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战役

更新时间:2024-04-24 14:10

遵义战役,发生在1935年2月24日至28日;而红军第一次占领遵义,是当年1月7日,遵义会议是1月15日至17日;第一次西渡赤水河(一渡赤水)是在1月29日,而第一次东渡赤水河(二渡赤水)是在2月18日至20日。

战役简介

1935年1月中旬,到达贵州遵义地区的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计划北渡长江与红四方面军会师。1月29日,击败堵截之敌,迅速西渡赤水(一渡赤水),寻机渡江北上。此时,敌重兵封锁长江,遂暂缓北渡长江的原计划,改到敌人兵力空虚的川滇黔边作战。当红军进入川滇边境后,敌湘军、薛岳兵团及滇黔敌军长,在龙云指挥下由东向西压来,企图配合江防部队歼灭红军。为此,2月18至21日,中央红军全部东渡赤水(二渡赤水),回师黔北。川敌3个旅由云南东北部的扎西向东追击;黔敌急调遵义及附近的部队向娄山关桐梓增援;吴奇伟纵队的第59、第93两师由黔西、贵阳地区向遵义开进,妄图阻止并围歼红军于娄山关或遵义以北地区。2月24日,红1军团攻占桐梓,25日,红5、红9军团在桐梓西北地区阻滞川敌,红3军团一举攻占娄山关,歼敌一部。26日,红军主力在娄山关及其以南击溃王家烈的部队,攻占板桥,残敌向遵义逃跑。27日,红1、红3军团乘胜追击,在遵义以北击溃黔敌3个团的阻击,28日凌晨再占遵义。接着于遵义以南忠庄铺击破敌吴奇伟纵队两个师的进攻,歼其第59师大部,重创第93师,战役结束。这次遵义地区的作战(遵义战役),是红军在敌情非常严峻的情况下,5日之内连下桐梓娄山关和遵义,共击溃和歼灭国民党军2个师、8个团,俘敌3000人,取得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战争背景

敌情危急

遵义战役是在敌情极其严重的情况下打的。二渡赤水后,红军后尾有川军潘文华部,滇军孙渡部的紧急压迫,前方有黔军王家烈部和中央军薛岳部的迎头堵击,机动回旋的余地已经不是很大,再加上红军有土城新败,川滇边境又无法立足,颇有几分“走投无路”的感觉。红军五天之内取桐梓,夺娄山关,占遵义城,尤其是消灭中央军吴奇伟部九十三师大部,五十九师一部,击溃黔军8个团,毙伤敌2400多人,俘敌3000余人,缴获大量枪枝弹药,取得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充分显示了人民军队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和英勇顽强的作战精神。

战略战术

中央红军各部迅速响应中央号召,遵照中革军委的命令,于2月18日至21日,由太平渡、二郎滩等渡口东渡赤水河,此即二渡赤水。接着,以红1、红5、红9军团及军委纵队为左纵队,以红3军团为右纵队,向敌人兵力比较空虚的桐梓地区急进;同时,以红五军团的一个团向温水开进,以吸引和迷惑追敌。24日,红一军团第一团占领桐梓县城。中央红军回师黔北,打乱了敌人的部署,川军又急忙抽调部队由扎西地区回头向东追击;黔军王家烈也急忙抽调部队向娄山关、桐梓增援;吴奇伟第一纵队的第五十九、第九十三师也由黔西、贵阳地区向遵义开进,企图阻止并围歼红军于娄山关或遵义地区。鉴于此,中革军委决定,乘追敌尚在川南之际,迅速击破黔军的拦阻,占领娄山关及其以南地区,再取遵义城,以争取主动。

战斗经过

习赤结集

1934年12月15日至1935年1月17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遵义老城柏辉章公馆召开。经过激烈争论会议到最后一天,作出了两项重要决定:

第一项就是改变了原定的红军行动方向:在这个关系红军生存命运的最紧迫问题上。鉴于黔北人烟稀少,少数民族多,无群众工作基础等不利因素,会议根据刘伯承和聂荣臻的建议,决定放弃在黔北建立根据地打算,北渡长江人川,在人多粮丰的成都西南或西北建立新的根据地。在研究从何处北渡长江时,根据朱德,刘伯承过去在川军时了解的实际情况,决定取道桐梓习水赤水直插泸州与宜宾之同渡过长江。因这段江面平缓,渡口较多,敌防守亦弱。

第二项重要决定确定了新的人事安排。计有:

l、毛泽东同志当选为常委;

2、指定张闻天同志起草决议,委托常委审查后,发到支部中去讨论;

3、常委中再进行适当的分工;

4、取消“三人团”,仍由最高军事首长朱德,周恩来为军事指挥者,而周恩来同志是党内委托的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

1月18日,也就是遵义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常委进行分工,决定“以泽东同志为恩来同志的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从此毛泽东重回军队领导岗位,参加对红军的军事指挥。

1935年1月19日,遵义会议上恢复毛泽东的军事指挥权后,根据刘伯承和聂荣臻二人建议,中央红军由赤水河北出,于泸州南岸的兰田坝至上游的纳溪、江安一线北渡长江,与四方面军会合,创建川西北根据地。1月19日,中央红军分为左、中、右三路纵队从遵义、桐梓一带出发,向西北部赤水河畔的土城、赤水一带前进。

1月23日晚22时,中革军委于习水境内的新罗坝向各军团下达了接近赤水河时注意事项和各军团应到达地域的电令:红九军团于赤水县城下游20里处东岸一带;红一军团赤水县城至以南地域;红三军团元厚至土城一线。并要求各部队到达预定地域后,要查明当地渡赤水河的渡河点,徒涉场地以及左右岸的地形要点,迅速驱敌并架设浮桥。

1月24日,一军团攻占黔西北军事重镇土城。与此同时,中央纵队前卫五军团先头营于梅溪河与从江津南下截击的川军郭勋祺部相遇发生战斗。至此,川军郭勋祺部两个旅六个团奉刘湘之命尾追中央纵队不放,成为中央红军西渡赤水河的包袱。

一渡赤水

1935年1月遵义会议后,红军挥师北上,分三路进入土城镇。军委纵队1月27日到达土城,28日与川军郭勋棋部尾在土城青杠坡展开了一场激战。 由于侦察有误,误以为川军只有 2 个旅的 4 个团,实际敌军为 4 个旅 8 个团 1 万 2 千多人,情况危急。在前有重兵堵截,后有敌军未歼灭而敌不断增援的情况下,中央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西渡赤水河,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周恩来同志负责架设浮桥,亲自带领参谋人员和工兵干部勘测选点,发动群众征集收买了大量的船只、门板、毛竹、绳索等架桥物资。 29 日凌晨 1 时,在浑溪口和蔡家沱终于各架起了一座能供三路纵队通过的浮桥。

29 日 1 时 30 分,军委直属部队、红三军团、五军团相继从下游蔡家沱渡河,干部团、中央纵队开始从浑溪口渡河,一军团、九军团主力从土城下游元厚用木船强渡赤水河。 29 日上午 10 时,中央红军主力基本渡过赤水河,向古蔺方向转移,担负后卫任务的红四团与敌人激战至 12 时才撤离,炸毁浮桥和船只,截断了尾追之敌。

一渡赤水河使中央红军再次脱离险境,走上了新的征程。 此后, 红军逐步由被动转为主动, 成功地演绎了我军战史上“四渡赤水”的伟大奇观,揭开了中革命走向胜利的序幕。

挥师东进

28日土城战斗激烈时,川军南岸总指挥潘文华就预计中央红军西渡赤水进入川南一事,即派刘兆黎旅在“蔺、赤间天星桥、天池镇等处,断匪西窜之路”。同时调集6个旅在长宁、兴文、珙县、筠连、高县、庆符等长江以南,横江以东的川南六县防堵中央红军。中央红军西渡赤水后,川军郭勋祺部亦随即由土城过河尾追红军。中央红军这时仍拟按原计划第二步继续向西,“由金沙江,经叙川上游渡过大渡河进入川西北”。

2月2日,一军团二师进攻叙永城不克,即撤出战斗,继续西进。2月5日,军委纵队到达扎西县水田寨一个叫“鸡呜三省(云贵川)”的地方,张闻天给毛泽东提出变换中央领导的问题。当时博古继续领导是困难的,没有人服了。毛泽东找周恩来商量,周恩来主张毛泽东领导。“中共中央领导人的更换需共产国际批准”,毛泽东说服了周恩来和大家,“博古交权”,由张闻天总负责。

2月5日3时,中革军委朱德致电一、三、九军团:“我野战军目前方针在集中全力于长宁以南及西南地域争取休息,进行渡金沙江的侦察,在渡江不可能时即留川滇边的机动。”由于敌人的严密防堵和追击,2月6日,朱德电告一、三军团:“根据目前敌情及渡金沙江、大渡河的困难,军委正在考虑渡江可能问题。如不可能,我野战军即应决心留川、滇边境进行战斗与创建新苏区。”

2月7日,三军团彭德怀和杨尚昆二人向军委建议:“由于行军中落伍的人比较多,中央红军应转向川、滇、黔三省毗邻地区的扎西集结,让部队休息和整编,在川黔边建立根据地。”当日下午,中革军委综合彭、杨二人意见后,向各军团下达行动指示:“根据目前情况,我野战军原定渡河计划已不可能实现,现党中央及军委决定我野战军应以川滇黔边境为发展地区,以战斗的胜利来开展局面,并争取由黔西向东的有利发展。”命令中央红军脱离敌人,集中全力,改向分水岭、水潦、水田寨和扎西(今云南省威信)等地前进。

2月16日,川军发现中央红军有向东北转移的迹象,潘文华即给第二路军总指挥薛岳电报说:“南窜之匪,经我滇军压迫,有回窜蔺、叙之模样。电请薛总指挥,饬驻古蔺(周浑元)部队出击。”薛岳回电说:“古蔺附近阵地,职已配备完全,俟其到达,彼劳我逸,可操胜算。”潘文华和薛岳的判断:中央红军北移,有经古蔺、叙永向北渡江的可能,因此把防守的重点放在古蔺、叙永一带的城镇和主要交通线上,太平渡没有通往东岸贵州的大路,中央红军的动向不可能向东,因此没有防卫,留下了太平渡一带的空缺。

2月18日,一军团二师供给部出纳员何彬投降国民党追剿军吴奇伟部支队罗醒尘,向敌人供出了中央红军主力已东进,正由扎西向海坝、营盘山、麻线堡、白沙、宝庄一线急进。并向敌人提供了中央红军“打倒王家烈,消灭周浑元”的作战口号和行动步骤,这对中央红军极为不利。为了同敌人抢抓战机,红军各部白昼急行军。2月18日上午,中革军委电告各军团:“现我处此各方有敌的河套中,急需远离追敌,迅速渡赤水,争取有利阵势,以便集中全力消灭黔军一部,开展战局。我各军团首长必须认识这一战役的严重性,须在明(19日)后两天以最迅速坚决行动,确实取得并控制渡河点,架好浮桥,最迟20日夜及21日上午全部渡河完毕,以利时机。”行动步骤安排好后,渡河成功,攻占娄山关就成为毛泽东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据杨尚昆和成仿吾两人回忆:当时一军团林彪不听毛泽东指挥,三军团四师政委黄克诚对毛泽东决定打土城一战有意见,这些问题已经公开暴露出来,现在东进后攻打娄山关,毛泽东只能依靠三军团第五师的十二、十三两个团作为娄山关正面的主攻部队了。为此,毛泽东亲自到三军团十二团向湖南老乡、团政委钟赤兵寄予厚望说:“要夺取遵义城,娄山关一仗是关键,一定要打好!”

2月18日下午,团长谢嵩和政委钟赤兵率领三军团十二团赶到二郎滩渡口,当时河东岸有黔军副师长魏金荣(绰号“魏豺狗”)率一个团驻守河东岸。因二郎滩河岸狭窄,为避免遭到红军由河西岸高处俯射袭击,魏金荣把阵地设在河东岸山顶上的把斯坳,在河东岸滩头阵地留下空缺。谢嵩和钟赤兵两人趁机指挥十二团找到三只木船,每船载重30人,先渡过去一个营,占领并控制滩头阵地。同时派出一支游击队伍先登到山顶,遇上守敌开火。枪声传来,钟赤兵鼓励大家说:“战友们,我们现在是背水一战,又是向上仰攻,不进则败,要勇猛冲击,坚决把敌人打垮!”接着两个营的红军迅速冲上山去,在十二团官兵的喊杀声中,魏金荣率部慌乱丢下阵地就跑,溃逃中摔死摔伤黔军三四十人,十二团强渡二郎滩成功。

20日晚,蒋介石得知“朱毛共匪已集结于古蔺东南地区”的消息后,即令薛岳命各部尾追,并指令李韫珩部由黔东开赴遵义,在城周筑碉堡;调上官云湘部在綦江、松坎间修筑碉堡;电告刘湘加强泸州上下一带长江防线,并挺进到长江以南的叙永、古蔺、赤水、土城地区修筑碉堡封堵中央红军。电示龙云以孙渡部进至大定、毕节以东地区,防堵并修筑碉堡。

攻破娄山雄关

中央红军各部迅速响应中央号召,遵照中革军委的命令,于2月18日至21日,由太平渡、二郎滩等渡口东渡赤水河,此即二渡赤水。接着,以红1、红5、红9军团及军委纵队为左纵队,以红3军团为右纵队,向敌人兵力比较空虚的桐梓地区急进;同时,以红五军团的一个团向温水开进,以吸引和迷惑追敌。24日,红一军团第一团占领桐梓县城。中央红军回师黔北,打乱了敌人的部署,川军又急忙抽调部队由扎西地区回头向东追击;黔军王家烈也急忙抽调部队向娄山关、桐梓增援;吴奇伟第一纵队的第五十九、第九十三师也由黔西、贵阳地区向遵义开进,企图阻止并围歼红军于娄山关或遵义地区。鉴于此, 中革军委决定,乘追敌尚在川南之际,迅速击破黔军的拦阻,占领娄山关及其以南地区,再取遵义城,以争取主动。

娄山关是大娄山脉的主峰,是川黔之间的重要隘口,地势险要,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黔军杜肇华旅和第十五团防守这个地区。25日,中革军委以红五、红九军团在桐梓西北地区迟滞川军,集中主力南取娄山关。25日拂晓时分,红三军团第十三团从北向南对娄山关之黔军发动猛烈进攻。经过激战,于当日晚攻占娄山关,控制了制高点--点金山。敌人为夺回失去的阵地,调集约6个团的兵力,组织多次反扑,均被红军击退。接着,红一、红三军团在彭德怀、杨尚昆统一指挥下,以一部兵力从正面钳制敌人,集中主力分别从两翼向敌人后方的黑神庙、板桥迂回,歼敌一部,余敌如惊弓之鸟,仓皇夺路南逃。

激战

娄山关战斗后,红一、红三军团又乘胜向遵义方向追击。26日,红三军团在董公寺、高坪、大桥等地击溃黔军第六、第十五、第九团的拦阻。接着,于26日在遵义城西北的石子铺等地,又将敌第一、第五、第八团击溃,进到遵义城下。黔军残部退入遵义城,固守待援。是日黄昏,红一、红三军团不顾疲劳,奋力发起攻城战斗,经一个多小时激战,占领遵义新城,王家烈慌忙率黔军第一、第六团弃城向南溃逃。28日凌晨,红三军团经三四小时激战,重占遵义城,并控制了城南的红花岗、老鸦山一线高地。敌人为夺回遵义,疯狂反扑,命各路急驰遵义增援。敌吴奇伟纵队第九十三师已进入忠庄铺,一部前进到遵义城南2.5公里的洛江桥;第五十九师已进至新站,正向忠庄铺开进,企图向遵义进行反攻。其部署是:以第五十九师第五五三、第五五八团和第九十三师一个团主攻,经桃溪寺向遵义城南之红花岗、老鸦山攻击;黔军两个团由忠庄铺向北攻击,配合第五十九师行动;第九十三师主力和第五十九师第五五五团在忠庄铺地区为预备队。28日14时许,吴奇伟以一个团攻占红军红花岗阵地受挫后,将主力转向老鸦山,经过激战,攻占该山制高点。但黔军因屡遭红军打击,畏缩不前。

胜利结束

中央红军乘吴奇伟部孤军冒进,黔军畏缩不前,尾追川军又被阻于桐梓以北地区的有利时机,即遵照中革军委的命令,以红一军团主力从水师坝突破黔军阵地直插忠庄铺吴奇伟之指挥部,求歼该敌。这一出敌意外的打击,使王家烈狼狈不堪地逃往打鼓新场;吴奇伟仓促率残部约1个团急急如漏网之鱼向懒板凳方向逃窜。红一军团当即派第二师奋力猛追,并以一部取捷径先敌占领懒板凳,主力插至乌江岸边,断敌之退路。吴奇伟唯恐被活捉,率残部先逃过乌江。他为保自己性命,不顾三军死活,立即砍断浮桥,致使尚未过江的1000余人和大批辎重物资均被红军俘获。滞留在老鸦山地区的第五十九师闻风丧胆,转入防御。黄昏,红军干部团投入战斗,配合红三军团夺回老鸦山制高点,歼敌大部,残敌向八里水、鸭溪方向仓皇逃遁。至此,遵义之战全部胜利结束。在激烈的战斗中,红三军团参谋长邓萍于2月27日被冷枪击中,光荣牺牲。

战争结局

敌军

遵义战役生俘国民政府中央军团长1名、黔军旅长1名、团长2名。红军伤亡近千人,其中阵亡军团参谋长1人,团参谋长1人,副团长1人,营长7人,营教导员6人。(据当时《红星》报就遵义战役发表的社论:“在24日到3月1日六天的战斗中,……,连续击溃王家烈全部和吴奇伟两个师,共二十余团,连夺桐梓、遵义两城……,缴获步枪两千余支,轻重机枪及自动步枪三十挺,子弹三十万发,……,敌死伤千余,俘虏官兵两千余名,……,这是我中央红军从反攻以来空前的大胜利,……”)

《红军长征史》载:“中央红军在五天之内,取桐梓、占娄山关,再夺遵义城,共击溃和歼灭敌人2个师又8个团,毙伤敌2400余人,俘敌3000余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

1935年3月2日,红军总司令部发给红五、红九、红二、红六军团及四方面军、中央军区的《关于俘敌及枪弹等统计》公布:“各部首长:我野战军于二月二十四日克复桐梓,击溃守城黔敌两连。二十五日南下攻占娄山关,将黔敌杜旅两个团全部击溃,小部歼灭。二十七日乘胜直下遵义城,击溃王家烈部守城约六个团,消灭一部。复于二十八日击溃遵城之薛敌五十九、九十三两师,追至乌江及鸭溪俘获九十三师大部、五十九师一部,其余溃散附近山中,残部分退仁怀及乌江南岸。此役计共俘人在二千以上,枪一千以上,子弹约十万发,轻重机枪数十挺,俘敌团长一名,伤旅长一名、团长一名。总司令部,二日。”

我军

查王家烈、万式炯、刘鹤鸣等亲历者回忆:驻守桐梓县城的是黔军蒋德铭第四团,在红军攻打桐梓县城前已逃到松坎。杜肇华率领去松坎以北阻截红军的是第六团、第十团、第十五团,第十团、第十五团在娄山关遭重创后不知撤往何处,后回到打鼓新场;第六团在娄山关遭重创后撤退到董公寺阻击红军,后撤回遵义城,27日夜半撤回打鼓新场。27日在董公寺、飞来石参加阻击红军的是黔军第一团、第八团和第五团,第一团战败后撤退到马坎关,逃回打鼓新场;第八团于27日黄昏后撤回到南门关高地宿营,参加28日进攻红花岗红军,28日战败后逃回打鼓新场;第五团没有直接参加遵义阻击红军的战斗,27日夜逃回打鼓新场。又查国民党第九十三师第五五八团团长陈金成回忆:“吴奇伟率领去遵义增援是五十九师、九十三师六个团”。

满打满算,黔军在遵义战役中总计投入第一团、第五团、第六团、第八团、第十团、第十五团5个团加第四团两个连,且第五团一兵未损、一将未折,何来遵义战役击溃和歼灭敌人2个师又8个团?

历史本身是人类过去真实事物之本体,是纯客观的历史;历史知识是主观的历史,历史知识无论如何正确,绝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等于历史本身。史学家的任务,就是运用科学方法来研究考证,以求缩短历史知识与历史本身之间的距离,使历史知识更接近历史本身。纂写拙文,仅此而已。

娄山关战役

娄山关是大娄山脉的主峰,横亘于贵州遵义、桐梓两县的交界处,海拔1576米,北距巴蜀,南扼黔桂,为黔北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关上千峰万仞,重峦叠嶂,峭壁绝立,直刺苍穹,川黔公路从关口盘旋而过。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1935年2月25日至26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二渡赤水进军遵义,发起娄山关战役,揭开了遵义战役的序幕。 2月25日,中央军委命彭德怀、杨尚昆统一指挥红1、3军团“乘虚占领娄山关”。彭德怀接受任务后立即命红3军团第13团主攻娄山关,红1军团第1团从东侧石炭关迂回攻击,其余各部随红13团向娄山关挺进。

25日上午9时,红13团在向娄山关疾进途中,在红花园与赶赴桐梓增援的黔军杜肇华旅(王家烈的主力部队之一)的第6团遭遇,敌且战且退,由南溪口退守娄山关,进入隘口两侧高地扼险固守,阻止红军正面进攻。敌旅长杜肇华退驻关南黑神庙指挥。敌师长柏辉章命宋华轩率第10团向娄山关右翼增援,令15团驻守板桥,防止红军从东侧抄袭后路,还命令敌第6团团长刘鹤鸣“固守娄山关三日”,以掩护吴奇伟部由贵阳渡乌江驰援遵义守敌。

红军由红花园进抵关北南溪口,决定由红13团主攻关口,红10团从两侧包抄,断敌后路。红13团团长彭雪枫、政委苏振华率领部队攻关。在强大火力掩护下,1营攀悬崖进攻制高点点金山,两个冲锋梯队喊声如雷,投出排排手榴弹,端着刺刀冲入敌阵,经过激烈肉搏战,终于打垮守敌,攻占点金山高地。敌军组织强大火力,拼凑“敢死队”反扑,敌军官以手枪督战,逼“双枪兵”冒死攻山。红军与敌人在点金山和大尖山一线展开了反复拼杀的拉锯战,至下午4时,红军连续发动5次冲锋,击毙敌督战官,乘势攻占了娄山关两侧的10多座山头,完全突破敌防线,牢牢控制了关口。刘鹤鸣收拾残兵败卒,退守关南黑神庙一线。25日晚,为夺取娄山关战斗的最后胜利,中央军委命令谢嵩、钟赤兵率领红3军团12团从桐梓楚米铺连夜赶赴娄山关,接替与敌人血战一天一夜的红13团1营;命令张宗逊、黄克诚率领红10团从娄山关东侧,由小箐、牛王屯迂回打击板桥驰援之敌15团;命令邓国清、张爱萍率领红11团远出娄山关西翼,由小水田经混于场直插高坪大桥,截断板桥和遵义的联系,断敌退路。

26日清晨,娄山关上西风凛冽,浓云密雾。盘踞关南的敌军精锐第4团排成密集队形向关口发起集团冲锋;刘鹤鸣第6团残部也蜂拥攻关,企图夺回点金山高地。敌旅长杜肇华令第10团宋华轩部、16团金祖典部分别从左右两翼包抄关口,在轻重机枪掩护下,发动6次冲锋,占领了娄山关口以南沿公路的军事哨和小哨。红12团居高临下,击溃敌人多次反扑。敌人仰仗兵多弹足,又多次向娄山关猛攻。红军正面出击,左右迂回包抄,前后夹攻,沿公路向南纵深追击。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下午5时,红军牢牢地占领了关口,在关口至板桥一线歼灭和击溃敌人4个团,满山遍野摆满了敌人的尸体、武器、轿子和烟枪。红军乘胜猛追,在高坪、董公寺一线又歼敌4个团。

傍晚时分,如血的残阳洒在娄山关上,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相继策马登上娄山关。毛泽东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经过娄山关时哼过的几句新词,他再次跨上马背,续完了《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该词生动地描绘了红军指战员英勇鏖战的壮烈情景,现以行草手书体放大镌于娄山关口高14米、宽25米的大理石碑上,苍劲有力,蔚为壮观。

2月27日,红军占领遵义。28日晨,红军在城南红花岗、老鸦山歼灭吴奇伟59师、93师大部,并将敌赶到乌江以 南,胜利结束了遵义战役。娄山关激战与遵义战役的胜利,使红军摆脱了被动地位,粉碎了蒋介石在川、滇、黔边区全歼红军的企图。

历史谜团

红军进军遵义

《红军长征史》载:“中央红军在占领娄山关后,红一、红三军团即乘胜向遵义方向追击。2月26日,红三军团在董公寺、高坪、大桥等地击溃黔军第六、第十五、第九团的拦阻。”

在娄山关被红军击溃的黔军第六团团长刘鹤鸣回忆:“27日拂晓,我到高坪,拟煮饭(吃后)再行退却……未及进餐,又集合迅速退向遵义城外的董公寺。11时到达该地,正拟稍行休息,而红军已猛追而来。(我)仓卒应战,旅长杜肇华负伤,去省就医。王家烈、柏辉章乃亲率第二十五军(即黔军——笔者)第一、五、八3个团,到董公寺应战,我幸免被歼灭。”

黔军军长王家烈回忆:“我估计红军力量不下四五万人,回攻遵义势在必得。要硬打吗,众寡悬殊;不打吗,我身边又有蒋介石派的督察专员路邦道、潘壮飞监视我,内心惶惑不安。我暗中对遵义的乡亲们说:‘红军力量大,我的力量单薄,我打算离开遵义,你们为了安全,赶快疏散。’基于这个打算,2月24日,我对遵义的守城战作如下的布置:命第八团开赴城北10华里之董公寺一带构筑阵地,准备迎击红军,并掩护由娄山关退下来的第六团;命第一团在董公寺以西飞来石一带构筑阵地,准备抵抗;第五团刚由金沙(时属黔西县打鼓新场——笔者)开来,其后尾尚未到齐,命该团在遵义城垣集结待命。2月27日拂晓,城北之董公寺、飞来石一带,各团均已展激烈战斗。我同犹国才(应为柏辉章——笔者)亲到凤朝门(今苟家井市场——笔者)郊外观察情势,得知杜肇华旅长和第一团团长江荣华都负了伤,第八团营长以下干部伤亡不少,全线已经动摇。同时得知薛岳派吴奇伟带第四军已从贵阳开来增援,计程28日可到。由于当前情势迫切,命第一、五、六共3个团退入遵义城垣,归刘鹤鸣指挥守城;命万式炯第八团继续与红军接触,必要时退守南门关高地。我自己带手枪一排,出南郊往忠庄铺,预期与吴奇伟见面,商量如何协同动作。我遂于是日下午3时出城。我出城后,由于红军攻势猛烈,各团受到很大伤亡,第一团由飞来石现地向遵义西郊之马坎退却;第六团因在娄山关打了两天一夜,也过分疲乏,即向西郊之牛蹄场退却;第五团除几个兵在红花岗作瞭望哨外,全团向西郊之牛蹄场退却;第八团于黄昏后退到南门关高地警戒”。

此时,黔军第九团正随黔军师长何知重、旅长杨昭焯尾追红军,经土城、二郎滩、三合土进至遵义县、桐梓县、仁怀县交界的新场地区。红军进军遵义途中,实际只击溃了黔军第一团。

娄山关设防

《红军长征史》记载:“2月25日,中央红军以红五、红九军团在桐梓西北地区迟滞川军,集中主力南取娄山关。当时,娄山关由黔军杜肇华旅和第十五团防守。”

《中央红军在遵义》记载:“24日凌晨,红三军团十三团向娄山关前进……活捉到黔军1个参谋和3名尖兵。获悉黔敌杜肇华的旅部驻在关南黑神庙,敌军已在娄山关关口至黑神庙布防。”

本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围追堵截红军长征亲历记》收录原黔军第六团团长刘鹤鸣回忆录载:“黔军所部在娄山关阻击红军之战役,开始于1935年2月25日下午4时,于26日下午8时结束。先是在2月22日柏辉章由遵义来令,限杜肇华于23日率第六团到遵义集中待命,杜遵命到达。24日,杜率我团向桐梓出发,宿泗渡。25日续向桐梓前进,下午4时至红花园,与由赤水回师的红军遭遇。因地形不利,杜命我退守娄山关,旅部退驻娄山关以南之黑神庙。我与红军接触后,且战且退,至南溪口,即以团之杨国舟第二营占据入关隘口两翼高地,主力置于我右翼(东面——笔者),左翼仅以兵一连扼山拒守,以阻红军由正面进攻,并掩护一、三两营速撤至娄山关构筑工事,以阻红军的前进。到达娄山关时,已夜幕低垂,即在关上与杜肇华研究,都感到红军回师,兵众势猛。看来不仅娄山关不能据守,而遵义亦不能保。几经筹商,我乃促杜速到黑神庙用电话机(团旅只有一部电话机)挂在有线电话线上向遵义王家烈,柏辉章请示。我则在关上指挥一、三两营构筑阵地,并派(兵)至小箐方向(南溪口右侧[东面]高地)与杨营联络,告知我指挥位置。杨函告我:红军对娄山关隘路正面已不猛攻,其主力均向南溪(口)我右翼急进,其兵力约两团,尚有后续部队;我右翼由小箐可通牛王屯抄至板桥,请速增兵一、二(个)团于此线上,方能防守。我接信后展开军用地图研究,判断红军既不向正面进攻,可能抄我后路,包围我于黑神庙、娄山关之间而歼灭之。当以此意转告杜肇华。杜于夜10时复我信:谓柏(辉章)有电话来,命我固守娄山关3日,以掩护中央军吴奇伟 部队过乌江。并谓已派宋华轩的第十团由板桥出发,向我右翼牛王屯小箐等地增援……26日拂晓,红军向我第一线上的杨国舟营猛攻,杨不能支,逐步撤退。于9时,杨营有被围歼的危险,我乃亲率杨仁瑞的第三营去接应”。

《围追堵截红军长征亲历记》载原黔军第八团团长万式炯回忆:“王家烈为母祝寿,正住在桐梓小水老家。2月21日,接到贵阳薛岳转蒋介石由重庆来电:‘红军回师东渡赤水,似有取道川黔边界往酉阳、秀山与贺龙、萧克汇合模样。’命王家烈率部在松坎以北的赶水之线堵击……红军轻取桐梓县城,继续挥师南进,顺利到达红花园。”依亲历围追堵截红军长征的国民党军将领回忆,黔军第六团在红花园同红十三团遭遇前,黔军在娄山关没有设重兵防守,娄山关争夺战,事实上是一场遭遇战。

历史意义

正确指挥威力

遵义战役是红军长征以来歼灭国民政府军最多的一仗。此次巨大胜利打击了国民政府军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红军的斗志。为红军彻底跳出国民政府数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赢得了时间,创造了有利条件,充分体现了遵义会议改变军事领导人后红军在正确军事路线指挥下发挥的巨大威力。

打击国军气焰

是役,中央红军在5天之内,二渡赤水,再取桐梓,攻占娄山关,复克遵义城,共歼灭和击溃敌人2个师又8个团,毙伤敌2400余人,俘敌3000余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使红军得到及时补充,并取得短期休息的机会。二渡赤水,回师黔北,是在毛泽东等指挥下,发挥红军运动战的优势,取得了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这一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军的士气,狠狠地打击了国民党军特别是蒋介石嫡系部队的嚣张气焰,为中国工农红军在战略上转入主动、摆脱被动局面奠定了基础。

开创歼灭范例

遵义战役胜利的标志性意义,在于扭转了红军一年半以来的颓势,佐证了遵义会议决策的正确,开创了继续北上长征打歼灭战的范例。

相关诗词

毛泽东诗词

1935年初,在红军长征途中,于1月中旬,中共中央在贵州省的遵义城举行了政治局扩大会议,重新确立了毛泽东对红军的统帅地位。随后,于2月下旬,红军在娄山关与遵义地区,胜利地进行了遵义战役,歼灭敌军两个师又八个团。取得了自撤离中央苏区以来第一个重大的胜利,向挽救中国革命的遵义会议,献上了一份厚礼。就在此期间,毛泽东写下了不朽的诗篇《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这首词气势磅礴,寓意宏广,展现了毛泽东作为中国革命领袖的宽阔胸襟,勾画了中国革命曲折的道路,昭示了中国革命必定胜利的信心。

张爱萍歌曲

遵义战役是红军四渡赤水之战中的首次大捷,是长征红军从战争被动走向胜利的转折点。而作为红三军团十一团的政委张爱萍,不仅积极参加了这一光辉战役,而且为这次战役屡赋诗词《娄山关上红旗展》,热情歌唱。

张宗逊回忆

忆遵义战役负伤(一九三六年十月),是作者张宗逊在遵义战役中负伤。此诗为回忆当年的情景时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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