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师藩

更新时间:2023-06-23 09:41

公师藩(?~306年),复姓公师,阳平馆陶(今河北省馆陶县)人。西晋时期大臣,成都王司马颖帐下将军。

人物生平

成都帐下

太安(302年十二月-303年)初,颖与河间王颙起兵讨长沙王乂,假机(陆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督北中郎将王粹、冠军牵秀等诸军二十余万人。机以三世为将,道家所忌,又羁旅入宦,屯居群士之右,而王粹、牵秀等皆有怨心,固辞都督。颖不许。机乡人孙惠亦劝机让都督于粹,机曰:“将谓吾为首鼠避贼,适所以速祸也。”遂行。颖谓机曰:“若功成事定,当爵为郡公,位以台司,将军勉之矣!”机曰:“昔齐桓任夷吾(即管仲)以建九合之功,燕惠疑乐毅以失垂成之业,今日之事,在公不在机也。”颖左长史卢志心害机宠,言于颖曰:“陆机自比管、乐,拟君暗主,自古命将遣师,未有臣陵其君而可以济事者也。”颖默然。长沙王乂奉天子与机战于鹿苑,机军大败,赴七里涧而死者如积焉,水为之不流,将军贾棱皆死之。

孟超领万人为小都督,未战,纵兵大掠。机录其主者。超将铁骑百余人,直入机麾下夺之,顾谓机曰:“貉奴能作督不!”机司马孙拯劝机杀之,机不能用。超宣言于众曰:“陆机将反。”又还书与玖(孟玖,宦人)言机持两端,军不速决。及战,超不受机节度,轻兵独进而没。玖疑机杀之,遂谮(zèn)机于颖,言其有异志。将军王阐、郝昌、公师藩等皆玖所用,与牵秀等共证之。颖大怒,使秀密收机。其夕,机梦黑幰绕车,手决不开,天明而秀兵至。机释戎服,著白帢,与秀相见,神色自若,谓秀曰:“自吴朝倾覆,吾兄弟宗族蒙国重恩,入侍帷幄,出剖符竹。成都命吾以重任,辞不获已。今日受诛,岂非命也!”因与颖笺,词甚凄恻。既而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遂遇害于军中,时年四十三。(引《晋书·陆机传》)

起兵始末

西晋永兴元年(304)八月,安北将军王浚以颖陵辱天子,王浚与司马腾(司马越弟弟)遣乌丸骑、羯朱(一说可朱浑部)袭击成都王颖,颖遣幽州刺史、北中郎将王斌及石超、李毅等距浚。刘渊派左於陆王刘宏,带领五千精锐骑兵,会同司马颖的部将王粹阻击东嬴公司马腾。王粹已被司马腾打败,刘宏无功而返。王浚、东嬴公腾合兵击王斌,大破之。浚以主簿祁弘为前锋,败石超于平棘,乘胜进军。候骑至邺,邺中大震,百僚奔走,士卒分散。颖惧,将帐下数十骑,拥天子,与中书监虑志单车而走,河间王颙(司马颙)遣张方率甲卒二万救颖,五日至洛。张方于是挟持惠帝,拥颖及豫章王并高光、虑志(当系卢志)等归于长安。关东所在兵起,皆以诛颖为名。河间王颙惧东师之盛,欲辑怀东复,乃奏议废颖。十二月丁亥,诏曰:“天祸晋邦,冢嗣莫继。成都王颖自在储贰(皇太弟是皇位继承人),政绩亏损,四海失望,不可承重,其以王还第。”司马颙废除皇太弟司马颖,令其归籓,立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以河间王颙都督中外诸军事。颖奔关中,平昌公模(司马模)镇邺。(王浚攻陷邺,王浚、司马模都属司马越势力,于是司马越令弟弟司马模镇守邺)颖既废,河北思之。颖故将阳平人公师藩等自称将军,起兵于清河鄃县[shū]起兵以迎颖,众至数万。

永兴二年(305)公师藩起兵后,石勒与平阳人汲桑(又说清河人)帅牧人乘苑马数百骑以赴之(也可能是在上一年)。这一年司马模为宁北将军、都督冀州,镇于邺。镇南大将军刘弘领荆州。七月,公师藩等聚众攻陷郡县,害阳平太守李志汲郡太守张延等,转攻邺,平昌公模遣将军赵骧击破之(成都王颖故帐下督公师藩、楼权、郝昌等攻邺,模左右谋应之。广平太守丁邵率众救模,范阳王司马虓又遣兖州刺史苟晞援之,藩等散走)。九月庚寅朔,公师藩又害平原太守王景、清河太守冯熊。九月庚子,豫州刺史刘乔攻范阳王虓于许昌(范阳王虓为征南将军,屯许昌,用苟晞为兖州),败之。九月壬子,司马颙拜成都王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给兵千人,镇邺。冬十月平昌公模遣将军宋胄等屯河桥。十二月,吕朗等东屯荥阳,成都王颖进据洛阳,张方、刘弘等并桉兵不能御。范阳王虓济自官渡,拔荥阳,斩石超,袭许昌,破刘乔于萧,乔奔南阳。

光熙元年(306)三月,青州东莱[jiān]令(惤县县令)刘柏根反,自称惤公,袭临淄,高密王简(指司马略)奔聊城王浚遣将讨柏根,斩之。五月壬辰,司马越遣将祁弘等与刁默战,默大败,颙、颍走南山,奔于宛(自华阴趋武关,出新野)。弘等所部鲜卑大掠长安,杀二万余人。帝诏镇南将军刘弘南中郎将刘陶收捕颖,于是弃母妻,单车与二子庐江王司马普、中都王司马廓渡河赴朝歌,收合故将士数百人,欲就公师藩。藩济自白马(从兖州濮阳国白马县渡河)而南,濮阳太守苟晞讨籓斩之。九月,顿丘太守冯嵩执成都王颖及普、廓,送之于邺范阳王虓幽之,而无他意。冬十月,司空、范阳王虓暴薨。虓长史刘舆见颖为邺都所服,虑为后患,秘不发丧,伪令人为台使,称诏夜赐颖死。十二月南阳王模杀河间王颙于雍谷。

人物影响

公师藩被斩后,勒与桑亡潜苑中,桑以勒为伏夜牙门,帅牧人劫掠郡县系囚,又招山泽亡命,多附勒,勒率以应之。桑乃自号大将军,称为成都王颖诛东海王越、东嬴公腾为名。桑以勒为前驱,屡有战功,署为扫虏将军、忠明亭侯。

永嘉元年(307)五月,汲桑张泓故将李丰等将攻邺,以勒为前锋都督,腾曰:“孤在并州七年,胡围城不能克。汲桑小贼,何足忧也。”魏郡太守冯嵩出战,大败,腾不能守,率轻骑而走,李丰遂害腾,杀万余人,因长驱入邺,焚烧魏时宫室,掠妇女珍宝。其后汲桑害东赢公腾(东赢公→公师藩败后晋封东燕王→随东海王迎驾还洛而受封新蔡王,被害时司马腾已经是新蔡王),称为颖报仇,遂出颖棺,载之于军中,每事启灵,以行军令。八月己卯朔,抚军将军苟晞败汲桑于邺。桑败,度棺于故井中。九月戊申,苟晞又破汲桑,陷其九垒。(司马越许昌率兖州刺史苟晞及冀州刺史丁劭讨汲桑,破之)十一月,始遣和郁为征北将军,镇邺西。十二月戊寅,并州人田兰薄盛等斩汲桑于乐陵。

人物结局

公师藩死于何时?存在两种记载。1)《晋书·列传第三十一·苟晞传》:“汲桑之破邺也,东海王越出次官渡以讨之,命晞为前锋。……晞陷其九垒,遂定邺而还。西讨吕朗等,灭之。后高密王泰讨青州贼刘根。破汲桑故将公师藩,败石勒于河北,威名甚盛,时人拟之韩白。”依据以上记载,公师藩死于汲桑破邺之后,即307年之后。2)据《资治通鉴》的内容,可知公师藩死于306年的五月。两者相互抵牾,尚需考证。

史书记载

《晋书》

《晋书·帝纪第四·惠帝》

二年春正月甲午朔,帝在长安。夏四月,诏封乐平王绍为齐王。丙子,张方废皇后羊氏。六月甲子,侍中、司徒、安丰侯王戎薨。陇西太守韩稚攻秦州刺史张辅,杀之。……秋七月甲午,尚书诸曹火,烧崇礼闼。东海王越严兵徐方,将西迎大驾。成都王颖部将公师藩等聚众攻陷郡县,害阳平太守李志、汲郡太守张延等,转攻邺,平昌公模遣将军赵骧击破之。八月辛丑,大赦。骠骑将军、范阳王虓逐冀州刺史李义。……车骑大将军刘弘逐平南将军、彭城王释于宛。九月庚寅朔,公师藩又害平原太守王景、清河太守冯熊。庚子,豫州刺史刘乔攻范阳王虓于许昌,败之。壬子,以成都王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镇邺。河间王颙遣将军吕郎屯洛阳。冬十月丙子,诏曰:“得豫州刺史刘乔檄,称颍川太守刘舆迫胁骠骑将军虓,距逆诏令,造构凶逆,擅劫郡县,合聚兵众,擅用苟晞为兖州,断截王命。镇南大将军、荆州刺史刘弘,平南将军、彭城王释等,其各勒所统,径会许昌,与乔并力。今遣右将军张方为大都督,统精卒十万,建武将军吕郎、广武将军骞貙、建威将军刁默等为军前锋,共会许昌,除舆兄弟。”丁丑,使前车骑将军石超、北中郎将王阐讨舆等。赤气见于北方,东西竟天。有星孛于北斗。平昌公模遣将军宋胄等屯河桥。十一月,立节将军周权诈被檄,自称平西将军,复皇后羊氏。洛阳令何乔攻权,杀之,复废皇后。十二月,吕朗等东屯荥阳,成都王颖进据洛阳,张方、刘弘等并桉兵不能御。范阳王虓济自官渡,拔荥阳,斩石超,袭许昌,破刘乔于萧,乔奔南阳。

《晋书·志第三·天文下》

永兴元年七月庚申,太白犯角、亢,经房、心,历尾、箕。九月,入南斗。占曰:“犯角,天下大战;犯亢,有大兵,人君忧;入房心,为兵丧;犯尾箕,女主忧。”一曰:“天下大乱。入南斗,有兵丧。”一曰:“将军为乱。其所犯守,又兖、豫、幽、冀、扬州之分野。”是年七月,有荡阴之役。九月,王浚杀幽州刺史和演,攻邺,邺溃,于是兖豫为天下兵冲。陈敏又乱扬土。刘元海、石勒、李雄等并起微贱,跨有州郡。皇后羊氏数被幽废。皆其应也。

二年四月丙子,太白犯狼星。占曰:“大兵起。”九月,岁星守东井。占曰:“有兵,井又秦分野。”是年,苟晞破公师藩,张方破范阳王猇,关西诸将攻河间王颙,颙奔走,东海王迎杀之。

《晋书 列传第七·宗室·司马腾传》

惠帝讨成都王颖,六军败绩。腾与安北将军王浚共杀颖所署幽州刺史和演,率众讨颖。颖遣北中郎将王斌距战,浚率鲜卑骑击斌,腾为后系,大破之。颖惧,挟帝归洛阳,进腾位安将军。永嘉初,迁车骑将军,都督邺城守诸军事,镇邺。又以迎驾之勋,改封新蔡王。

初,腾发并州,次于真定。值大雪,平地数尺,营门前方数丈雪融不积,腾怪而掘之,得玉马,高尺许,表献之。其后公师藩与平阳人汲桑等为群盗,起于清河鄃县,众千余人,寇顿丘,以葬成都王颖为辞,载颖主而行,与张泓故将李丰等将攻邺。腾曰:“孤在并州七年,胡围城不能克。汲桑小贼,何足忧也。”及丰等至,腾不能守,率轻骑而走,为丰所害。四子:虞、矫、绍、确。虞有勇力,腾之被害,虞逐丰,丰投水而死。是日,虞及矫、绍并钜鹿太守崔曼、车骑长史羊恒、从事中郎蔡克等又为丰余党所害,及诸名家流移依邺者,死亡并尽。初,邺中虽府库虚竭,而腾资用甚饶。性俭啬,无所振惠,临急,乃赐将士米可数升,帛各丈尺,是以人不为用,遂致于祸。及苟晞救邺,桑还平阳。于时盛夏,尸烂坏不可复识,腾及三子骸骨不获。

《晋书·列传第七·宗室·司马模》

南阳王模,字元表,少好学,与元帝及范阳王虓俱有称于宗室。初封平昌公。惠帝末,拜冗从仆射,累迁太子庶子、员外散骑常侍。成都王颖奔长安,东海王越以模为北中郎将,镇邺。永兴初,成都王颖故帐下督公师藩、楼权、郝昌等攻邺,模左右谋应之。广平太守丁邵率众救模,范阳王虓又遣兖州刺史苟晞援之,藩等散走。迁镇东大将军,镇许昌。进爵南阳王。永嘉初,转征西大将军、开府、都督秦雍梁益诸军事,代河间王颙镇关中。模感丁邵之德,敕国人为邵生立碑。

《晋书·列传第二十四·陆机》

时成都王颖推功不居,劳谦下士。机既感全济之恩,又见朝廷屡有变难,谓颖必能康隆晋室,遂委身焉。颖以机参大将军军事,表为平原内史。太安初,颖与河间王颙起兵讨长沙王乂,假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督北中郎将王粹、冠军牵秀等诸军二十余万人。机以三世为将,道家所忌,又羁旅入宦,屯居群士之右,而王粹、牵秀等皆有怨心,固辞都督。颖不许。机乡人孙惠亦劝机让都督于粹,机曰:“将谓吾为首鼠避贼,适所以速祸也。”遂行。颖谓机曰:“若功成事定,当爵为郡公,位以台司,将军勉之矣!”机曰:“昔齐桓任夷吾以建九合之功,燕惠疑乐毅以失垂成之业,今日之事,在公不在机也。”颖左长史卢志心害机宠,言于颖曰:“陆机自比管、乐,拟君暗主,自古命将遣师,未有臣陵其君而可以济事者也。”颖默然。机始临戎,而牙旗折,意甚恶之。列军自朝歌至于河桥,鼓声闻数百里,汉、魏以来,出师之盛,未尝有也。长沙王乂奉天子与机战于鹿苑,机军大败,赴七里涧而死者如积焉,水为之不流,将军贾棱皆死之。

初,宦人孟玖弟超并为颖所嬖宠。超领万人为小都督,未战,纵兵大掠。机录其主者。超将铁骑百余人,直入机麾下夺之,顾谓机曰:“貉奴能作督不!”机司马孙拯劝机杀之,机不能用。超宣言于众曰:“陆机将反。”又还书与玖言机持两端,军不速决。及战,超不受机节度,轻兵独进而没。玖疑机杀之,遂谮机于颖,言其有异志。将军王阐、郝昌、公师藩等皆玖所用,与牵秀等共证之。颖大怒,使秀密收机。其夕,机梦黑幰绕车,手决不开,天明而秀兵至。机释戎服,著白帢,与秀相见,神色自若,谓秀曰:“自吴朝倾覆,吾兄弟宗族蒙国重恩,入侍帷幄,出剖符竹。成都命吾以重任,辞不获已。今日受诛,岂非命也!”因与颖笺,词甚凄恻。既而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遂遇害于军中,时年四十三。二子蔚、夏亦同被害。机既死非其罪,士卒痛之,莫不流涕。是日昏雾昼合,大风折木,平地尺雪,议者以为陆氏之冤。

《晋书·列传第二十九·司马颖传》

安北将军王浚、宁北将军东嬴公腾杀颖所置幽州刺史和演,颖征浚,浚屯冀州不进,与腾及乌丸、羯朱袭颖。候骑至邺,颖遣幽州刺史王斌及石超、李毅等距浚,为羯朱等所败。邺中大震,百僚奔走,士卒分散。颖惧,将帐下数十骑,拥天子,与中书监虑志单车而走,五日至洛。羯朱追至朝歌,不及而还。河间王颙遣张方率甲卒二万救颖,至洛,方乃挟帝,拥颖及豫章王并高光、虑志等归于长安。颙废颖归籓,以豫章王为皇太弟。

颖既废,河北思之。邺中故将公师藩、汲桑等起兵以迎颖,众情翕然。颙复拜颖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给兵千人,镇邺。颖至洛,而东海王越率众迎大驾,所在锋起。颖以北方盛强,惧不可进,自洛阳奔关中。值大驾还洛,颖自华阴趋武关,出新野。帝诏镇南将军刘弘、南中郎将刘陶收捕颖,于是弃母妻,单车与二子庐江王普、中都王廓渡河赴朝歌,收合故将士数百人,欲就公师藩。顿丘太守冯嵩执颖及普、廓送邺,范阳王虓幽之,而无他意。

《晋书·列传第三十一·苟晞传》

苟晞,字道将,河内山阳人也。……东海王越为侍中,引为通事令史,累迁阳平太守。……长沙王乂为骠骑将军,以晞为从事中郎。惠帝征成都王颖,以为北军中候。及帝还洛阳,晞奔范阳王虓,虓承制用晞行兖州刺史。

汲桑之破邺也,东海王越出次官渡以讨之,命晞为前锋。桑素惮之,于城外为栅以自守。晞将至,顿军休士,先遣单骑示以祸福。桑众大震,弃栅宵遁,婴城固守。晞陷其九垒,遂定邺而还。西讨吕朗等,灭之。后高密王泰讨青州贼刘根,破汲桑故将公师藩,败石勒于河北,威名甚盛,时人拟之韩白。进位抚军将军、假节、都督青兖诸军事,封东平郡侯,邑万户。

《晋书·载记第四·石勒上》

及成都王颖败乘舆于荡阴,逼帝如邺宫,王浚以颖陵辱天子,使鲜卑击之,颖惧,挟惠帝南奔洛阳。帝复为张方所逼,迁于长安。关东所在兵起,皆以诛颖为名。河间王颙惧东师之盛,欲辑怀东复,乃奏议废颖。是岁,刘元海称汉王于黎亭,304颖故将阳平人公师藩等自称将军,起兵赵魏,众至数万。勒与汲桑帅牧人乘苑马数百骑以赴之。桑始命勒以石为姓,勒为名焉。藩拜勒为前队督,从攻平昌公模于邺。模使将军冯嵩逆战,败之。藩济自白马而南,濮阳太守苟晞讨藩斩之。勒与桑亡潜苑中,桑以勒为伏夜牙门,帅牧人劫掠郡县系囚,又招山泽亡命,多附勒,勒率以应之。桑乃自号大将军,称为成都王颖诛东海王越、东嬴公腾为名。桑以勒为前驱,屡有战功,署为扫虏将军、忠明亭侯。桑进军攻邺,以勒为前锋都督,大败腾将冯嵩,因长驱入邺,遂害腾,杀万余人,掠妇女珍宝而去。济自延津,南击兖州,越大惧,使苟晞、王赞等讨之。

《魏书》

《魏书》卷九十五《石勒传》:并州刺史司马腾执诸胡,于山东卖充军实,两胡一枷,勒亦在中。至平原,卖与师氏为奴。师家邻于马牧,勒与牧帅汲桑往来相托,遂招集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姚豹、逮明、郭敖、刘征、刘实、张噎、乎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六等,东如赤龙、騄骥诸苑,乘苑马还掠缯宝以赂汲桑。成都王颍之废也,颍故将阳平人公师藩等自称将军,起兵赵魏,众至数万,勒与汲桑率牧人,乘苑马数百骑以赴之。于是桑始命勒以石为姓,以勒为名。藩拜为前队督。藩战败身死,勒与汲桑亡潜苑中。颍之将如河北也,汲桑以勒为伏夜牙门,率牧人劫掠郡县系囚,合军以应之,屯于平石。桑自号大将军,进军攻邺,以勒为前锋都尉。攻邺,克之。寻为晋将苟晞所败。

《资治通鉴》

公师藩起兵前后(永兴二年~永嘉元年)的历史记载:

1)永兴二年(乙丑)

秋,七月,越传檄山东征、镇、州、郡云:“欲纠帅义旅,奉迎天子,还复旧都。”

成都王颖既废,河北人多怜之。颖故将公师藩等自称将军,起兵于赵、魏,众至数万。初,上党武乡羯人石勒,有胆力,善骑射。并州大饥,建威将军阎粹说东赢公腾执诸胡于山东,卖充军实。勒亦被掠,卖为草仕平人师欢奴,欢奇其状貌而免之。欢家邻于马牧,勒乃与牧帅汲桑结壮士为群盗。及公师藩起,桑与勒帅数百骑赴之。桑始名勒以石为姓,勒为名。藩攻陷郡县,杀二千石、长史,转前,攻邺。平昌公模甚惧;范阳王虓[xiāo]遣其将苟晞救邺,与广平太守谯国丁绍共击藩,走之。

太宰颙闻山东兵起,甚惧。以公师藩为成都王颖起兵,(九月)壬午,表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给兵千人;以卢志为魏郡太守,随颖镇邺,欲以抚安之。又遣建武将军吕朗屯洛阳。

2)光熙元年(丙寅)

八月,以司空越为太傅,录尚书事;范阳王虓为司空,镇邺;平昌公模为镇东大将军,镇许昌;王浚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东夷、河北诸军事,领幽州刺史。越以吏部郎庾敳[ái]为军谘祭酒,前太弟中庶子胡母辅之为从事中郎,黄门侍郎郭象为主薄,鸿胪丞阮修为行参军,谢鲲为掾。辅之荐乐安光逸于越,越亦辟之。敳等皆尚虚玄,不以世务婴心,纵酒放诞;剀殖货无厌,象薄行,好招权;越皆以其名重于世,故辟之。

祁弘之入关也,成都王颖自武关奔新野。会新城元公刘弘卒,司马郭劢[mài]作乱,欲迎颖为主;郭舒奉弘子璠[fán]以讨劢,斩之。诏南中郎将刘陶收颖。颖北渡河,奔朝歌,收故将士,得数百人,欲赴公师藩,顿丘太守冯嵩执之,送邺;范阳王虓不忍杀而幽之。公师藩自白马南渡河(公师籓从白马南渡黄河),兖州刺史苟晞讨斩之。

进东赢公腾爵为东燕王,平昌公模为南阳王。

冬,十月,范阳王虓薨。长史刘舆以颖素为邺人所附,秘不发丧,伪令人为台使称诏,夜赐颖死,并杀其二子。颖官属先皆逃散,惟卢志随送,至死不怠,收而殡之。太傅越召志为军谘祭酒。

越将召刘舆,或曰:“舆犹腻也,近则污人。”及至,越疏之。舆密视天下兵簿及仓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时军国多事,每会议,自长史潘滔以下,莫知所对;舆应机辨画,越倾膝酬接,即以为左长史,军国之务,悉以委之。舆说越遣其弟琨镇并州,以为北面之重;越表琨为并州刺史,以东燕王腾为车骑将军、都督邺城诸军事,镇邺。

十二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太傅越以诏书征河间王颙为司徒,颙乃就征。南阳王模遣其将梁臣邀之于新安,车上扼杀之,并杀其三子。

刘琨至上党,东燕王腾即自井陉东下。时并州饥馑,数为胡寇所掠,郡县莫能自保。州将田甄、甄弟兰(田兰)、任祉、祁济、李恽、薄盛等及使民万馀人,悉随腾就谷冀州,号为“乞活”,所馀之户不满二万,寇贼纵横,道路断塞。琨募兵上党,得五百人,转斗而前。至晋阳,府寺焚毁,邑野萧条,琨抚循劳徕,流民稍集。

3)永嘉元年(丁卯)

二月,王弥寇青、徐二州,自称征东大将军,攻杀二千石。太傅越以公车令东莱鞠羡为本郡太守,以讨弥,弥击杀之。

帝亲览大政,留心庶事;太傅越不悦,固求出籓。庚辰,越出镇许昌。

以高密王略(司马略)为征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镇襄阳;南阳王模为征西大将军,都督秦、雍、梁、益四州诸军事,镇长安;东燕王腾为新蔡王,都督司、冀二州诸军事,仍镇邺。

公师藩既死,汲桑逃还苑中,更聚众劫掠郡县,自称大将军,声言为成都王报仇;以石勒为前驱,所向辄克,署勒扫虏将军,遂进攻邺。时邺中府库空竭,而新蔡武哀王腾资用甚饶。腾性吝啬,无所振惠,临急,乃赐将士米各数升,帛各丈尺,以是人不为用。夏,五月,桑大破魏郡太守冯嵩,长驱入邺,腾轻骑出奔,为桑将李丰所杀。桑出成都王颖棺,载之车中,每事启而后行。遂烧邺宫,火旬日不灭;杀士民万馀人,大掠而去。济自延津,南击兖州。太傅越大惧,使苟晞及将军王赞等讨之。

石勒苟晞等相持于平原、阳平间,数月,大小三十馀战,互有胜负。秋,七月,己酉朔,太傅越屯官渡,为晞声援。

八月,己卯朔,苟晞汲桑于东武阳,大破之。桑退保清渊。

九月,戊申,琅邪王睿至建业

苟晞追击汲桑,破其八垒,死者万馀人。桑与石勒收馀众,将奔汉,冀州刺史谯国丁绍邀之于赤桥,又破之。桑奔马牧,勒奔乐平。太傅越还许昌,加苟晞抚军将军、都督青、兖诸军事,丁绍宁北将军,监冀州诸军事,皆假节。

胡部大张<勹背>督、冯莫突等,拥众数千,壁于上党石勒往从之,因说<勹背>督等曰:“刘单于举兵击晋,部大拒而不从,自度终能独立乎?”曰:“不能。”勒曰:“然则安可不早有所属!今部落皆已受单于赏募,往往聚议,欲叛部大而归单于矣。”<勹背>督等以为然。冬,十月,督等随勒单骑归汉,汉王渊署<勹背>督为亲汉王,莫突为都督部大,以勒为辅汉将军、平晋王,以统之。

乌桓张伏利度有众二千,壁于乐平,渊屡招,不能致。勒伪获罪于渊,往奔伏利度;伏利度喜,结为兄弟,使勒帅诸胡寇掠,所向无前,诸胡畏服。勒知众心之附己,乃因会执伏利度,谓诸胡曰:“今起大事,我与伏利度谁堪为主?”诸胡咸推勒。勒于是释伏利度,帅其众归汉。渊加勒督山东征诸军事,以伏利度之众配之。

甲寅,以尚书右仆射和郁为征北将军,镇邺。

十二月,戊寅,乞活田甄、田兰、薄盛等起兵,为新蔡王腾报仇,斩汲桑于乐陵。弃成都王颖棺于故井中,颖故臣收葬之。(出自《资治通鉴》卷第八十六)

艺术形象

《两晋演义》

诏书既下,又大赦天下,改元永兴。命太宰颙都督中外诸军事,张方为中领军,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一切军国要政,迓为主,方为副。无论如何和解,要想辑睦宗室,慎固封疆,哪里有这般容易呢?东海王越,先表辞太傅职任,不愿入关,高密王略司马略),拟奉诏赴洛,偏被东莱乱民,相聚攻略,连临淄都不能守,走保聊城。司徒王戎,当张方劫驾时,已潜奔郏县,避地安身,且年逾七十,怎肯再出冒险?当下称疾辞官,不到数月,果然病死。王衍素来狡猾,名为受职,未尝西行。只北中郎将模(司马模),往镇邺中,收拾余烬,募兵保守。

越年为永兴二年,张方又逼令惠帝,颁诏洛阳,仍饬废去羊皇后,优居金墉城。不知彼与后何仇?留台各官,不得已依诏奉行。会秦州刺史皇甫重,累年被困,遣养子昌驰赴东海,向越乞援。越因东西遥隔,不愿出兵,昌径诣洛阳。诈传越命,迎还羊后入宫,即用后令,发兵讨张方,奉迎大驾。事起仓猝,百官不暇考察,相率依议。俄而察悉诈谋,便即杀昌,传首关中-方主和平行事,不欲久劳兵戎,因请遣御史赍诏宣重,敕令入朝行在。重又不肯奉命。秦州自遭围以后,内外隔绝,音信不通,即如长沙王遇害,皇甫商被杀等情,亦全未闻知。重问诸御史驺人,谓我弟早欲来援,如何至今未到?驺人答道:“汝弟早为河间王所杀,怎得再生?”重闻言失色,也将驺人杀死。城中守卒,始知外援已断,群起杀重,函首乞降-调冯翊太守张辅为秦州刺史。辅莅任后,与金城太守游楷,陇西太守韩稚等有隙,互起战争,终至败死。『了结皇甫重,并了结张辅,无非找足前文。』这且搁过不提。

且说东海王越,既不愿入关受职,当然与太宰-有隙,中尉刘洽,劝越往讨张方,为迎驾计。越已补卒-乘,整缮戎行,遂从刘洽言,传檄山东各州郡,谓当纠率义旅,西向讨罪,奉迎天子,还复旧都。东平王,先举徐州让越,自为兖州都督。范阳王-与优州都督王浚,亦与越相应,推为盟主,联兵勤王。越二弟腾模。并任方镇,均归乃兄节度。越托名承制,改选各州郡刺史,朝士多赴东海,乘便梯荣。如此乱世,何必定要做官?偏赵魏交界,又出了一个公师藩,独树一帜,往攻邺郡。师藩系成都王颖故将,闻颖被废,心甚不平,遂自称将军,声言为颖报怨,纠众至数万人,无论悍贼黠胡,并皆收用。当时有个羯人石勒,原名为勺背,『音佩』。先世为匈奴别部小帅,因号为。『羯亦五胡之一。』勒寄居上党,年方十四,随邑人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适为王衍所见,不禁诧异。嗣复顾语左右道:“小小胡雏,便有这般长啸,将来必有异图,为天下患,不如早除为是。”乃遣人捕勒,勒已先机逃归,无从追获。过了数年,勒强壮绝轮,好骑善射,相士尝称他状貌奇异,不可限量。邑人嗤为妄言。

会并州大饥,刺史东嬴公腾,用建威将军阎粹计议,掠卖胡人,充作军费。勒亦为所掠,卖与荏平人师欢为奴。欢令他耕作,身旁尝有鼓角声,并耕诸人,屡有所闻,归告师欢。欢颇以为奇,别加优待,听令自由。牧师汲桑,与欢家毗邻,勒得往来过从,互相投契,且纠合壮士,作为朋侣,闻师藩起兵,竟与汲桑挈领牧人,并党与数百骑,投入师藩部下。桑始令他以石为姓,以勒为名。勒骁勇敢战,愿作前驱,连破阳平汲郡,杀害太守李志张延,转战至邺。邺中都督司马模,『见上。』亟遣将军赵骧出御,并向邻郡乞援。广平太守丁邵,引兵救模。范阳王虓,亦命兖州刺史苟晞往救。两路兵到了邺城,与赵骧合军御寇,师藩自然怯退,就是胆豪力大的石勒,也只得随众引归。『石勒为晋后患,即十六国中之一寇,故详叙来历。』

模为越弟,向越告捷。越因邺中无恙,使发兵西行,授刘洽为司马,尚书曹馥为军司,督军前进。留琅琊王睿屯守下邳,接济军需。睿请留东海参军王导为司马,越亦许诺。导字茂弘,系前光禄大夫王览孙,少有风鉴,识量清远,素与睿相亲善,故睿引入帷幄,使参军谋。导亦倾心推奉,知无不言。后来为中兴名相,此处乃是伏笔。越留此二人,放心西向,出次萧县,麾下约三万余人。范阳王-,亦自许昌出屯荥阳,为越声援。越命-领豫州刺史,调原任豫州刺史刘乔,移刺冀州,并使刘蕃为淮北护军,刘舆为颍川太守-亦令舆弟琨为司马,独刘乔不受越命,发兵拒-,且上书行在,历陈刘舆兄弟罪恶,并说他协-为逆,应加讨伐等语。究竟刘舆兄弟,是何等人物?小子尚未曾叙及,应该就此说明。看官阅过前文,当知贾谧二十四友中,舆琨亦尝列入。舆字庆孙,琨字越石,乃父就是刘蕃,系汉朝中山靖王胜(刘胜)后裔。世居中山,兄弟并有才名,京都曾相传云:“洛中奕奕,庆孙越石。”两人相继为尚书郎,只因他党附贾谧,已受时讥。舆妹又适赵王伦世子夸,轮篡位时,舆为散骑侍郎,琨为从事中郎,父蕃为光禄大夫,一门皆受伪职,益致失名。及轮被诛,齐王冏辅政,器重二人,特从宥免,仍授舆为中书郎,琨为尚书左丞,转司徒左长史。琨后来颇有奇节,叙及前行,隐为改过者劝。至此由越派遣,不足服乔。乔因归罪二人,借以动众。太宰河间王-,正虑师藩为乱,越又起兵,中夜-徨。筹出二策,一面起成都王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军事,给兵千人,授卢志为魏郡太守,随颖镇邺,抚慰师藩。一面请惠帝下诏,令东海王越等,各皆还国,不得构兵。其实乃是弄巧成拙,毫无益处。颖为-所废,未免怨-,怎肯再为-尽力?越既出兵,自然不从诏命,仍使-无法可施。

回末点评:本回事实,最为繁杂,要之不外乎颙越争权,张方煽乱,遂致生出许多纠缠。公师藩之起兵,名为助颖,实拒颙越,虓与模之起兵,助越而拒颙也,刘乔之起兵,助颙而拒越也,东平王楙,忽而助越拒颙,忽而助颙拒越,尤为离奇。刘弘本不助越,亦不助颙,厥后复转而助越拒颙者,非嫉颙,实嫉张方耳。凶恶如方,人人以为可杀,而颙独信之,故越之讨方,实为正理,与颙相较,固有彼善于此者在耳。及颙杀方求和,为时已晚,况又非出自本心乎?平心论之,颙之恶实不亚于方云

且说成都王颖,自洛阳奔至华阴,逗留数日,闻关中已破,车驾还洛,乃复折回南行,竟至新野。荆州司马郭劢,与颖勾通,为刘-所杀,见上。颖知栖身无所,复渡河北向,欲走依公师藩。偏被顿邱太守冯嵩,要截途中,执颖送邺。范阳王-,遂把颖拘禁起来,公师藩自白马渡河,前来寇邺-飞檄兖州刺史苟-,统兵迎击,一战败师藩,再战斩师藩,独汲桑石勒等遁去,为后文伏线-仍还原镇,-旋病死邺中。长史刘舆,恐邺人释颖图乱,因令人假充朝使,逼颖自尽,然后为-发丧,上报朝廷。颖二子皆被杀死。旧有僚属,统已散尽,惟卢志自洛随奔,始终不离,并收殓颖尸,购棺暂厝。贵为皇太弟乃如此收场,争权利者其鉴诸!太傅越得知底细,嘉志信义,特召为军谘祭酒。又因刘舆防变未然,亦有殊劳,并征令入洛。越左右却先入白道:“舆犹腻物,近即害人。”越即记入胸中,待舆到来,即淡漠相遇,不甚加礼。

“风云十六国”

公元305年七月,汲桑听说公师藩在他的家乡魏郡(郡政府在邺城)起兵讨伐镇守在邺城的平昌公司马模,打算回到魏郡投奔他。这时石勒也正有这个打算,石勒便来问汲桑道:“如今天下大乱,牧率还要困守在牧场之内吗?”

汲桑也笑着欣然问道:“如今天下大乱,你也要带着你的十八骑终生为盗吗?”

石勒笑道:“牧率有什么打算,我愿带领十八骑追随牧率。”

汲桑说道:“听闻公师藩正在魏郡召集兵马,讨伐司马模,我打算前往投奔,你以为如何?”

石勒马上说道:“我也有此打算。”

汲桑说道:“甚好。如今我们就要兵戎天下了,你也不能没有个像样的名字。我看你就以石为姓,以勒为名,你以为如何?”

石勒听后,低头轻声吟咏:“石勒石勒。”继而抬头对汲桑说道:“多谢牧率,活了三十年的我从此也有像样的名姓了。”

于是汲桑率领数百牧民乘着苑马,石勒带领十八骑,一同前往魏郡投奔公师藩。公师藩看到汲桑石勒来投,非常高兴。石勒还向公师藩介绍了十八骑,公师藩看到十八骑,更为高兴,当即任命石勒为前队督。公师藩对汲桑、石勒说道:“听说成都王正由洛阳北上,不日即将到此。我等需在成都王到达之前,拿下邺城。”

汲桑问道:“目前镇守在邺城的是东海王司马越的弟弟平昌公司马模,将军将如何用兵?”

公师藩欣然说道:“本将军自起兵以来,攻打郡县,诛杀太守、县令,还没有败过。现今我等已有数万人马,攻打邺城司马模形同大兵压境,直接攻城就是了。”

再说邺城里的司马模得到公师藩率兵来攻的消息,非常恐惧,急忙派人向镇守许昌的范阳王司马虓求援。范阳王司马虓派他的部将苟晞带领一支人马北上援救邺城。此时广平郡太守丁绍也自发带领一支人马前来援救邺城。

邺城里的司马模一直紧闭城门,不敢迎战公师藩,听说苟晞、丁绍各带一支人马来援,忙开城迎战公师藩。

公师藩看到司马模打开城门迎战,忙纵马上前,对司马模说道:“邺城本是我的主公成都王的,你这个狗奴才,赶快拿命来。”

司马模并不上前,只是挥手让属下将领上前迎战公师藩。

就在公师藩与司马模兵马大战时,有人高声叫道:“又有两支兵马杀过来了!”

公师藩腹背受敌,队伍马上溃败,纷纷逃散。汲桑、石勒带领所属人马,死战苟晞、丁绍,死者近半,才得逃脱。

汲桑、石勒与公师藩合兵一处,石勒发现十八骑中吴豫、刘膺、赵鹿、支屈六已经战死,石勒非常悲痛地对汲桑说:“与苟晞、丁绍一战,让我失掉了四位兄弟,总有一天要报此仇。”

汲桑地叹息地说道:“公师藩身为将军,却不知用兵,我担心还将有败啊。”

石勒说道:“我等该作如何打算?”

汲桑说道:“已投公师藩将军,暂且跟随吧。”

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再来看看巴蜀之地在李雄称王之后又发生了哪些故事。

就在李雄称成都王之后的一个月,晋帝国益州刺史罗尚移驻巴郡(今天重庆市),并派出兵马攻击巴蜀中部。成汉帝国太傅李骧战败,李骧妻昝氏与4岁儿子李寿被擒获。

公元305年,成汉帝国一年无战事。

公元306年四月,88岁的益州隐士范长生终于决定出山前往成都,辅佐李雄治理国家。32岁的成都王李雄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在成都城门口,李雄手执笏板,恭敬等待范长生的到来。不久,一顶轿子落于城门口,一位须发皆白,一身白衣的老者走出轿子。李雄忙快步上前迎接。

李雄恭敬说道:“今日来迎来范贤,实及仲儁之福份,也是蜀人之福。”

范长生也忙行礼,说道:“大王不必过谦。大王自称王以来,已历一载有余。大王与蜀人约法七章,现今国内平安,百姓安居乐业。大王在蜀,才是蜀人之福。”

李雄仍很恭敬地说道:“仲儁欲请范贤当丞相。”

两月后,丞相范长生李雄称帝:“大王占领成都,一直称成都王,某以为大王可以称帝以成刘备那样的基业。”

李雄摇首说道:“范贤所言,仲儁甚不安,仲儁之仁德尚不具备啊。”

范长生说道:“自大王称王以来,大王对蜀人言而有信,蜀人已接受大王了。”

谋士阎式也劝道:“刘备当年在蜀,尚有数州之地,如今大王总不能一直居一益州之地啊。大王应当称帝,然后北向攻打梁州,南下攻打宁州,东去攻打荆州。”

李雄仍不答应,这时范长生又说道:“名正才能言顺,大王不受晋之统辖,理应称帝与晋抗衡啊。”

众人也一齐劝道:“请大王称帝。”

李雄这时才开口说道:“孤且暂依众议。”

于是32岁的李雄在成都称帝,定国号为大成,追尊父亲李特为景帝,庙号为世祖,母亲罗氏为太后。李雄还加授范长生为“天地太师”,封西山侯;阎式为尚书令。

李雄已经称帝,范长生却又上前,对李雄说道:“某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恩准。”

李雄马上说道:“范贤有事只管说,朕一定准许。”

范长生说道:“某只愿为皇上治理蜀地百姓,无意参与征伐。”

李雄马上又说道:“朕准许范贤不必参与征伐一事,就由尚书令阎式负责征伐大计。”

范长生又说道:“某还希望皇上恩准某之乡人都不参与征伐。”

李雄笑着说道:“就依范贤。不仅如此,朕还准许范贤乡人所收租税不必上缴,归自己所有。”

范长生叩首谢道:“某代乡人谢皇上。”

公元306年三月,晋帝国惤县(山东省龙口市东南)县令刘柏根率众起义,自称惤公,响应的有一万多人。东莱(今山东莱州)人王弥与堂弟王桑率领自己的家奴追随响应刘柏根。

王弥世代是两千石的官吏。王弥的祖父王颀是三国时期魏国的玄菟太守。晋武帝司马炎时,王颀还被任命为汝南太守。王弥小时候就爱读文章,很多书籍都读过。王弥的长相很独特,可以说是面凶相恶,人见人怕。少年时代王弥游历京城时,京师的隐士董仲道看到他时,非常惊讶地说:“王弥说话的声音像犲狼,眼睛像豹子,一看就是个喜欢祸乱的人。如果天下发生混乱,王弥决不会甘心做一个士大夫。”

就这样一个长相凶恶,人见人怕的人,二十多岁在京都洛阳游历的时候,竟然与当时在洛阳为人质的刘渊交上了朋友。王弥离开洛阳时,刘渊还在九曲之滨送过他。刘渊叹息命运不济的时候,王弥还劝他寻机自立。

王弥追随刘柏根的时候,已四十多岁了。刘柏根任命王弥为长史,王桑为东中郎将。刘柏根率军攻击青州州政府所在地临淄县(今天山东省淄博市东临淄镇),青州都督高密王司马略派将军刘暾率军抗拒。刘柏根命长史王弥出战,王弥力气非常大,只三合,刘暾就败下阵来。刘暾自知不是王弥对手,忙逃回洛阳,司马略只好率军撤退到聊城(山东省聊城市)自保。

幽州都督王浚得知青州都督高密王司马略败退,也派一支兵马讨伐刘柏根。刘柏根亲自上阵,不想竟被幽州兵马斩杀。王弥、王桑见折了主帅,不敢恋战,于是逃亡到长广山(山东省莱阳市东)中当强盗。

王弥不仅力气非常大,而且骑马射箭迅猛快捷,青州一带民众称他为“飞豹。”王弥虽然是个勇猛的人,但同时也是个有计谋的人。每次王弥下山抢掠,预先总会谋划一番,所以行动多次,没有失算的。

同样在公元306年,东海王司马越对河间王司马颙挟持惠帝司马衷从洛阳到长安,并控制中央政府不满,决定号召勤王。各路勤王大军纷纷响应。幽州都督王浚派出的大将祁弘的兵马一直攻入长安,于公元306年五月将惠帝司马衷迎回洛阳。自此东海王司马越以太傅之职辅政,完全控制中央政府。八月,东海王司马越以皇帝司马衷的名义下诏捉拿成都王司马颖。

28岁的成都王司马颖也知道以前的部将公师藩在黄河以北起兵,遂向北逃亡。成都王司马颖到达顿丘郡(今河南省清丰县)时,顿丘郡太守冯嵩率军把成都王司马颖生擒。冯嵩把司马颖送到邺城。当时驻守邺城的是范阳王司马虓,司马虓不忍诛杀司马颖,便把司马颖囚入监狱。

再说公师藩获知成都王司马颖被擒,急忙率军前往营救,不想又遇到老对手苟晞。此时的苟晞与一年前不同,不再只是范阳王司马虓的部将,而已被任命为兖州刺史(州政府设廪丘,即今天的山东省郓城县西北)。

兖州刺史苟晞率军截击公师藩。公师藩一年前败于苟晞,今日再遇,自是仇人相见。公师藩单枪匹马来战苟晞,不想苟晞之弟苟纯来战。苟纯勇猛异常,不到十余回竟将公师藩斩于马下。公师藩兵马一见主帅被斩,立刻慌成一片。汲桑石勒率所部人马且战且退。苟晞、苟纯挥兵追杀,汲桑石勒一路逃回茌平(今天山东省东阿县西北)牧马场。这一战,石勒十八骑又失去了刘宾、张一仆、呼延莫、张越,石勒异常悲痛,对汲桑说道:“自公追随公师藩以来,与苟晞两次交战,我连失八位兄弟,这却让人痛心。”

汲桑也伤心说道:“我等追随公师藩,也是想建立一番功业,不想公师藩将军已经阵亡,我等也失去不少兄弟。看来我等真的要困死在这牧场之内了。”

石勒劝说道:“我等不可就此作罢,应当重整人马,等待时机再行出战,公可自称大将军。”

这时有十人一齐上前,齐声说道:“我八位兄弟的仇不可不报,我们一定要生擒苟晞,才可泄恨!”

汲桑、石勒抬头一看,只见王阳、夔安、支雄、冀保、桃豹逯明、郭敖、刘徵、郭黑略、孔苌十人均面有仇色。

汲桑忙起身说道:“是啊,死去那么多兄弟,这仇总得报啊。我们重新操练兵马,待机杀出。”

轶事典故

公师藩复姓公师,名藩。另外晋十六国时期还有一个仕任于刘汉(前赵)的公师彧,也是复姓公师。

公师藩的“藩”字,《晋书》《魏书》皆作”藩“,《资治通鉴》也作”藩“。需要引起注意的是,部分盗版的电子文档《晋书》中讹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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