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25 16:08
虢国(前9世纪-前7世纪),是周朝初期重要姬姓诸侯国,前后有五个。南虢在陕州,北虢在平陆,东虢在河南荥阳,西虢在今陕西宝鸡,西周末年西虢迁至河南三门峡及山西平陆一带,与南虢合并。留下了假虞灭虢,唇亡齿寒的的千古遗训。
凡方国部族皆有各自的名号,以便称道。“虢”便是虢仲、虢叔的封国之号。不同的方国名号,各有不同的含义。虢国得名《尚书·君》 “惟有若虢叔”,《伪孔传》曰 “虢,国名。”《左传》隐公元年 “虢叔死焉。”《经典释文》“虢,国名”,这是说虢为国族之号。《说文·虎部》“虢,虎所攫画明文也。从虎、寽声。”段玉裁注“攫者又所执者,画者叉所画也,故有明文也。虢字本义久废,罕有用者”。许慎对虢字本义的解释,可谓望文生义,不着边际。因“虢字本义久废,罕有用者”,故后人对其本义感陌生。因此,要想弄清虢国的名义,只有对“虢”字的构形作深入分析,才能窥见其一斑。
这三种形体中,一、二两种较罕见,惟有第三种最为流行。《说文·虎部》所收虢字,为“从虎、声”的形声字,实由第一种形体演变而来。虎本猛兽,其义甚明。孚,《说文· 部》谓“五指也,从,一声。”它的构形本为双手持物之状。为在上之手,寸…由又滋乳而来,本为在下之手;中间的“—”实为所持物体之象形。由此可见,虢字的本义当为双手奋力搏(或持械击)虎的会意兼形声字。
随着岁月的推移,虢国的面目及其迁徙状况已模糊不清,致使先秦两汉的文献中先后出现了五个虢国。《汉书·地理志·弘农郡·陕县下》班固自注云:“陕,故虢国。有焦城,故焦国。北虢在大阳,东虢在荥阳,西虢在雍州。”这是最早记录四个虢国的文献。《水经注·河水》卷四:“昔周、邵分伯,以此(陕)城为东西之别,东城即虢邑之上阳也。虢仲之所都为南虢,三虢此其一焉。其大城中有小城,故焦国也。”这里又把班固所讲的“陕县之虢”称之为南虢。《史记·秦本纪》载:武公十一年(前678年) “灭小虢”。这是说西周春秋时期有东、西、南、北和小虢等五个虢国。自东汉以来,史学界围绕着它们的分封、地望、迁徙及其相关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前1027年,武王克商,光有天下,为巩固姬周王朝的统治,便大肆分封同姓诸侯。《左传》昭公二十八年载:“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苟子·儒效篇》也说:“(周公)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圄,姬姓独居五十三人。”这说明周初分封的姬姓诸侯就有五十多人。这些封国的名称,据《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富辰说: “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成、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邘、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这说明文王之子的封国有十六个,武王和周公之子的封国有十个。此外,尚有大王之子太伯、仲雍的一支周章和虞仲建立的吴、虞两国、文王庶子邵公建立的燕国、文王之弟虢仲、虢叔的封国当然也在其列。这些姬姓贵族建立的封国,就像屏障似的护卫着西周王朝。
虢仲、虢叔是重要的姬姓封国。《左传》僖公五年载:“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杜预注:“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之母弟也。”孔颖达《疏》引贾逵曰:“虢仲封东虢,制是也。虢叔封西虢,虢公是也。”马融曰: “虢叔,同母弟,虢仲异母弟。”《国语·晋语四》说“文王在母不忧,在傅弗动,处师弗烦,事王不怒,孝友二虢”,韦昭注:“善兄弟为友。二虢,文王弟虢仲、虢叔也。”这说明虢仲是文王的异母弟,虢叔是文王的同母弟。他们与文王的关系密切,都曾任文王的“卿士”,共同辅佐文王治理国家,为发展壮大周族的势力,做出了重大贡献。也为后世虢国之君在周王室的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虢国的名义当与虢氏的职事密切相关。周初分封同姓诸侯的目的,意在“以蕃屏周”。《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富辰曰:周公“封建亲戚,以蕃屏周”。同书昭公九年说: “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昭公二十六年也说:“昔武王克商,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这说明周初分封同姓诸侯的用意,就是要建立一个以姬姓血缘亲族为核心的宗法统治集团,让这些姬姓贵族结成捍卫周室安全的坚强屏障,而文王之弟虢仲、虢叔建立的封国,更担负着这方面的特殊使命。
首先,从虢国的封地看:虢仲、虢叔分封的国土,紧依成周、宗周的外围,皆属军事战略要塞。虢仲所封的制邑,《左传》隐公元年谓: “制,严邑也,虢叔死焉。”《国语·郑语》云:“虢叔恃势”,这是说东虢地势险要,是成周的东大门,也是东都洛邑周围的八关之一。特别有趣的是,东虢所属之“制”,一名成皋,亦名虎牢。《穆天子传》卷五:子东至于雀梁。甲辰,浮于荥水……有虎在于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请生擒虎,必全之。乃生搏虎而献之天子。天子命之为柙,而畜之东虢,是为虎牢。”郭璞注:“因以名其地也,今荥阳成皋县是。”这说明东虢属邑“虎牢”的命名,更与捕虎的事直接相关。同时,虢叔所封之西虢,位于今宝鸡市东南,是丰镐的西大门,后世所筑的散关、陈仓故城皆邻近其境,三国时“诸葛亮出散关,围陈仓”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就连西虢东迁后的“陕县之虢”,境内不但有丰、镐与成周间东西交通要塞函谷关,而且也是晋国渡河南下的必经要津“茅津渡”之所在。这说明虢国所处的地理位置,对捍卫周室安全,有着极重要的战略意义。
其次,从虢氏的职事看:虢仲、虢叔为文王卿士,周室权臣。后世的虢君亦多任王室大师(卿士)或师之要职,常统领六师南征北讨。例如,周夷王时虢公“伐太原之戎”,《后汉书·东夷传》载厉王时虢仲征伐淮夷事4,虢氏中的师(读哉音)、师望、师承等历任穆、共、懿、孝时的“师氏5”。而师氏统帅(也是周王室)的精锐部队就称为虎贲。《史记·周本纪》说:武王“遂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集解》引孔安国曰:“虎贲,勇士称也。若虎贲兽,言其猛也。”《尚书·立政》:“王左右常伯、常任、淮人、缀衣、虎贲”,伪孔传谓: “虎贲,以武力事王”,周秉钧注: “守王宫之官”;《白虎通·五行》: “虎之为言搏讨也”。可见,虢氏有统领锐师、捍卫王室的职责。
第三,从师氏所居的位置看: 《周礼·师氏》云: “居虎门之左,司王朝……凡祭祀、宾客、会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听治亦如之,使其属师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且跸。朝在野外,则守内列。”这说明虢君担任的“师氏”,常居于王宫“虎门之左”,是周王的近身卫戍部队。由此可见,虢本为双手搏(或持械击)虎之义,虢国冠以此名,当是引申为统领六师、捍卫周室的意思。
东虢是文王弟虢仲的封国,史学界的看法大体一致。但它的地望、史迹及其灭亡等问题,则需进一步探讨。
虢地在殷墟卜辞中已有记载:乙未,争贞,呼虢 (暨)曼?八月。(《合》4531)
“争”是武丁时的著名贞人,“呼”有命令之义;“虢”、“曼”皆人名,亦可视为氏族之号。“虢”即西周时期的东虢(详后),“曼”当是《左传》成公三年“诸侯伐郑……郑公子偃帅师御之,使东鄙覆诸鄤”之“鄤”,在今河南荥阳县汜水镇南。可见,“虢”也是个很古老的地名。
东虢是济、洛、河、颍之间的大国。 《国语·郑语》载: “其济、洛、河、颖之间乎,是其子男之国,虢、郐为大,虢叔恃势,郐仲恃险”,韦昭注:“虢,东虢也。虢仲之后,姬姓也。此虢叔,虢仲之后,叔、仲皆当时二国君字。”《诗·郑谱》引《正义》曰:“谓济西、洛东、河南、颍北四水之间,其子男之国有十,惟虢、郐为大。”这说明东虢是虢仲的封国,位于济水以西、洛水以东、黄河以南、颍水以北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左传》僖公五年孔颖达《疏》引贾逵曰: “虢仲封东虢,制是也。”《左传》隐公元年: “制,严邑也,虢叔死焉。”杜预注: “虢叔,东虢君也,恃制邑而不修德,郑灭之”,杨伯峻注:“严邑即险邑,虢指东虢,制当为其属地。”《左传》庄公二十一年:“王与郑伯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杜预注: “虎牢,今河南成皋县”。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云: “虎牢之险,天下之枢也,在虢曰制,在郑曰虎牢,在韩曰成皋。”《史记·郑世家》《集解》引徐广曰: “虢在成皋,郐在密县。”《汉书。地理志》河南郡荥阳县应劭注:“故虢国,今虢亭是也。”《括地志》曰:“洛州汜水县,古东虢叔之国。《元和郡县图志》卷五: “汜水县,古虢国,郑之制邑,汉之成皋县,一名虎牢。”这说明东虢的都邑在今河南荥阳县汜水镇附近。
东虢故城尚有迹可寻。今河南荥阳广武乡南村村东南有东虢故城,俗名平眺城。《中国文物地图集·河南分册》载:“城址平面呈长方形,南北长约900米,东西宽约700米,现东墙北段和北墙保存较好,残高3米。夯筑城垣,夯层厚5~6厘米。城内发现陶窑、仓窖、墓葬等遗迹,散存较多的春秋、战国、汉代陶鼎、盆、罐、豆及筒瓦、板瓦残片,陶罐上发现‘平兆用器’戳记。城内下层曾出土商代陶鬲等。”《水经注·济水》载:“索水又东迳虢亭南,应劭曰:‘荥阳故虢国也’,今虢亭是矣。司马彪《郡国志》:‘县有虢亭’,俗谓之平眺城。”《大清一统志·河南开封府》云:“平桃城在荥阳县东南。”由此可见,汉代的平眺城,当即东虢故城。
东虢的史迹,史书语焉不详。但其灭亡的背景和原因,则载之甚明。《国语·郑语》说:桓公为司徒,甚得周众与东土之人。问於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史伯对曰:“……当戌周者……非亲则顽,不可以入。其济、洛、河、颍之间乎,是其子男之囝,虢、郐为大。虢叔恃势,郐仲恃险,是皆有骄侈怠慢之心,而加之以贪冒,君若以周难之故,寄孥与贿焉,不敢不许。周乱而弊,是骄币贪,必将背君,君若以咸周之众,奉辞伐罪,无不兑矣。若克二邑,邬、弊、补、舟、依、鞣、历、华,君之土也。……乃东寄帮与贿,虢、郐受之,十邑皆有寄地。韦昭注:十邑,谓虢、郐、邬、蔽、补、舟、依、柔、历、华也。后桓公之子武公,竟取十邑之地而居之,今河南新郑是也。《史记·郑世家》也有类似的记载。这说明西周末年幽王无道,偏居丰、镐的周王室,屡屡遭受戎族的侵扰,这时,一些位居西垂的封国,为逃避戎族的祸乱,纷纷谋求东迁。郑本为周宣王庶弟桓公友的封国,位于今陕西凤翔县北,自然也在西戎的直接威胁之下。于是,颇有政治谋略的郑桓公,便在史伯的谋划下选中恃势怠慢、骄侈贪冒的东虢和郐国,作为东迁的理想境地。
东虢何时被郑国灭掉,史书有不同的记载。
《汉书·地理志下》郑国条说: “桓公以其言,乃东寄帑与贿,虢、郐受之。后三年,幽王败,桓公死,其子武公与平王东迁,卒定虢、郐之地。”这是说郑桓公在“幽王八年”任司徒之职后,即与史伯谋画东迁之事,其“后三年”即幽王十一年(前771年)西戎“杀幽王于骊山戏下,桓公死之”,“其子武公与平王东迁”之时,也就是说公元前771年郑武公随平王东迁后即灭掉东虢。然而,是时幽王、桓公被杀,周室仓惶东迁,武公身为平王的辅政大臣,在忙于安定王室之际,恐难以抽身东伐虢、郐,故此说亦不可信。
《汉书·地理志·京兆郡》郑县下注:“周宣王弟郑桓公邑,有铁官”,臣瓒曰: “初桓公为周司徒,王室将乱,故谋于史伯寄帑与贿于虢、会之间,幽王既败,二年而灭会,四年而灭虢,居于郑父之丘,是为郑桓公。”这里的“四年”即前767年, “桓公”当是武公之误。今本《竹书纪年》也说:周平王四年(前767年)“郑人灭虢”。这种说法从平王东迁的情形看,最为可信。由此说明,郑武公是在随平王东迁后,于前767年灭掉东虢的。东虢自西周初年受封立国,到周平王四年(前767年)被郑武公灭掉,享国时间共约250余年。
西虢的分封和地望。《国语·郑语》载:史伯对郑桓公说: “当成周者……西有虞、虢、晋、隗、霍、杨、魏、芮”,韦昭注:“虢,虢叔之后,西虢也。”《左传》僖公五年孔颖达《疏》引贾逵曰: “虢叔封西虢,虢公是也。”《汉书·地理志·右扶风》有虢县。同书《弘农郡》陕县下班固自注云:“西虢在雍州。”《水经注·渭水》载:“(雍)县故城秦德公所居也。《晋书地道记》以为西虢地也。《汉书·地理志》以为西虢县。《太康记》曰,‘虢叔之国矣。”《元和郡县图志》卷二:“虢县,古虢国,周文王弟虢叔所封,是曰西虢,后秦武公灭为县。”《史记·周本纪》《正义》引《括地志》云:“虢故城在岐州陈仓县东四十里”。这说明西虢是文王弟虢叔的封国,在今陕西宝鸡市东南。清道光年间虢季子白盘在宝鸡县虢司川出土,虢仲鬲在岐山京当乡出土,1974午师(读哉音)鼎、师承钟诸器在扶风县张家村出土,1975年公臣簋诸器在岐山县董家村出土,足证西虢故地在今陕西宝鸡、岐山、扶风、凤翔诸县境,是可信的。
西虢在西周金文中又名奠虢或城虢。《三代吉金文存》卷十七~十八著录奠虢仲簋3件,同铭。其铭曰:惟十又一月既生霸庚戌,奠(郑)虢中(仲)乍(作)宝簋,子子孙孙永宝。《三代吉金文存》卷七·十四·一和三十四·二还著录两件城虢氏器,其铭曰:城虢中簋铭:“城虢(仲)乍(作)簋”。城虢遣生簋铭:“城虢遣生乍(作)旅簋,其万年子孙永宝用”。
这些铜器的年代均属西周晚期。有学者认为此奠虢仲、城虢仲“即厉王时的执政大臣虢仲”,是有可能的。虢仲亦称奠虢仲、城虢仲。奠、城均本地名。陈梦家先生说:“东土的郑或郑虢,奠虢中即城虢仲,亦即成王时的虢城。地在河南新郑、成皋一带,即东周的郑国。据《纪年》郑桓公之称郑在东周初年,所居之郑是郑父之丘,即西周东虢所居,以其在郑父之丘故曰郑虢”7。陈氏“奠虢在河南”云云,则不可信。因为郑桓公本封于西土之郑,东周初灭虢、会“乃居郑父之丘,名之曰郑”。东土之“郑父之丘”和“郑”都是在郑国东迁后才由西土随搬迁而来的地名,不得在“穆、共之时”已有之。奠虢仲、城虢诸器皆属西周晚期,故奠虢、城虢不能指“西周东虢所居”之地。此由奠虢仲簋出土于陕西凤翔,说明“奠城”之地当在西土而不在河南。我们认为,奠虢之“奠”当指免尊铭“王在奠”和奠井氏诸器之“奠”。奠即郑,本是井方的封邑。矢王簋铭:“矢王作奠姜奠彝”。奠牧马受簋:“奠牧马受作簋”。这里的“奠”当指姜姓的井方而言。井或作,《说文·邑翰》: “郑地有亭,子牙之后也”,所谓“子牙之后”应为“子牙之族”才是。《汉书·地理志·京兆邑》有郑县,在今陕西凤翔县北古城山南麓,周穆王时在此营建郑宫。古本《竹书纪年》说:“穆王所居郑宫、春官”。《汉书·地理志·京兆尹》臣瓒注: “周自穆王以下,都于西郑”。《穆天子传》卷四说:“天子人于南郑”,郭璞注: “今京兆郑县也。《纪年》:穆王元年筑祗宫于南郑”。这里的“南郑”当是西郑之误。懿、孝时的免簋铭说:“王在周,令免作司土,司奠还林虞牧”,就是命免管理郑宫的园林、虞牧。可见,西周中期诸王多将郑地作为行官别都,常在那里处理朝政。奠井国铜器穆王以前均称“井”或“奠”,如井伯甗等,自穆王以后常冠以“奠”字,如懿王时的奠井叔诸器。唐兰先生指出: “无论在文献里或金文里,穆王、共王时代‘井’还没有加上‘郑’字。金文郑井叔甗里的郑井叔康,康鼎铭文最后签署的氏族名称‘奠井’,以及郑井叔编钟,……显然是穆王、共王时代井叔的后人。”8这是穆王在郑地营建别都后,井方为显示荣耀就将自己的国号称为“奠井”的缘故。大约到西周晚期,随着井方势力的衰落和西虢威势的增强,特别是厉王时虢仲作为周王室总管军政大权的执政大臣,南征北讨,国力空前。这时,西虢逐渐北侵,占有井方南部的领土,甚至已接近或控制周王的郑宫,是有可能的。《史记·秦本纪》说:“武公十一年,初县杜、郑,灭小虢”,也说明直到春秋中叶小虢被灭时,西虢的后裔仍占有郑地。这样,西虢一则是为了显示地近郑宫的荣耀,二则也是为区别荥阳的东虢,将其国号前冠以“郑”字,也是合乎情理的。还应指出的是,城、郑古音相近(同在耕部),可以通用。况且, “城”还具有国都的含义。例如, 《诗·瞻印》 “哲夫成城”,郑笺:“城,犹国也”。《诗·干旄》:“在浚之城”,毛传:“城,都也。”《淮南子·日寸则训》∶“可以筑城郭”,高诱注:“都曰城”。《释名·释宫室》:“城,盛也,盛受国都也。”因此,西虢的名号冠以“城”字而称为“城虢”,当与冠以“郑”字的含义相同,都是为了显示虢国地近郑宫、地位崇高的意思。
以往对西虢的地望和始封之君,还有不同的说法。东汉大儒马融有“虢叔封上阳”语,他认为虢叔始封于“上阳”即今河南陕县东南。也就是说,西虢的地望在今河南三门峡市境。这是因把虢叔之后东迁于今河南陕县与虢叔始封于今河南陕县相混淆所致。这个问题已由大量的考古资料所证明,今天已没有批评的必要了。戚桂宴先生据班簋铭文认为:“虢城为文王孙虢城公所封,其地在今陕西省宝鸡市东,西虢为文王弟虢叔所封,其地在今河南省陕县东南。”9这种虢城公为宝鸡之虢始封人的说法,是受马融“虢叔封上阳”说影响的结果,因于文献无征,亦与考古资料相悖,故亦不足凭信。其实,这位虢城公当是虢叔之后的西虢之君,我们将在另文说明。
由上所述,我们认为,西虢当是文王弟虢叔的封国,地在今陕西宝鸡、岐山、扶风、凤翔县境。西虢称为“奠虢”或“城虢”,是因西周晚期西虢疆域接近或占有周都“郑宫”的缘故。
南虢的称谓最早见于《水经注》,因位于大河之南而得名,故城在今河南三门峡市东南李家窑附近。但对南虢的由来,也有不同的说法:
①虢叔封国说。《左传》僖公五年载:“晋侯围上阳”,杜预注:“上阳,虢国都,在弘农陕县东南”。孔颖达《疏》引马融曰: “虢仲封下阳,虢叔封上阳”,这是说南虢是文王弟虢叔的封国。
②西虢东迁说。《水经注,河水》卷四:“昔周、邵分伯,以此(陕)城为东西之别,东城即虢邑之上阳也。虢仲之所都为南虢,三虢此其一焉。其大城中有小城,故焦国也。《晋大康地道记》扶风郡雍,西虢地也。平王东迁,虢叔自此之上阳,为南虢矣。”这说明南虢是“平王东迁”时由西虢东迁而来的。
③虢仲封地说。王夫之《稗疏》云:“东虢,虢叔所封。南、北二虢,皆虢仲地”,这是说南北二虢都是文王弟虢仲的封地。
文王弟虢叔初封于“扶风郡雍”县,不但有文献记载,而且还有大量出土的虢国铜器可证。这样所谓“虢叔封上阳”,当是虢叔之后自“雍”迁至上阳之误。所谓“南、北二虢,皆虢仲地”,是对马融说的修正,也是宣王初年虢叔之后“虢仲”自雍“之上阳,为南虢矣”的误传。特别应该指出的是,《水经注》所载“虢仲之所都为南虢”,是说南虢的始迁之君为“虢仲”,这已为三门峡虢国墓地M2009虢仲大墓所证实。这位“虢仲”就是周厉王时赫赫有名的卿士虢公长父。因此,南虢是由西虢东迁而来的说法,是完全可信的。
北虢是诸虢中争议最大的一个,它是否真存在史学界众说纷纭。《汉书·地理志·弘农郡》说陕县“北虢在大阳”,“大阳”因在大河之阳而得名,故城在今山西平陆县东北。这是最早提出“北虢”的文献。然而,北虢的始封之君是谁?现将史学界的争议试作疏理:
《左传》僖公五年孔颖达《疏》引马融曰“虢仲封下阳,虢叔封上阳”。《左传》僖公二年:“虞师、晋师灭下阳”,社预注:“下阳,虢邑也。在河东大阳县”,杨伯峻注:“据《元和郡县图志》,在当时陕州平陆县二十里。今平陆县县治已西南移,则当今治东北三十五里”。这是说北虢是文王弟虢仲的封国,在今山西平陆县东北三十五里。
郭沫若说:“虢有东虢、西虢之分,《汉书·地理志》北虢在大阳,东虢在荥阳,西虢在雍。大阳乃汉所立县,故城在山西平陆东南十五里许,正在三门峡附近。可知虢季氏乃北虢。北虢乃东虢的分支,即虢仲之后,而非虢叔之后。”10这是说北虢乃东虢的分支,即文王弟虢仲之后。
戚桂宴先生据班簋铭文认为:“北虢是虢城公的儿子班迁遣去的分支,其地在今山西平陆县西北。”11这是说北虢是文王之孙虢城公的儿子班迁遣去的分支。
这些说法的是非曲直。《左传》僖公二年载:“夏,晋里克、荀息帅师会虞师伐虢,灭下阳”;又说:“(秋)虢公败戎于桑田,晋卜偃口:虢必亡矣。亡下阳不惧,而又有功,是天夺之鉴,而益其疾也”,杜预注: “下阳,虢邑”。这说明“下阳”只是西虢的一个城邑,被晋师灭掉后仍未引起虢君的重视。《左传》僖公五年孔颖达《疏》引贾、马之说后驳之云:“上阳、下阳,同是虢之邑,不得分封二人也。若二虢共处,郑复安得虢国而灭之。虽贾之说无明证,各以其意断,不可审知。”文王弟“虢仲封荥阳,虢叔封雍”不但有大量文献可查,而且还有出土文物可证。东虢分支说于史无证,全凭臆测。我们细审班簋铭文,作器者并非虢城公之子,而是受周王册封的毛公之后。况且铭文和史书都无班“迁遣”而至北虢的踪迹。因此,上述三说,皆难凭信。
《水经注·河水》、《路史·国名纪己》注引《竹书纪年》云:“晋献公十又九年,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虢公丑奔卫,献公命瑕父、吕甥邑于虢都。”这里把“下阳”称为“虢都”,应该有所本依。《左传》庄公二十八年:“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说文·邑部》∶“有先君之旧宗庙曰都。”王夫之《稗疏》曰:“灭者,必其国也。虢有三:荥泽之虢亭,东虢也;下阳在平陆大阳之南,滨河之北,北虢也;陕州之上阳,西虢也。东虢,虢叔所封。南、北二虢皆虢仲地。北虢为其故都,逼近于虞,后或渡河南迁,南虢耳。”其东虢为“虢叔所封,南、北二虢皆虢仲地”说虽不可取,但“北虢为其故都”的见解则较圆通。在未作深入考察之前,尚难排除。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也说:“其实虢之宗庙社稷在下阳,不在上阳。《经》于此年书灭,即谓宗庙己覆,虽有孽余,不可谓国矣。”这说明北、南二虢本属一国,西虢东迁后初都下阳,因滨河之北故称北虢;后为晋所逼,渡河南迁于上阳,谓之南虢。这样,南、北二虢之争,就有了较圆通的解答。
春秋初年在西虢的故土仍有一个名“虢”的小国。《史记·秦本纪》载:武公十一年(公元前687年),初县杜、郑,灭小虢。这说明春秋初年秦武公初行郡县制时灭掉了一个名“小虢”的国族。《后汉书·郡国志·右扶风》有杜阳县,刘昭补注:“《诗谱》曰:周原者,岐山阳,地属杜阳,地形险阻而原田肥美”,在今陕西麟游县西北。 “郑”即“郑宫”之郑,在今陕西风翔县北。可见,春秋时小虢的属地在今陕西麟游县西北和凤翔县北部,仍在西虢的故土之内。《史记·秦本纪》《正义》引《舆地志》云:“此虢文王母弟虢叔所封,是曰西虢。按:此虢灭时,陕州之虢犹谓之小虢。又云:小虢,羌之别种。”所谓“陕州之虢犹谓之小虢”,见《汉书·五行志》∶“是时虢为小虢”。春秋中叶,陕州之虢行将灭亡时虽已沦为小国,但《左传》、《国语》诸史籍仍称其谓“虢”,谓之“小虢”者,乃汉人所为。因此,当时的“小虢”明指“杜、郑”之虢,不应与陕州之虢相混。这说明文王弟虢叔所封的西虢,在西周晚期东迁后,留下的一支仍居于原地,直至春秋中叶秦武公初行郡县制时才被灭掉。但是,这个“小虢”的族属,也有可能是西虢东迁后,其地被羌戎所占,因居西虢之故地,而“陕州之虢”尚存,故名之曰“小虢”。
综上所述,西周初年,周文王之弟虢仲、虢叔均受分封,建邦立国。虢仲封东虢,在今河南荥阳县西汜水镇。虢叔封西虢,在今陕西宝鸡市东。后来,随着西虢的东迁,世人对虢国史迹的认识日趋模糊,遂在汉代以来的史籍中出现了五个虢国,致使史学家煞费苦心,无所适从。问题主要在于东汉大儒马融“虢仲封下阳,虢叔封上阳”的注文,给后世学者造成了极大的混乱。然据《左传》、《国语》、《史记》诸史所载,周初虢仲、虢叔各封一国,当无疑问。降及春秋,郑灭一虢,晋灭一虢,诸史载之甚详。南、北二虢本系一国,系西周晚期宣王初年由西虢东迁而来。西虢东迁后遗留的小虢,春秋初年为秦所灭。这样,诸虢的脉络源流,大体已梳理清晰。因此,于豪亮先生说“虢仲、虢叔都是文王之弟,虢仲封于东虢,虢叔封于西虢。北虢在平陆,在黄河北岸;南虢在三门峡,在黄河南岸。北虢和南虢隔河相望,其实只是一个虢国,这是虢叔的后代随平王东迁后建立的国家”。大体上是正确的。
洛阳与东部的中原不同,为山地,很适合华南虎栖息。东汉马融认为,周文王依靠洛阳周边的善于徒手猎虎的虢人部落攻灭了嵩山周边的崇国的侯爵“虎”以后,封三弟嫡出的虢叔于此,改国名为虢国,依靠虢人压制崇人,但是虢叔太小,于是同时封贤德的庶出二弟虢仲于此,辅佐虢叔。武王克商后三监作乱,虢仲依靠地利阻挡了商族的反攻,立了大功,周公“大其封”,领地由“方百里”提高为“方五百里”,大了足足近25倍,成周洛阳周边的地区都封给了他,后世“内城(成周)外郭(虢国)”的成语就是源自这个事件。虢叔因为无能,被改封到西安以西“文王左昭之地”。
北虢在平陆,在黄河北岸;南虢在三门峡,在黄河南岸。北虢和南虢隔河相望,其实只是一个虢国(相当于原西虢,只是北虢夏阳邑附于南虢),这是平王东迁后建立的国家”。
虢国墓地九号墓中出土有4件铁刃铜器,兵器两件:一为铜内铁援戈,一为铜铁叶矛;工具两件,分别为铜銎铁锛和铜柄铁削。在西周晚期墓葬中同时出土数件铁刃铜器实属罕见。经北京科技大学冶金研究室鉴定,一件为人工冶铁,三件为陨铁制品。在西周晚期墓葬中,人工冶铁制品与陨铁制品共出,对于中国考古学和冶金史是非常重要和难得的实物证据。这表明,中国古代工匠选用陨铁作器具至迟从前14世纪开始,前9—8世纪在虢国仍在使用,延续500年以上。与之前2001号墓出土的玉柄铁剑(又称中华第一剑)合并来看,说明此时期并未单纯依赖人工冶铁作为制作兵器的唯一来源。在世界其他文明古国如美索不达米亚、埃及、阿纳托利亚等也有同类发现,陨铁与人工冶铁同时使用数百年以上是世界各地区文明古国的共性,中国为世界文明古国之一,理应如此,只是以前尚缺实证。这4件铁刃铜器的出土,提供了极有说服力的实物证据。
虢国墓地九号墓出土的青铜器仅礼乐器就达120多件,其中用以标志墓主人身份的鼎达29件之多。有44件的铭文均言明为墓主人虢仲的自作用器。出土的两套编钟,一套为八件甬钟;一套为八件纽钟,铭文最长的60多字,从其内容可知此套纽钟为虢仲自作器。且自铭为“宝铃钟”。从铭文可知,墓主人虢仲生前曾辅佐周天子治理天下,管理臣民,并“受天子禄”,其地位、权势与富有明显高于1990年发掘的2001号墓主人虢季。是中国考古发掘出土的年代最早的两套编钟。该墓出土的4件铜盨,均铸有“虢仲作虢妃宝盨,子子孙孙永宝用”铭文,器形大,保存完好,是中国同类器中最大的青铜盨。
九号墓出土的玉器,数量之多,品种之全,工艺之精,玉质之好,在周代考古中是罕见的。724件(组)玉器,经专家鉴定,分白玉、青玉、青白玉、黄玉、碧玉等,大部分为新疆和阗玉。从制作工艺来看,多为精绝之作。如一件龙纹玉璧,是由和阗白玉精制而成,双面饰抽象变形云龙纹,整器圆度规整,纹饰流畅大方,富有动感。在玉质工具中,如青色饕餮纹玉斧,羊脂白玉钻等,也均采用和阗玉制成,无任何使用痕迹,可见这些玉质工具只是作为一种标志礼玉使用于某种特定场合。在葬玉类中,该墓出土的两件玉握最为典型:左手握为和阗青白玉,呈圆角方管状,周身饰8周弦纹,两端分别饰4只蝉纹,为商代遗物;右手握为和阗青玉,呈圆管状,周身饰旋转龙纹,是西周时期的典型器物。
玉器中最为精美的当属仿生动物玉雕。有神秘莫测的玉龙,凶猛咆哮的玉虎,展翅欲飞的玉鹰,活泼可爱的玉兔,造型各异的玉鹿以及玉鼠、玉牛、玉蛇、玉羊、玉猴、玉蜘蛛、玉蜻蜓等。据统计,这些仿生玉雕几乎囊括了中国北温带地区所有常见动物品类。
此外,九号墓出土的玉遣册,上有用毛笔所写的“南仲”字样,这是中国发现最早的毛笔写字,对研究中国的书法起源有重要价值。
九号墓中,还出土有陶、木、竹、蚌、麻、象牙等器物,特别是出土的一套完整的麻织品衣物,也是中国同时期考古中仅见的。
郭氏是如何得来的,《新唐书周武王封文王之弟虢叔于西虢,封虢仲于东虢。平王东迁,夺虢仲之地与郑武公,楚庄王起陆浑之师伐周,责王灭虢。于是平王求虢仲裔孙序,封于阳曲,号曰郭公。虢谓之郭,声之转也,因此为氏。后汉末,大司农郭全代居阳曲,生蕴。蕴生淮、配、镇。镇,谒者仆射、昌平侯。裔孙从颍川郭姓正式承认的,从序开始号为郭分,成为虢转为郭的第一代人。在台湾编例印的《山西太原中华民族古老姓氏之一,其肇始于西周,自东周平王求虢仲后裔序,封于山西太原阳曲后,郭氏一族遂世居太原,繁衍生息,历世不衰、枝繁叶茂、族远宗大。……郭氏授姓始祖所在地:山西省阳曲县。其实是北虢虢序后裔,辗转迁徙到晋阳及以北(战国初年析出狼猛今阳曲),即今山西忻州、定襄和阳曲等地,故后人产生误会,直曰“序封阳曲”。”
现湖南长沙尚存虢氏之裔一大支。其迁徙情况是,五代时自山西太原迁江西,明成化年间自赣迁湘之长沙新康都六甲,今属望城县靖港镇大泊湖村。《长沙虢氏族谱》载:“吾族派演天潢,系由二虢勋标王府;三君誉薄遐方。溯博士于春秋,渊源家学;征大夫于晋国,丕丕皇猷。在昔家声,昭垂後裔。迨以郭更虢之後,仍本姓者,仅吾一支,历籍本豫章迁兹,自洪武越十余代,支繁派演……”长沙虢氏一支为古姓“虢”氏南方仅存承嗣,系明成代年间由江西饶州迁湘,姓氏由“郭”复“虢”,已历五百多年,丁口繁衍达万,后裔再迁者当前遍及北京、安徽、四川等地。
长沙虢氏堂号为“新平堂”,至明末清初分为邦、爵、庆、锦、颜、曾、思、唐、隆九大房。除庆、锦二房早年徙常德丹洲外,其余七房于清乾隆三十八年共建宗祠,谱则各修,各房在清代均数修支谱,于民国七年纠族共修过族谱,谱名《长沙虢氏族谱》,凡虢氏自明至民国丁口繁衍、迁徙等情况详载备至,共二十二册,计二千四百多页。民国三十七年续修过族谱,因社会变更未梓,现稿本散失。
参见:虢国墓地
虢国墓地位于今三门峡市上村岭,总面积约32万4500平方米。从新中国成立初期,先后经四次文物钻探和两次大规模考古发掘,探明各类遗迹八百余处,发掘清理墓葬和陪葬坑三百余座,出土文物近三万件。这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的为数不多的一处规模宏大、等级齐全、保存完好的周代大型邦国公墓,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位于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地东南两公里,为周代虢国都城。
2000年1月,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会同三门峡市文物工作队,对位于虢国墓地东南二公里的李家窑遗址进行了大规模的科学考古发掘,发现了城垣、城壕、建筑遗址等,取得中国考古学史上的重大突破。
李家窑遗址由城垣、城壕、宫城、宫殿以及制骨、制陶、冶铜作坊和粮库等组成。其中,南墙已被青龙涧河冲毁,现存城垣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一千至一千零五十米,南北残宽五百六十至六百一十米,周长约三千二百米;城垣外平行环绕两道城壕,内城壕宽十三米左右,外城壕宽十五至二十二米,深四点三至六米。
宫城和城垣之间分布着制骨、制陶、冶铜作坊和粮库。其中,制骨作坊发现数以千计的骨器成品、半成品、骨料等,并有制骨工具铜锯、砺石等;在冶铜作坊发现大量的炼渣和陶范;制陶作坊发现的陶窑保存较为完好,并且出土有陶器成品和半成品等珍贵文物;在粮食窑藏区,发现一处排列整齐有序的窑穴,这些窑穴均经过加工处理,应是储藏粮食的粮库。
专家认为,虢国都城上阳城的发现对研究和了解古代都城发展、演变的历史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不仅虢国贵族墓葬区得以确定,而且虢国城也已确认,城内布局轮廓清晰,加之丰富而精美的文物接连不断地大量出土,为更加全面、准确地了解虢国这一西周时期的重要方国提供了重要而珍贵的实物资料,也为西周考古学研究树立了一个有明确纪年的断代标志。
位于河南省三门峡市区北部的上村岭,它北依黄河,南望崤山,是建立在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西周虢国贵族墓地遗址上的一座专题性博物馆。
虢国博物馆占地150亩,其基本陈列《虢国墓地遗址与文物陈列》分为《虢宝撷英-虢国墓地出土文物精华展》、《梁姬风韵-虢国国君夫人墓出土文物展》、《车辚马萧-虢国地下车马军阵遗址群展》、《国君觅踪-虢季墓遗址群展》四部分。这里展示的有全国最早、规模最大的地下车马军阵、有上古国君第一陵墓、有“中华第一铁剑”、时代最早、形制最为完备的虢季氏缀玉面罩、七璜组玉佩等国宝重器。
位于三门峡市春秋路北侧,是一座集文物陈列、遗址展示、园林景观为一体的现代化、多功能博物馆。该馆始建于1984年,占地面积1200平方米,属仿古歇山式建筑。馆内有三个基本陈列,即虢国简史、三门峡历代碑碣石刻艺术、虢国车马坑和复制的古战车。
假道伐虢(jiǎ dào fá guó)出自《左传僖公二年》:“晋荀息请以屈 产之乘,与垂棘之壁,假道于虞以灭虢。”假道,是借路的意思。伐,是攻占的意思。虢,是春秋时的一个小国。用于军事上,其意在于先利用甲做跳板,去消灭乙,达到目的后 ,回过头来连甲一起消灭,或者借口向对方借道为名,行消灭对方之实。
处在敌我两大国中间的小国,当受到敌方武力胁迫时,某方常以出兵援助的姿态,把力量渗透进去。当然,对处在夹缝中的小国,只用甜言蜜语是不会取得它的信任的,一方往往以“保护”为名,迅速进军,控制其局势,使其丧失自主权。再乘机突然袭击,就可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
春秋时期,晋国想吞并邻近的两个小国:虞和虢,这两个国家之间关系不错。晋如袭虞,虢会出兵救援;晋若攻虢,虞也会出兵相助。大臣荀息向晋献公献上一计。他说,要想攻占这两个国家,必须要离间他们,使他们互不支持。虞国的国君贪得无厌,我们正可以投其所好。他建议晋献公拿出心爱的两件宝物,屈产良马和垂棘之壁,送给虞公。献公哪里舍得?荀息说:大王放心,只不过让他暂时保管罢了,等灭了虞国,一切不都又回到你的手中了吗?献公依计而行。虞公得到良马美璧,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晋国故意在晋、虢边境制造事端,找到了伐虢的借口。晋国要求虞国借道让晋国伐虢,虞公得了晋国的好处,只得答应。虞国大臣宫之奇再三劝说虞公,这件事办不得的。虞虢两国,唇齿相依,虢国一亡,唇亡齿寒,晋国是不会放过虞国的。虞公却说,交一个弱朋友去得罪一个强有力的朋友,那才是傻瓜哩!
晋大军通过虞国道路,攻打虢国,经过四个月取得了胜利。班师回国时,把劫夺的财产分了许多送给虞公。虞公更是大喜过望。晋军大将里克,这时装病,称不能带兵回国,暂时把部队驻扎在虞国京城附近。虞公毫不怀疑。几天之后,晋献公亲率大军前去,虞公出城相迎。献公约虞公前去打猎。不一会儿,只见京城中起火。虞公赶到城外时,京城已被晋军里应外合强占了。就这样,晋国又轻而易举地灭了虞国。
(南虢国是西虢国东迁后的称谓,其君主和西虢国君主合在一起)
中间世系不详;
虢公旅:虢仲后裔,虢叔旅钟铭文称“虢叔旅”,周夷王、周孝王时东虢君,他作为执政大臣,曾参与周王的册命典礼,还代表周王处理下级贵族间的纠纷。
其后世系不详;
其后世系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