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01 13:54
拿破仑三世(法语:Napoléon III,1808年4月20日-1873年1月9日),全名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法语:Charles-Louis-Napoléon Bonaparte),通称“路易·波拿巴”,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唯一一位总统(1848年-1851年)和法兰西第二帝国唯一一位皇帝(1852年-1870年在位)。拿破仑一世的侄子和继承人,及其妻约瑟芬皇后的外孙(拿破仑三世之母为约瑟芬和前夫所生)。
拿破仑三世,原名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1808年4月20日出生于法兰西帝国首都巴黎。路易-拿破仑的父亲是拿破仑一世的幼弟路易·波拿巴,而他的母亲则是拿破仑的继女奥坦丝·德·博阿尔内。因此,他是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拿破仑父母的婚事,是由拿破仑的妻子约瑟芬·博阿尔内安排的,目的是为当时膝下无儿的拿破仑生下一个继承人。
有人认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的真正生父另有其人,所以他的继承合法性值得质疑。但是,主流意见都认为路易-拿破仑是路易·波拿巴和博阿尔内的儿子。这一话题被他的敌人视为热点话题,因为他的父母关系疏远,而他的母亲据传有多名情人。然而,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前的九个半月同居过一段时间,所以他的生父另有其人的说法可信性不大。
路易·拿破仑有三个儿子。长子死于童年。后来,路易·波拿巴与妻子奥通斯不睦,又为满足荷兰商人要求,破坏了皇兄拿破仑·波拿巴为反对英国而制定的大陆封锁政策。拿破仑对此极为不满,于1810年废除了弟弟的王位。路易·波拿巴被罢黜后,去法属意大利王国的佛罗伦萨住闲。奥通斯不愿随行,留居巴黎皇宫。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的幼年一直是在宫廷中度过的,皇宫的荣华富贵生活,对他一生影响颇大。
路易-拿破仑的父母在拿破仑在位期间,成为法国傀儡国荷兰王国的国王和王后。1815年,拿破仑滑铁卢战役兵败,波旁王朝复辟,1816年,复辟王朝下令,把波拿巴家族流放国外,波拿巴王朝的成员被迫流亡他国。奥通斯也被迫流亡。住在佛罗伦萨的路易·波拿巴根据当时的诉讼法,要走了大儿子。奥通斯只好带着小儿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德国、瑞士等地流浪。
1817年,路易·拿破仑随母亲移居瑞士,在瑞士图尔高州阿伦内伯格成长,他在奥格斯堡大学预科和阿伦伯格军事工程学校和炮兵学校接受教育。在路易·拿破仑20岁时,他已经成为一名“自由主义者”,他仇视波旁王朝,但又为皇权思想所支配。路易·拿破仑的自由主义思想是与对拿破仑的崇拜混杂在一起的。路易·拿破仑军校毕业后后成为一名炮兵军官,并获得了上尉军衔。
1830年法国爆发七月革命时,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正在意大利。这次革命推翻了波旁王朝。在七月革命的影响下,1831年2月意大利中部爆发了起义,具有某些自由主义倾向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加入了起义者的队伍。他支持意大利烧炭党运动,并参与罗马地区起义,后因统治意大利的教皇国和奥地利的部队随后镇压了革命,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被迫潜逃巴黎,经伦敦,返回瑞士的阿伦内伯格。1832年,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正式加入瑞士国籍,同年拿破仑一世之子拿破仑二世去世。从此,24岁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成为波拿巴家族夺取王位的觊觎者。他产生了一个信念,即自以为命运决定了他应继承其伯父的帝业。当皇帝,就成了他梦寐以求的目标。
路易-菲利普登基后,遭到了正统主义者、波拿巴主义者和一些独立人士的反对。1836年10月,路易-拿破仑回到法国,企图效仿出逃厄尔巴岛的伯父,发动政变。他计划煽动斯特拉斯堡的驻军,试图在斯特拉斯堡发动军队暴动,反对七月王朝,10月30日,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模仿其伯父的样子,身穿灰军装,头戴拿破仑式三角帽,打着“鹰旗”(1804年拿破仑称帝以后以雄鹰作为国玺上的图案,鹰也就成了拿破仑及拿破仑帝国的一个象征),在几个赞成波拿巴主义的老兵和旧军官的协助下,他窜到斯特拉斯堡驻防军的两个炮兵团发表演说,号召士兵推翻路易·菲利浦,拥戴他做国王。这种荒唐滑稽的冒险行径,受到当头棒喝,驻军不但没有投靠路易-拿破仑,还逮捕了他。仅仅经过几个小时,叛乱者全被解除武装。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被扭进警察局,他的母亲随即向路易-菲利普写信求情。路易-菲利普本人也不希望公审路易-拿破仑,所以要求政府流放他。法国政府按照国王的要求,将他流放到国外。此后,路易-拿破仑先后去了巴西和美国,最后因为母亲病危,于1837年8月回到瑞士。母亲病逝后,他通过同谋,在法国出版了10000本题为1836年10月30日所发生的事件的记载(Relation historique des événements du 30 octobre 1836)的小册子。路易-菲利普因此要求瑞士把他引渡回法国受审。瑞士以路易-拿破仑是自己的公民和武装部队成员为由,拒绝了路易-菲利普的要求,令两国关系急速恶化。
法国政府开始在汝拉省集结部队,人数达到25000人。路易-拿破仑为免两国爆发战争,自己离开瑞士,前往英国,此后,他在英格兰沃里克郡皇家利明顿温泉克拉伦登广场(Clarendon Square)住了一年时间。在英国期间,路易·拿破仑出版《拿破仑思想》(1839)等政论文集,宣传依靠军队与天主教会建立强有力的、保护小农土地所有制的政府。在书中,他把拿破仑宣扬为“平民英雄”,是“大革命的真正代表”,借以抬高自己作为拿破仑继承人的地位。该书1839年一连出了四版,1840年又在伦敦出了一版。
1840年8月6日,路易-拿破仑利用拿破仑主义盛行的时机,他和50个雇佣兵一起,穿上法国军装,以海上旅游为名租了一艘英国小汽轮,他们乘船前往法国,在滨海布洛涅秘密上岸,准备乘坐火车抵达里尔,像上次政变一样,煽动当地驻军,企图在当地驻军中再一次发动叛乱。抵达当地里尔后,国家宪兵认出了他,双方开始交火。最后,路易-拿破仑中弹受伤,再次被捕,并被判终身监禁,囚禁在位于索姆省的堡垒哈姆要塞之中,路易-拿破仑在这里度过了将近6年的待遇还不错的囚徒生涯,监禁期间,路易-拿破仑在狱中撰写《论消灭贫困》,在书中他声称自己要成为进步主义的皇帝,推行温和的经济政策,他又将自己的思想体系定义为波拿巴主义,把自己打扮成劳动人民利益的捍卫者,1844年,路易-拿破仑的伯父约瑟夫·波拿巴在意大利佛罗伦萨逝世。1846年5月,他乔装打扮成石匠,嘴里叼着烟斗,大摇大摆的逃出堡垒。因此,路易-拿破仑的政敌后来以石匠的名字戏称他为“Badinguet”。路易-拿破仑逃离监狱后,返回了英格兰的绍斯波特,之后他在英国度过了一年多追风逐蝶的无聊生活,而就在路易-拿破仑返回英国一个月后,路易-拿破仑的父亲也逝世了,他因此成为波拿巴家族的绝对继承人。虽说路易-拿破仑这两次行动颇具荒诞滑稽的色彩,但他终究因此小有名声,再加上波拿巴主义在法国民众中的不断升温,路易-拿破仑的声望也跟着水涨船高。
1848年二月革命爆发后,路易-菲利普的七月王朝倒台,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成立,路易-拿破仑在得知二月革命爆发后,他便对他的表妹说:“共和国已经成立,我要控制它。”虽然他的表妹说他“跟往常一样在幻想”,但路易-拿破仑还是满怀希望地于2月28日从伦敦返回巴黎,然而他返回法国却遭到临时政府的拒绝。临时政府要求路易-拿破仑立即离开法国,理由是:政府并没有请他回来,共和国不需要这类“多余的麻烦”,内心极度失望的路易-拿破仑在公开宣布自己“别无企图”之后于3月2日再次回到英国。其间他自愿加入了特别警察部队,参与镇压宪章运动。同时间,阿尔方斯·德·拉马丁在法国提出了一个法案,旨在永久禁止昔日王室成员回到法国,但最终被议会否决。同年5月,制宪会议进行补缺选举,6月,路易-拿破仑并获选为巴黎、荣纳、科西嘉、下舍朗特议员,这一结果引起执行委员会的不安,制宪会议内部也出现了争论,路易-拿破仑为表明自己的清白纯洁,于6月16日“不无强烈遗憾”地差人代交了辞呈,而就在此时,巴黎爆发了工人起义,遭到临时政府军的血腥镇压。时任临时政府元首、七月王朝军官出身的路易-欧仁·卡芬雅克的形象因此严重受损。
在路易-拿破仑递交辞呈后的几个月中,他依旧以闲暇的姿态带着他那条爱犬出没于伦敦的剧场、公园和书店,9月,制宪会议再次举行补缺选举,路易-拿破仑再次以高票当选,制宪会议无权拒绝接纳这位新议员,否则就将是对普选权的否定,9月24日,路易-拿破仑以议员身份进入巴黎,在议会里,路易-拿破仑不仅很少开口发言,而且为避免卷入是非还尽量不参加各种投票表决他并没有在政务上面投入多少精力,也没有给同僚留下深刻印象。路易-拿破仑大半生都在国外生活,讲法文带有德国口音。
1848年10月12日,路易-拿破仑正式宣布参加总统职位的竞选,在竞选期间,路易-拿破仑向民众许诺“我以荣誉担保,四年后交给我继任者的是稳固了的政权和完好无损的自由”,12月10日,法国举行总统选举,提出的候选人共6名,有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路易·卡芬雅克、拉马丁、赖德律·洛兰、拉斯拜尔和尚加尼埃。在选举中,路易-拿破仑以重建秩序,创建强力政府,建立社会保障,整理整个社会,重建国家荣誉为宣传口号,赢得了多方面的支持,波旁王朝遗老、奥尔良王朝成员和旧贵族等君主主义者都支持路易-拿破仑,因为他是一个“比较不差的”候选人,认为他会重建秩序,稳定动荡不安的国家。部分资本家受到路易-拿破仑的进步主义经济主张所吸引,也和前者一样支持他,连法国的农民阶层也支持他,农民认为他可以和他的伯父拿破仑·波拿巴一样,重振法国的声威,稳定动荡不安的局势。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总统选举中取得了压倒性优势,以5600000票击败了获得1500000票的卡芬雅克,成功当选为总统,他也成为法国历史上第一位民选总统,12月20日,路易-拿破仑宣誓就职,当天晚上,在议员们一片“共和国万岁”的呼喊声中,路易-拿破仑总统动身前往爱丽舍宫。路易-拿破仑在担任总统期间,自称为“王子总统”。
路易-拿破仑虽然当选了总统,但是,他上任后要面对一个由君主主义者所操控的议会,这群人视他的管治时期为过渡到复辟时期的桥梁。他上任第一年,施政小心谨慎,任命中间偏右的秩序党成员为官员,避免和保守派占据的议会发生冲突。路易-拿破仑通过支持教皇重建世俗管治,来拉拢天主教派成员。同时间,他又通过推动教皇进行自由主义改革,来拉拢世俗派,1851年,路易-拿破仑通过了法卢提出的教育法,重建天主教会在教育制度当中的影响力。路易-拿破仑拉拢亲信,争取军队支持,解除向秩序党靠拢的尚加尼埃将军的职务,从而掌握军权。
路易-拿破仑总统在掌握军政实权之后,就向保皇派的内阁和立法议会开刀。他不断使用政治手段,使内阁经常处于变动状态;又用修改宪法的办法,使议会权力削弱。路易-拿破仑游说议会修改宪法,允许他连任总统,声称四年时间不足以让他完成政治和经济改革,由君主主义者所操控的议会拒绝了这一要求。1850年,议会通过了一个新的选举法,限制了普选权,也缩短了总统任期,由四年改为三年。很多低下阶层因此被人剥夺了投票资格。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抓住机会,利用低下阶层,来消灭政敌,巡游全国发表演说谴责议会,并声称自己是普选权的保护者。
根据1848年宪法第45条规定:总统任期4年,不得连选连任。总统改选的日期,即1852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就要到来,不废除这条规定,就无法延长总统的权力。 1851年7月,他提出修改宪法,遭到立法议会的抵制。于是,他在11月提议免去内阁各部长之职,恢复曾被立法议会取消的普选权。这一措施,使立法议会在人们眼里威信扫地,预示着政变即将来临。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工作后,路易-拿破仑运用情妇哈丽雅特·霍华德资金,在拿破仑一世登基47周年,即1851年12月2日发动了政变。
1851年12月1日,已经安排好的布告在军队的监控下开始上机印刷,12月2日,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终于发动政变,他调动7万多军队,占领巴黎,解散立法议会,逮捕一切反对他的议员,派军队占领巴黎各要地和议会大厦,断绝巴黎与各省的联络。12月2日凌晨四点,昨日印好的布告送抵巴黎警察局,6点多钟,首都巴黎全城贴满了布告,宣布国民议会和国务会议已被解散,恢复普选,由人民投票决定是否赋予总统以更为持久的权力以及修改宪法的权力。稍后,巴黎无产阶级曾筑垒反抗,也遭到政府军的血腥镇压,被害者达1000余人。全国32个省宣布戒严,仅巴黎一地的被捕者就有26000多人,社会主义者、民主共和派以及波拿巴的一切政敌,均被驱逐出境。
政变后,他之前的支持者维克多·雨果对他大感失望,决定流亡海外,不断发表批评他的言论。路易-拿破仑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在1851年12月20日—21日就是否延长总统任期、是否赋予总统制定新宪法的权力问题进行表决公投,结果路易-拿破仑以750万票对64万票获得绝对多数的支持,在1852年1月14日通过了新宪法,该宪法保留了民选议会,重建了普选权,扩大了总统的权力,将全部行政权与立法权授予总统,并将总统任期延长至10年,还授予总统指定下任继承人的权力,1852年1月20日至21日期间,全国举行了一次公投,结果显示92%的投票者都支持新宪法。议会很快就变成了橡皮图章,形同虚设,实权完全由路易-拿破仑所掌握,他的个人独裁已经确立,1月22日,路易-拿破仑没收了奥尔良王朝成员的所有财产。
1852年新宪法通过后不久,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就准备称帝,他先是在签名时故意将自己的姓氏“波拿巴”去掉(历史上只有君主才有资格这样做),后将总统年薪提高到1200万法郎,作为帝国象征的鹰徽鹰旗开始到处颁发到处悬挂,总统的头像也开始出现在邮票上和货币上,9月,恢复帝制的进程开始加快,一方面路易-拿破仑通过各种方式制造出一种全国人民渴望总统称帝的世纪热潮,另一方面,他又努力割除建立帝国与对外战争之间的关系,1852年10月,路易-拿破仑在波尔多发表了一场宣言式的演说,他讲到:“出于怀疑心,某些人觉得帝国就是战争。而我要说,帝国就是和平”“我承认,我和皇帝(指他的伯父拿破仑·波拿巴)一样有许多征服工作要做,我要像他一样协助分裂的党派和解,我们有广阔的荒地需要开发,道路需要开辟,港口需要疏浚,河流需要通航,运河需要竣工,我们的铁路需要完整,以上就是我要进行的征服。”1852年的11月20日至21日,路易-拿破仑在法国全国就是否恢复帝制这一问题举行全民表决,结果显示,有782.4万票赞成,25.3万票反对,另有200万弃权,投票的人中有97%的人都支持路易-拿破仑称帝。
1852年12月2日,路易-拿破仑在圣克鲁宫正式称帝,根据排序,他在有名无实的拿破仑二世之后,建尊号为拿破仑三世(Napoléon III),他所建立的帝国称为“法兰西帝国”,日后也被称为“法兰西第二帝国”。
拿破仑三世在1852年—1860年,都在实行独裁统治,他利用审查制度来阻止反对自己声音蔓延,操纵各地选举,剥夺议会实权。拿破仑三世称帝后,建立一部庞大的军事官僚的国家机器,供养50万官僚,50万军队。1852年12月30日,拿破仑三世公布《法兰西帝国宪法》,根据这一宪法,皇帝成为权力的唯一中心,行政、立法和司法方面的最高和最终决策权均由皇帝垄断,为了防止革命运动,帝国政府解散工会,封闭进步报刊、禁止一切民主派和共和主义者的活动。天主教会控制了国民教育,农村教士充当密探。普选权虽被保留下来,但选举活动均由政府操纵。警察恐怖和告密活动笼罩全国,政府将政治犯和罪犯运往各种流放地。拿破仑三世的反对者在1855年4月和1858年1月曾两次试图刺杀他,都未获成功。
拿破仑三世登基后,就开始物色妻子,以为他诞下合法子嗣。欧洲大部分王室都不愿意和又一次暴发户的波拿巴家族联婚。他曾经试探瑞典的卡罗拉郡主(Prinsessa Carola av Sveriges)和霍恩洛厄-朗根堡的阿德尔海德公主(Prinzessin Adelheid zu Hohenlohe-Langenburg),但是,遭到了对方的断然拒绝。拿破仑唯有降低要求,最后选了有苏格兰血统的西班牙女贵族欧仁妮·德·蒙提荷(欧仁妮皇后)(Eugénie de Montijo)为妻。几年后,欧仁妮就为他诞下了皇太子拿破仑·欧仁(小路易·拿破仑或拿破仑四世)。
在外交上,拿破仑三世希望重建法国在欧洲以至海外的民族光荣,支持其他地区的民族主义运动,如支持塞尔维亚、罗马尼亚、意大利的独立运动,在海外寻求扩大天主教会的利益,争取英国的友谊及合作拿破仑三世在不触怒英国的前提下进行殖民扩张,以避免再次犯上拿破仑一世及法兰西第一帝国的错误,他曾对阿尔及利亚采取军事管制及派员到非洲塞内加尔进行统治及开发,使法国势力深入非洲内陆。在1850年拿破仑三世又支持建筑苏伊士运河,为法国扩张至埃及和拓展至亚洲的贸易铺路。此外法国亦积极在远东扩张,为传教士和商人开路,比如支持日本的德川幕府,暗中对美国及英国在日本的影响加以抵消,又和英国联手向中国宣战,以获取在中国的特权。更联合英国向俄国宣战,引起克里米亚战争,成功打败俄国,以天主教斗士自居,得到天主教会的支持,取代奥地利帝国成为维护欧洲天主教权威的最大政治力量。更在巴黎和会中充当调停人的角色,主导巴尔干地区的秩序;成功重建法国在地中海东部及爱琴海沿岸的势力。
1870年,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的堂兄霍亨索伦亲王利奥波德有意登上西班牙王位。拿破仑三世不想腹背受敌,要求利奥波德打消念头。威廉一世见局势紧张,便公开表示,不再支持堂兄为王。拿破仑三世随后要求霍亨索伦王朝首长威廉一世保证,不会有其他霍亨索伦王朝成员登上西班牙王位,其无礼态度,令威廉一世惊讶。威廉一世在会见法国大使后,写了一篇内容宛转的电报,拒绝了拿破仑三世的要求。但是,俾斯麦为了激怒拿破仑三世,修改了电报的措辞,令法国舆论哗然,普法战争因此爆发。
拿破仑三世和法国将军在开战之时,都有大获全胜的信心。但拿破仑三世犯下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错误,那就是将组织混乱的军队的指挥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也没有指挥大规模军事行动的经验,精神也经常出现问题。
1870年7月底,连骑马都已困难的拿破仑三世带领一批厨师、仆役、侍从以及14 岁的皇太子亲临莱茵前线。除8月初取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胜之外,法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接连败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普军长驱直入。前线军官认为病痛缠身的拿破仑三世留在战场是个负担,因此要求他返回巴黎,但已担任摄政的皇后欧仁妮拒绝这一建议。拿破仑三世既不肯回到巴黎,也不肯交出兵权。皇帝为此对周围的人说:“事实上人们在赶我走。人们不愿我留在军中,人们不愿我呆在巴黎。”9月1日,与麦克马洪一同被围困在色当的拿破仑三世决定竖起白旗,9月2日,拿破仑三世在色当会战中被普鲁士军队俘虏,拿破仑三世与普方签订了投降书。随后他给皇后写了一封再次体现其个人风格的信:“我简直宁肯死,也不想目睹如此灾难性的投降,然而在目前情况下,这是使6万人免遭屠杀的惟一办法。”不过,拿破仑三世是以“普通一兵”的身份带着色当守军投降的,在其投降之后,普法战争继续进行。9月3日,皇帝在色当投降的消息传到巴黎,一群共和派人士立即行动起来。9月4日,共和派在巴黎市政厅成立临时国防政府,其名义首脑是特罗胥,但掌握实权的是甘必大。眼见大势已去的摄政皇后欧仁妮就在一位美国牙医的帮助下逃出巴黎,不久之后便到了英国。第二帝国就此灭亡,君主政体在法国也就从此绝迹。战争为法国带来了灾难,却为德意志地区带来了一个统一的国家。德意志帝国成立后,迅速取代了法国陆上强权的地位。
法国已经宣布共和,拿破仑三世已经无名无权无势。从1870年9月投降之后的6个多月时间里,拿破仑三世被软禁在德意志西部的卡塞尔,在比较宽松的环境中,他又重操旧业写起了政论文章,他曾写道:不用一年,甚至不用6个月,“法国将出现可怕的事,人们会予以镇压,予以惩罚”。期间拿破仑三世还会见了德国宰相俾斯麦,1871年3月,拿破仑三世被德意志帝国释放,监禁结束后的拿破仑三世流亡英国并在这里与家人团聚。随后拿破仑三世在英国奇斯尔赫斯特卡姆登宫渡过余生,在英国期间,拿破仑三世曾前往一些学校、工厂、军营以及贫民区参观考察,而且他还对高科技再次产生兴趣,他设计出一种节能火炉,使燃料可以节省一半。让拿破仑三世感到慰藉的是,原先盼望他早点死的皇后欧仁妮与他恢复了有如新婚初期的那种亲密关系,欧仁妮曾说:“荣华已成过去,使我们分开的东西都不存在了”,“前途越是暗淡,就越需要互相支持。”
1873年1月9日,拿破仑三世在两次不成功的膀胱结石手术之后因败血症而去世,终年64岁。其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仍是围绕着那一让他羞辱难当的色当投降:“我们在色当不是怕死鬼。”
在政治上,拿破仑三世确立全民选票的制度。他还扩大立法机构权力。1860年之后,拿破仑三世开始对反对派让步。他允许议会自由举行辩论,出版会议记录,放宽审查制度,更在1869年任命自由派成员埃米尔·奥利维耶(Émile Ollivier)为首相。历史学家称这段时期为“自由帝国”时期。他想重振议会,扶植一个政党,并通过这个政党,间接地进行管治。两大政治阵型都视之为扩大权力的良机。拿破仑三世进行大规模工程,推行野心勃勃的外交政策,令法国政府迅速负上巨额债务。政府赤字高达10000000法郎,负债接近1000000000法郎。拿破仑三世虽然掌有财政实权,但却没有能力处理财政事务。他要重振商界信心,将部分责任交给议会。拿破仑三世因此放弃了议会休会期间自由举债的权力,同意预算案应该逐项逐项投票表决。不过,他保留了逐项逐项修改预算案的权力,以免财政大权完全落入议员掌中。此举激怒了不少议员。各种各样的反对派组成了一个政治联盟,成员包括不满教皇政策的天主教徒、正统主义者、奥尔良主义者、保护主义者和部分共和主义者。外交政策遭到失败进一步破坏了拿破仑三世的地位。
拿破仑三世希望他能留下一个开明社会工程师的形象,在他在位期间,法国产业迅速现代化。法国在这一时期所进行的工业化发展,对商人和劳工来说都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工程人员依照奥斯曼男爵的计划,改造巴黎,拆除贫民窟,拓宽道路,兴建多条林荫大道,林荫路两侧的建筑必须是统一高度、相似的风格;铺设完善的下水道系统,并在横穿巴黎的塞纳河上建筑多座桥梁,巴黎煤气灯的使用更加普及,主要街道在夜晚都有照明设施,劳动工人迁居市郊,在当地工厂出售劳动力,巴黎由原来的12个区增至20个区,政府在巴黎东西两侧兴建森林公园,还在市内修建时尚的跑道,供市民消遣锻炼使用。信仰圣西门主义的人是拿破仑三世的主要支持者之一,他们称拿破仑三世为“社会主义皇帝”。圣西门主义者当时设立了一种新式储蓄机构,信贷动产,向公众出售股份,并将得来的资金用于产业投资之上,使经济快速发展。
拿破仑三世政府成立法国两大中央银行“土地信贷银行”及“动产信贷银行”,以及在巴黎和各省成立土地银行;积极为农民发展葡萄园和小麦场,农会的数目增加。
第二帝国时期,是法国第一个将“经济目标清楚地摆在第一位”的时期。拿破仑三世促进自由贸易,降低贷款利息,进行基础建设,以确保国内经济繁荣发展。他和奥斯曼男爵、佩尔西尼公爵(Duc de Persigny)一样,认为赤字所造成的的负面影响,将会被后来所产生的效益抵消。拿破仑三世致力于打破贸易壁垒,这在法国历史上是少有的。
上述政策为产业发展创造了良好环境。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的淘金热增加了欧洲的货币供应。复辟时期大量出生的人开始成年促进了第二帝国的早期经济。货币供应增加,物价稳定上升,吸引了公司进行资本投资。全国铁路长度在19世纪50年代,由3000公里延长到16000公里,提高了矿井和工厂的生产效率。55条小型铁路合并为六条大型铁路。在海上运输方面,新式铁制蒸汽船取代了传统的木制帆船。苏伊士运河也在斐迪南·德·雷赛布的主持之下,由国际苏伊士运河公司建成,开始了全球航运贸易的新篇章。
通过支持公共工程解决失业问题,并保障老年人和病弱人士的生活
拿破仑三世特别重视拉拢工人阶级,工人亦得可享受假期、意外和老龄津贴
工人组织获得合法地位
拿破仑三世亦重视提升天主教的地位
强化教士对法国的大学和公立学校的操控
1867年法国巴黎举行世博会(1867年巴黎世博会)
19世纪30年代,阿尔及利亚开始接受法国统治。拿破仑三世和之前的政府首脑相比,对阿尔及利亚土著更加有同情心。他遏制了欧洲人迁往内陆的浪潮,将他们的居住区域,限定在海岸地带之内。拿破仑三世又释放了当地叛军的首领阿卜杜拉·卡迪尔,并且向他每年发放一笔150000法郎的养老金。他准许穆斯林教徒以理论上平等的地位参军,加入政府机构,移民法国。穆斯林教徒甚至可以拥有公民权,不过这样做要遵守法国民法,不承认伊斯兰教法法庭。一些愤怒的穆斯林教徒将他的做法解读为,取得公民权,需要放弃信仰。
拿破仑三世最有影响力的阿尔及利亚政策是改变土地产权制度。这一做法表面是出于好意,但实际上破坏了当地传统的土地管理制度,夺走了很多土著的土地。他放弃了国家对部落土地的产权,支持政府在三代人之内,将部落产权拆解为个人产权。大部分被划为公共产权的土地,都被移民占用,而当地的法国官员又倾向于这些移民,这破坏了拿破仑三世的政策。法国官员任命部落首领,最重视的是亲法程度,而不是影响力。不少部落首领上任后立即出售了部落的土地。
拿破仑三世在1852年波尔多发表的演说中声称“帝国,意味着和平”,表明法国不会为了扩张领土而进攻他国,释除了他国的疑虑。不过,他也表示,他决心推行强硬的外交政策,为法国带来力量和荣誉。同时间,他还对其他列强发出警告,声称他不会容忍他们威胁法国的邻国。拿破仑三世也是“民族主义政策”的推动者,希望自己协助其他地区的民族主义者,合并小国,建立一个个统一的民族国家。不过,他这样做没有考虑到法国的利益。在这一点上,他受到伯父的影响。在圣赫勒拿回忆录当中,拿破仑一世就表达过建立统一的意大利,和欧洲统合的愿望。上述因素令拿破仑三世采取了风险极高的外交策略。不过,当中仍然有一些务实的成分。
英法关系
拿破仑三世在位期间,英法关系并不紧密。在1846年至1865年间,先后担任过外务大臣和首相的巴麦尊勋爵力图维持欧洲均势。因此,英国甚少与法国合作。英国维多利亚女王1855年访问法国,受到拿破仑三世极为隆重的迎接和款待。
1859年,英国曾担心法国入侵英国,巴麦尊勋爵没有在美国内战当中支持采取攻击姿态的拿破仑三世。
克里米亚战争
拿破仑三世挑战俄国在巴尔干半岛的影响力,最终令两国之间爆发战争。他在战争当中和英国联手作战。法国在欧洲的地位,在战后得到提高。克里米亚战争是继拿破仑战争之后,列强之间爆发的首场战争,标志着维持和平的联盟制度在半个世纪后开始瓦解。这一场战争也结束了欧洲协调和四国同盟。1856年巴黎和会召开的时候,法国在外交方面达到了高峰。战争的结果,令拿破仑三世等人更加支持欧洲各地的民族主义者,以重新划分欧洲的版图。
亚洲扩张
在东亚方面,拿破仑三世向建立印度支那殖民地迈出了第一步。1858年,他批准查理·里戈尔·德·让乌伊利率领舰队远征大南(越南),目的是为受到迫害的法国传教士作出报复,以及迫使当地政府接受法国影响。拿破仑三世认为,法国如果不在东亚建立影响力,最终就会沦为二流国家。而且,法国人肩负着传播文明的使命。
1861年,法军全面进攻安南。1862年,战争结束,大南被迫将三个南部省份割让给法国,法国人称这一地区为交趾支那。大南同时开放三个通商口岸,允许法国战舰自由出入柬埔寨水域,给予法国传教士行动自由,并且赔偿法国军费。但是,法国并没有介入东京爆发的越南裔基督教徒起义,任由当地政府镇压起义者,导致上千名基督徒被人杀害,引起了传教士的不满。
在中国方面,法国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当中,与英国联手进军北京。于1860年,法英联军攻占北京后,占据圆明园,3500名法英联军冲入圆明园,纵火焚烧圆明园,圆明园及附近的清漪园、静明园、静宜园、畅春园及海淀镇均被烧成一片废墟。战后,中国被迫在贸易权利方面,作出更多让步,同时准许西方船只驶入长江、给予基督徒平等地位、向英法交出巨额赔款。法国介入越南事务,为法国提供了对华施加影响力的平台。华南最终成为法国的势力范围。
1866年,朝鲜王朝处决多名法国传教士。为了惩罚朝鲜,驻华法国外交官,在未经巴黎批准的情况下,派出海军武装介入当地事务,却遭到了失败,结果,法国的影响力在当地下降。1867年,法国向德川幕府派出军事代表团,以协助幕府推行军事改革。
法意关系
拿破仑三世担任总统时,曾派出军队远征罗马,推翻罗马共和国,恢复教皇管治。此举为他赢得了天主教徒的支持。然而,国会却认为他的行动违反了宪法第五章,准备弹劾拿破仑三世。天主教徒虽然支持他介入意大利事务,但是,却不支持他本人,他们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正统的波旁王朝能够重登王位,所以,他们也借机削弱他的政治地位。对拿破仑三世而言十分幸运的是,弹劾案最终未能通过。
拿破仑三世一面满足国内反动势力,一面支持意大利民族主义势力。他派出使节与朱塞佩·马志尼进行谈判。“未来皇帝在一开始,就面对重重困难;他不想冒犯法国的天主教徒”但又支持“意大利的革命党人-这是两个相互矛盾的目标”。拿破仑三世支持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现实原因是,他想迫使奥地利交出伦巴第和威尼斯。他反感奥地利,奥地利在他眼中代表着反动主义、正统主义,是欧洲民族自决的障碍。拿破仑三世支持意大利民族主义者,既满足了自己,也满足了国内的自由派和左派。但是,他又在同一时间内,支持教皇,以维持保守派和天主教徒对自己的支持。由此可见,他的意大利政策是矛盾重重的。
1859年4月,拿破仑三世和萨丁尼亚王国首相加富尔伯爵达成秘密协定:法国以得到萨伏伊和尼斯为条件,帮助撒丁尼亚将奥地利势力逐出亚平宁半岛,统一意大利。同年,他向奥地利发动战争,在马真塔战役和索尔弗利诺战役中击败了奥军,结果,奥地利向萨丁尼亚割让伦巴第地区。就在此时,拿破仑三世决定不再介入意大利事务。此举为时已晚,不能阻挡意大利统一的步伐。他帮助萨丁尼亚的举动,令国内的天主教徒开始反对他。拿破仑三世企图通过驻兵罗马来纠正这一错误。但这一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他此后也不再推行倾向于天主教徒的政策,他甚至在1863年,任命维克多·杜尔伟为教育部长,使教育制度世俗化。法国驻军在普法战争爆发时,撤离罗马。
美洲计划
拿破仑三世制定了一个美洲计划,计划的重点有三个,第一个是承认美利坚联盟国,并且与之结盟。第二个是介入拉丁美洲事务,在当地建立君主制国家,并且增加与拉丁美洲的贸易来往。第三个是控制墨西哥,建立以马西米连诺一世为首的墨西哥帝国,当作拉丁美洲和联盟国之间的缓冲国。
入侵墨西哥
法国军事介入墨西哥是拿破仑三世推行冒险主义外交政策的例子之一。他以墨西哥欠下外交债务为由,介入墨西哥事务,企图在北美建立一个君主制国家。这一计划得到了反对世俗化的墨西哥保守派支持。以门罗主义为宗旨的美国,因为身陷内战,无力理会外务。拿破仑三世希望联盟国最终能够胜出内战,并且认为,得胜的联盟国会接受墨西哥新政府。
实现这一计划,障碍重重。1862年5月5日,法国军队在普埃布拉战役,被武器落后的墨西哥军队击败。这是法国军队在滑铁卢战役以后第一次战败。全世界为之震惊,鼓舞了墨西哥人继续作战。在往后五年里,墨西哥人一直在进行游击战。
1863年,拿破仑三世在墨西哥保守派的支持下,将一个哈布斯堡王朝成员扶上皇位,是为马西米连诺一世。共和派在法国军队的进攻之下,被迫撤出城市,在乡间继续进行抵抗活动。
1865年,美国内战结束,联邦取胜。美国政府作出实际行动,支持反抗军,除了向他们提供武器之外,美国政府还派遣战舰到墨西哥海域设立封锁线,以防法国驻军得到支援。持续不断的游击战对法军造成的损失不断扩大。美国威胁法国,要求法国撤兵,否则军事介入墨西哥。拿破仑三世因此在1866年撤兵。共和派在次年就推翻了马西米连诺一世,并且在同年6月19日处决了皇帝。在此之前,拿破仑三世曾劝吁马西米连诺,请求他离开墨西哥,但遭到后者拒绝。军事介入失败,马西米连诺遇害,令拿破仑三世蒙羞,遭到全欧洲批评。不过,书信显示,利奥波德和拿破仑三世早就警告过马西米连诺,不要依赖欧洲的势力。欧仁妮皇后也因为插手朝政的原因,被人批评。
拿破仑三世和欧仁妮皇后在杜伊勒里宫会见了墨西哥皇后比利时的夏洛特(Charlotte de Belgique)。夏洛特请求拿破仑三世提供支援,遭到拒绝。她随后患上了精神疾病。
法美关系
19世纪60年代初,拿破仑三世的计划已经基本实现,兵败滑铁卢的耻辱已经消除,法国再度成为欧洲大陆的军事强权。
拿破仑三世在美国内战初期,支持美利坚联盟国。联邦警告他,他如果承认联盟国,联邦就向他宣战。拿破仑三世没有因此而让步,相反,他继续慢慢倾向联盟,因为联邦对联盟的封锁,已经重创了法国的纺织业。1862年,拿破仑三世私底下会见了联盟的外交官员,令后者有了希望。然而,他却不敢在没有英国支持的情况下,独自承认联盟。联盟官员最终意识到外国不可能介入内战。1863年,联盟以英法使节劝吁其国民不要入伍为由,驱逐了英法使节。
法普关系
对拿破仑三世来说,更加危险的威胁迫在眉睫。法国在欧洲大陆的地位,在普鲁士在普奥战争中大胜奥地利之后,开始动摇。他年轻时加入过烧炭党,之前又帮助过萨丁尼亚王国,所以,他不能在战争中和奥地利结盟,结果,普鲁士成为了法国的最大威胁。他在战争爆发之前,向奥托·冯·俾斯麦承诺会保持中立的原因是,他以为会有人调停战争,又或者是奥地利会胜出。拿破仑三世也没有借机要求普鲁士接受法国扩张领土。他只要求普鲁士在战后接受法国吞并比利时和卢森堡。法国一无所获,普鲁士却不断壮大。部分历史学家认为,拿破仑三世此时的健康状况较差,因此无法作出决策。
1867年,拿破仑三世企图通过购买卢森堡来改正错误,普鲁士随即以武力威胁法国放弃计划。卢森堡危机(Crise luxembourgeoise)最终以法国签署伦敦条约(Traité de Londres),放弃卢森堡主权结束。
拿破仑三世知名的主要原因是,他对外推行积极主动的外交政策。他企图消除欧洲协调对法国的制约,在欧洲范围内,重建法国的影响力,在世界范围内,建立法兰西殖民帝国。拿破仑三世反对各国在维也纳会议上制定的反动主义政策,支持民族主义,是一位广受欢迎的君主。在近东方面,他联同英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击败俄国,重建了法国在累范特地区的影响力,为法国取得了马龙尼基督徒保护者的称号。同时间,拿破仑三世在罗马部署部队,防范意大利吞并教皇国。后来他又击败了进犯教皇国的意大利志愿军上述举动为他赢得了国内天主教徒的支持。
在远东方面,拿破仑三世在印度支那和新喀里多尼亚建立了法国殖民地。他又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起义之中,维护了法国在华利益。不过,由拿破仑三世所发动的对朝战役,和他所派出的佐幕军事代表团一样,都遭到了失败。他在墨西哥进行的军事干涉,也在墨西哥人的反抗和美国的外交压力之下,被迫结束。
在内政方面,拿破仑三世试图在保守派和自由派之间取得平衡。不过,他一直在稳步推进改革。拿破仑三世在位期间,法国经济繁荣,产业开始现代化。他下令对巴黎进行大幅度改造,为现代城市塑造了轮廓。
与俾斯麦按部就班策划三次王朝战争的进程相配合,拿破仑三世在欧洲四处放火,到处得罪其他大国,无形中帮助德国的统一减少了阻力;当俾斯麦集中国家力量于一个确定的国家战略目标——德国统一时,拿破仑三世却跑全世界去消耗法国的国力,坐视普鲁士在法国的眼皮底下由弱转强而无动于衷。离法国本土越远,拿破仑三世就越敢冒险,离法国本土越近,他反而极度的谨小慎微。
拿破仑三世在欧洲对针对东方的俄国和奥地利开战的时候,在欧洲以外的地区也大打出手,亚洲把越南变成第二帝国的殖民地,入侵了柬埔寨和暹罗,伙同英国参与第二次鸦片战争,还入侵了叙利亚;在非洲完成了对阿尔及利亚的全面征服,侵入了塞内加尔,再次进入埃及并开凿了苏伊士运河;在美洲进行了墨西哥的冒险、与英国勾结干涉美国内战。
虽然拿破仑三世在很多地区毫不犹豫地使用武力,也并非没有收获,问题在于,法国没有能够把这些收获转化为在欧洲大陆的优势,而且法国很多战略冒险最后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克里米亚战争、反奥战争以及第二次鸦片战争),就是劳而无功(墨西哥冒险、干涉美国内战),最后一次冒险普法战争则导致了第二帝国的灭亡和割地赔款。正如戴高乐将军所总结的,“法国所取得的胜利总是一时的辉煌,而遭受的灾难却是永久性的。”
拿破仑三世年轻的时候加入过意大利的“烧炭党”,他对这一经历念念不忘。甫一掌权,便宣称“法意两国是争取崇高事业的战友”,因此采取了支持意大利统一的非常行动。这一举动不管是出于个人信念、历史恩怨或者家族情感,都严重违背法国的地缘政治利益,这使得法国又出现一个统一与强大的邻国,使得法国传统的扩张路线受阻。
虽然法意两国在人种和文化上有亲缘关系,但只要看看本是同根生的奥地利和普鲁士之间是如何长期争斗的,拿破仑三世便应该明白他的举动纯属浪漫主义,而且意大利未见得拿破仑三世有何感激,并未对法国做出何种回报。对此,俾斯麦早就指出,“且不可为了感情而结盟,因为我方所作的牺牲将被视为一种对崇高事业理所应当的奉献”。
拿破仑三世与俄国开战是为了打破维也纳体系,结束法国的孤立和为第一帝国报仇雪恨。但实际上法国在黑海地区的利益几乎可以忽略,《巴黎条约》中禁止俄国拥有黑海舰队这纯粹是为英国的战略利益服务,而法国作为条约的签字国却对此承担了长期的、额外的战略负担。英国把法国推向了对抗俄国的第一线而在外交上动弹不得(拿破仑三世的恐英症和虚荣心也不允许他废弃该条约),导致俄国对法国的敌视和对普鲁士的亲近,导致了法俄无法联手反对德国统一的结果。
对比之下,虽然拿破仑三世一直奉行反奥政策,处处打击奥地利的利益,但奥地利作为一个保守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古老帝国,能够判明对本国的最大威胁在于普鲁士,因此对法外交方面并未孜孜于报复。在普法战争前,还一度考虑与法国结盟反对普鲁士。最后两国并未正式结盟,其原因是奥地利人希望看到法军初步获胜后再来胜利会师。
维也纳体系是保守主义的正统君主国家的外交框架,反对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这两大法国大革命释放出来的颠覆性的力量,而拿破仑三世正是这两种思潮的弄潮儿。虽然是时代的弄潮儿,但拿破仑三世清楚当时法国本身的国力和大国间的力量对比不足以支撑在欧洲大陆上再来一场拿破仑大征服,他也自知没有拿破仑一世那样的政治和军事才华。因此他总是推行一种投机取巧(在欧洲以外一贯依附于英国)和哗众取宠(煽动国内的民意)的办法来搞外交投机和军事冒险,一遇到掌握不了的困难便溜之大吉(在意大利和墨西哥)。
拿破仑三世也与叔父一样深以非正统王室出身为憾事,由于缺乏那种世袭王族与生俱来的自信心与合法性,因此倾向于把迎合民意作为自身合法性的来源,而且从第二帝国的体制和历次全民公决的结果来看,他的统治的确有民意基础,他代表了现代政治家的风格。但外交和军事都属于国家战略的范畴,并不能依照民意的支持率来制定。从普法战争的最后失败来看,拿破仑三世的确属于那种顺应潮流而不能驾驭潮流的政治人物,他自己没有更高明的思想,因此就只能人云亦云,喜怒哀乐全被外力操纵了。
普法战争前,拿破仑三世在常规的外交赌局中输得一干二净,便希望在一场军事大冒险中连本带利全部捞回,这是他最大的失败之处。实际上当时法国在欧洲大陆的优势虽然打了折扣,但并非不可挽回,更没有处在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犯不着去打一场毫无准备,不计后果的战争。拿破仑三世在发动战争之前根本就没有政治——他的外交努力已经全部失败了,因此在发动战争后也没有政治——无法通过外交斡旋而停战,最终必然导致不胜利,就灭亡的结局。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他连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一败涂地了。
总而言之,拿破仑三世作为一个以军事政变上台,靠军事冒险维持,迎合民意而不能驾驭民意,始终缺乏自信心、安全感与合法性的领袖人物,他在欧洲和全世界采取冒险政策和在德国统一问题上遭受最终的失败的确有其历史的必然。
虽然说第二帝国的历史是从1852年12月2日拿破仑三世戴上皇冠之时算起的,但是体现帝国特征的政治统治模式在1851年12月2日政变之后就已逐步形成,因此,第二帝国与第二共和国是紧密纠缠在一起的。使得这两个时段更加难以分舍的是,共和国和帝国的主宰均是同一个人,不论他是被称作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总统还是被称作拿破仑三世皇帝,其统治风格是一脉相承的。如果说拿破仑三世在称帝以前就以“怪异“出名的话,那么,在称帝之后,这一形象也很难说有根本的变变化,与他有过接触的人仍几乎不约而同地将之视为不可理解,难以琢磨的“怪人”。
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对这位拿破仑三世的印象是:他“根本不像一个法国人,而且其程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法国本国人对这位经常沉默不语的皇帝也感到迷惑不解,拿破仑三世也因此获得一个绰号“斯芬克斯”。不太恭敬的一些法国人仍一以贯之地对他进行一些不太恭敬的描绘:做了皇帝的拿破仑三世除了逐渐发胖、日益衰老之外,照样还是一个矮子(167厘米),短腿宽肩,长胖脸,高鼻子,小眼睛,而且还是“一脸的俗气”。他的一些亲戚也直言不讳地认为,拿破仑三世与他的母亲奥坦丝以及外祖母约瑟芬一样热衷于“追求享乐和情爱”,“既朝三暮四,又温柔多情”,而拿破仑三世自己则认为这只是“小小的消遣”。当然也有一些人还是能够发现这位皇帝具有某些可爱之处:他虽然长相丑陋,但却讨人喜欢;他亲切、大度、灵敏,既不受人约束,又不妨碍他人,总之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好人”。且不论拿破仑三世的个人形象究竟如何,一个不容更改的基本事实是:历时近18 年的第二帝国是由他一手创立的,在他的统治下,法国的政局经历了一段难得的相对稳定时期(尽管挨过时人与后人不少的诅咒),法国的经济也出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腾飞。也正因如此,第二帝国的历史才显得如此令人人迷、让人回味。
拿破仑三世一直都是一名花花公子,他这样描述自己的行为:“主动出击的通常是男人。我却不然,我一般都是防御那一方,而且经常投降。”他的情妇为数不少。拿破仑的社交秘书在他在位期间,经常安排他喜欢的女子与他幽会。他的风流事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处理国务,也损害了他与妻子的关系,甚至损害了他在欧洲其他王室当中的形象。曾与拿破仑三世传出绯闻的女子有:玛蒂尔德·波拿巴(Mathilde Bonaparte)、玛利亚·安娜·希斯(Maria Anna Schieß)、亚历山德娜·埃莉诺·韦尔若(Alexandrine Éléonore Vergeot)、伊利莎·雷切尔·菲利克斯(Élisa Rachel Félix)、哈丽雅特·霍华德(Harriet Howard)、玛丽-安娜·瓦莱夫斯卡(Marie-Anne Waleska)、朱斯蒂娜·玛丽·拉·包法利(Justine Marie Le Boeuf)。欧仁妮在亲友的建议下,在婚前限制了拿破仑。他婚后不久,就再度沾花惹草。拿破仑三世与欧仁妮皇后有一个儿子,即路易·拿破仑(拿破仑四世),由于拿破仑三世生性风流,他还拥有众多私生子女,拿破仑三世的私生子女包括:尤金·布雷(1843年~1910年)、亚历山大·布雷(1845年~1882年)、夏尔·勒布弗(1864年~1941年)、亚瑟·Hugenschmidt(1862年~1929年)、乔治费度(1862年~1921年)、布纳文图·卡尔(1839年~1921年)等。
拿破仑三世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各种疾病,包括肾病、膀胱结石、慢性膀胱病、前列腺炎、关节炎、痛风和肥胖。
拿破仑三世据说是一个烟瘾很大的人,每天至少要抽掉50根香烟(不包括雪茄在内)。在之后的第三共和国时期,民间给他取了第二个绰号“香烟男”。
改造巴黎,是拿破仑三世对后世的其中一个重要影响。这一计划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叛军,利用巴黎狭小、古旧的街道,设置路障,挑战政府,但这不是他改造巴黎的主要原因。他提出这一计划,是为了现代化巴黎。拿破仑三世希望能通过以下措施,提升巴黎的卫生状况和生活质量:建造一个现代化的污水处理系统,改善卫生;设计出一种新的住宅,以容纳更多居民;在全市兴建公园。他在全市兴建了三个大型公园,以免基层市民在星期日,只能去酒馆渡日。拿破仑三世拆除了大量建筑,并且以宽敞的大道,代替蜿蜒的小巷。这个由奥斯曼男爵主持的计划,最终使巴黎成为了一个由林荫大道和绿地公园组成的城市。
普罗斯佩·梅里美、维欧勒·勒·杜克在拿破仑三世的支持之下,修复了众多在大革命期间遭到破坏的著名中古建筑。当中包括:巴黎圣母院、圣弥额尔山、卡尔卡松、韦兹莱隐修院。
共和时期的法国人,只会记得拿破仑三世在位期间的独裁作风,不会像今天的学者一样,记得他在位期间,法国经济的快速增长。他流亡英国时,对当地的工业革命印象深刻,所以当政后,专注于发展国家经济。拿破仑是第一个将经济放在头位的管治者。
拿破仑三世热衷于改变世界政治地图,会为达到目标铤而走险。他奉行的军事冒险主义,不但给予了欧洲协调致命一击,也促进了法国军事武器改良。法国陆军在1853年设计的一款革命性野战火炮,别名就是皇帝之炮。
拿破仑三世的名声远不如他的伯父那样高。维克多·雨果将他描绘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 - “渺小的拿破仑”(Napoléon le Petit),和他的伯父 - 军事、政治的天才“伟大的拿破仑”(Napoléon le Grand)形成对比。雨果对他的评论,使人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公正地评定他的功过。卡尔·马克思也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Der achtzehnte Brumaire des Louis Bonaparte)当中讽刺拿破仑三世:“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拿破仑三世经常被人看成一个专制独裁,却没有能力的领袖,在海外进行军事冒险,最终为法国带来灾难。
历史学家强调,他关注基层人民。拿破仑三世的著作“消灭贫穷”在1848年的大选中,为他赢得了工人的支持。他在位期间,致力于改善基层的工作环境,为此,他违反了正统的自由放任,运用国家资源和影响力来达到目的。除此之外,拿破仑还在1864年,不顾大商企的反对,赋予工人罢工权。
拿破仑三世一生爱好写作,而且涉猎的内容五花八门。在成为总统和皇帝之前的十几年间是其写作生涯的高产时期,其作品可以分为三大类。一是军事类1834年,20余岁的路易·拿破仑就为瑞士士兵编写出一本《炮兵教程》;在被囚阿姆要塞期间,他又写成了《关于炮兵过去和未来的研究》一书的前两卷,后于1846年和1851年出版。二是政论类:1839年,他发表了追忆和颂扬其伯父拿破仑·波拿巴的小册子《拿破仑思想》,短短几个月之内,该书便再版3次并被译为6种文字;1841年,路易·拿破仑写成了《历史片段:1688年和1830年》一书,书中对七月王朝进行了批判。三是社会问题类:这类著作有两部,即《食糖问题剖析》(1842年)和《消灭贫困》(1844年),正是有了这类著作,路易·拿破仑成了社会主义的“远亲”。关于自己的写作动机,拿破仑三世并不避讳,在1842年6月写给朋友的一封信中,拿破仑三世曾明确表示:写那些军事著作虽“感到力不从心”,但“这是为了获得军内一些支持,也是为了证明虽然我不指挥,至少我拥有指挥所需的知识”;写那些政论性著作,“既表达了我们派别的政治思想,又证明我不只是一个骠骑兵冒险家”。除此之外,拿破仑三世还写过一系列文章,包括有关电磁学的科学文章,有关苏格兰国王斯图亚特的历史文章和讨论建造尼加拉瓜运河的可行性的学术文章,包括《政治沉思录》、《拿破仑思想》、《论消灭贫困》等。
主政之后的忙碌曾一度使得拿破仑三世无暇动笔,但从1860年起,他又恢复了对学术研究的兴趣。青年时代他曾准备研究查理大帝但未果,而这一次他最终选定了另一位同样具有强烈象征意义的历史巨人凯撒大帝。为完成这一工作,他专门成立一个辅助班子为他查找资料,润色文笔以及校对清样。1865年和1866年,两卷本《恺撒生平》隆重出版并被译为多种外国文字,然后又分寄给学术界知名人士。拿破仑三世在书中用尤里乌斯·恺撒比喻自己和伯父,虽然说这部书明显是在借恺撒之名为拿破仑一世歌功颂德,但西方学术界一般认为,此书从学术水平上来说“似乎不是一部低劣作品”。在帝国末年,拿破仑三世还计划为一家报纸撰写连载小说并已拟订了小说提纲,其主题是:一位食品杂货商于1847年去了美洲,在那里,他听到的全是有关法国如何如何不好的传言;1868年,此人重返法国,他对眼前的景象极为惊讶:物质的进步翻天覆地,有益的改革层出不穷;由此他得出结论:这20年的法国绝不是在原地踏步,法国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不过,皇帝的这部针对反对派批评的“抗议”小说最终并未完成。此外,拿破仑三世对其他一些领域也有着一定兴趣,在阿姆监狱时,他曾做过多种物理和化学试验:1867年万国博览会前,拿破仑三世还亲手制作了一个廉租房屋模型,并获得了由11岁的皇太子颁发的一枚奖章。
拿破仑三世去世后,他的遗体被安葬在英国的奇斯尔赫斯特公墓,1887年他的遗体迁往了英国的汉普郡法恩伯勒被安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