更新时间:2023-05-05 04:58
诗思,汉语词汇,拼音是shī sī,释义为做诗的思路、情致。也可理解为将思绪、情感寄托于诗中。
鲁迅《且介亭杂文二集·弄堂生意古今谈》:“先只听得一片鼓钹和铁索声,我正想做‘超现实主义’的语录体诗,这么一来,诗思被闹跑了。”
《古今诗话》中有一则关于晚唐诗人郑綮的记载:“相国綮善诗……或曰:‘相国近为新诗否?’对曰:‘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背上。此何以得之?’”这里郑綮的回答,涉及到了一个和诗人创作心理有关的问题:“诗思”。所谓“诗思”,指的是诗人作诗时独特的心境、情绪,大致相当于今天所说的创作激情、创作灵感。确实,再高明的诗人,也绝不是想作诗就作得出来的,而必须具有一种孕育诗歌的心境和催生诗歌的情思。
“愤怒出诗人”,这是影响极大的一个观点;与之类似的还有“发愤以抒情”、“不平则鸣”、“诗穷而后工”等说法。它们都是不无道理的。何以诗人处于这些情状下就能写出诗来呢?这是因为,诗人的“愤怒”、“不平”或者失意、不满之类的心理、思想,通常是在遭遇社会压迫、生活打击、人生挫折等情形下产生的,这时他的感受与体验往往特别真实,情感往往特别强烈,心潮往往特别亢奋;这时他心中就会萌生不可抑止的写作意愿和写作冲动,跃跃欲言,不吐不快。如此创作出来的作品,当然也就具有感人至深的艺术力量。
“诗思”不仅仅限于“愤怒”、“不平”等情绪。南宋严羽在仔细研究过唐诗后,得出结论说:“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人在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中,通常也会觉得极其悲愁、烦恼、郁闷,也会变得十分多愁善感,也会感到有太多的话要说,因而也容易形成并积聚“诗思”。再者,就是当人处于欣喜、愉悦、欢快之中时,亦是如此。
诗人写作,当然是他“带着有准备的头脑”时时注意观察、体验、思索、提炼的结果;但更重要的,应说还是他在长期的社会生活和各种复杂环境中获得太多的感受、经过长久酝酿才有的举动——从一定意义上讲,诗人提起笔来作诗其实是一种身不由己的行动,“是皆出于不得已者”《韵语阳秋》。
“李白斗酒诗百篇”,这始终被人们传为美谈。但如果李白生活春风得意、一帆风顺,如果他没有受到群小们的排斥、打击,如果不是始终受到压抑在政治上无法出头,不是心中郁积着深沉的悲愤和苦闷,不要说喝“斗酒”写不出“百篇”诗来,就是喝一百斗酒只作一篇诗,恐怕也难!再看看杜甫、韩愈、刘禹锡、李商隐、苏轼、陆游、李清照、文天祥、高启等杰出诗人,哪一个不是命运多舛?谁未饱尝过生活的苦辣辛酸?他们人生道路的坎坷,所经历的重重苦难和种种不幸,无疑为他们的诗歌创作贮存了丰富而深厚的“诗思”;他们都能写出一些受人称赞的佳作来,绝不是偶然的。
一个诗人,倘若“诗思”缺乏,却硬要冥思苦想死撑着作诗,那是吟不出好东西来的。历史上有些“苦吟”诗人,尽管搜尽枯肠,坐困愁城,“夜吟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到头来却并没有写出什么值得一提的作品。其个中原因是非常清楚的。正因为这样,所以有些诗人在缺乏“诗思”或者“诗思”不足的时候,宁肯罢笔也不无病呻吟!辛文房《唐才子传》载:崔颢游武昌,“登黄鹤楼,感慨赋诗。及李白来,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无为而去……”李白是才华横溢的大诗人,以他的才情,短时间内作出一首甚至几首诗来是决不成问题的。他为何都敛手?并不是他们被别人已有的丽词震慑住了,最主要的应该还是他对黄鹤楼了解不够,感受不深,胸中没有多少足以形诸诗歌的情思,即缺少“诗思”。既然写作的内在动力不足,与其勉强拼凑,毋宁不作,这就是这位诗坛巨擘高出一般人的地方。
须注意的是,“诗思”并不等于诗歌。要将“诗思”外化为诗,还需要某种触媒的引发。这触媒可以是一轮月一阵风一片云,可以是一朵花一缕香一张叶,可以是江流河海巨浪惊澜,可以是峰峦田园飞禽走兽,也可以是燕舞莺歌欢声笑语……一旦诗人贮存的“诗思”为某种事物所触及、所撞击,他心灵的闸门立即大开,感情的洪流马上汹涌而出,灵感瞬间就袭来,各种长长短短的诗句便争先恐后于笔底淙淙流淌而出,甚至可能出现“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情况。所以,从某种角度看,诗人于何时作出诗来、作出怎样的诗来,又具有不确定性,令人难以预料,作诗乃属“偶然欲书”的活动。明人谢榛道:“诗有天机,待时而发,触物而成,虽幽寻苦索,不易得也。”(四溟诗话)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无论怎样,这种诗人创作的“偶然性”,还是由必然性所决定的。像上个世纪二十年代郭沫若写作《凤凰涅槃》、闻一多创作《死水》都具有某种偶然性,但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激荡着一腔爱国主义激情,不是他们日日夜夜把祖国当作恋人看待,那是不可能有这种炽烈的诗篇诞生的。诗人的所有情怀都属“诗思”。倘无“诗思”,再高明的诗人也会束手无策!
有关思念的诗
吴静婉:别思
白居易:长相思
陆游:病思
董嗣杲:泊蕲州城下晚思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