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思斡耳朵

更新时间:2023-02-10 19:57

中国古代西辽国都虎思斡耳朵,位于今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楚河州托克马克境内的布拉纳城。“斡耳朵”即为“宫帐”之意。

历史沿革

西辽的建立者耶律大石是辽代的贵族,曾经任节度使。由于同辽天祚帝君臣意见不和,在辽被金灭亡前夕,耶律大石带领一些部队向西迁徙。1124年,耶律大石到达可敦城,在这里他召集了契丹十八个部落的首领集会,号召重建辽朝,受到各部的支持。他在这里创立了简单的政府,并建立根据地进行休养。1130年拔师西进,途中受到了回鹘王的接待和效忠。1132年到达叶密立(今新疆额敏县)称帝,并称“菊儿汗(古儿汗 كور خان Kūr khān < Gür χan,意思是世界的汗,似可译为‘共汗’)”。西辽帝国正式成立。比他早来临中亚的契丹人有一万六千帐。

称帝后不久,耶律大石率军南下同穆斯林化的东喀喇汗国发生战斗。这次西辽被击败,退回边界并同当时在边界的另一支契丹后裔会合。1134年东喀喇汗国阿斯兰汗去世,继任者易卜拉欣即位,他不能控制汗国内的局势,便邀请耶律大石入都城八剌沙衮(بلاساغون Balāsāghūn,今吉尔吉斯托克马克东),保护。耶律大石入城后将此地定为西辽新都,改名为虎思斡鲁朵(虎思斡耳朵)吉尔吉斯托克玛克附近的布拉纳城,并改元康国。

之后西辽继续扩张,并准备东征金国,但因为路途遥远,牛马损失很大而未成功。1137年,西辽在扩张中遇到西喀喇汗国的抵抗,西喀喇汗被击溃后向宗主国塞尔柱帝国求援。1141年,塞尔柱苏丹领兵十万在撒马尔罕西北的卡特万战役西辽军发生决战,耶律大石以少胜多,获得大胜并占领了西喀喇汗都城撒马尔罕。不久西辽大将额布思又征服了花剌子模

1143年耶律大石去世,皇后萧塔不烟摄政,1150年耶律夷列亲政。期间属国花剌子模和西喀喇汗国因葛逻禄人发生冲突,西辽支持西喀喇汗国,后经过调解平息。1163年耶律夷列去世,因儿子年幼,由其妹普速完执政。期间西辽对花剌子模的控制又有增加。1178年,西辽发生宫廷事变,普速完和丈夫的弟弟通奸,贬杀丈夫,被驸马之父射杀。帝位由耶律夷列之子直鲁古继承。

直鲁古时期,西辽开始频繁同周边国家发生战争。与此同时花剌子模也开始逐步兴起,显露出摆脱西辽统治,在中亚地区称霸的倾向。同时西辽在各个属国的官员也日趋腐化。1206年,花剌子模苏丹阿拉乌丁·摩诃末脱离西辽。不久西黑汗国也开始倒向花剌子模。与此同时,东部的高昌回鹘汗国不堪忍受西辽的剥削,倒向新兴的蒙古国家。

蒙古帝国的扩张使得乃蛮人被迫西迁入西辽境内。1211年乃蛮部首领屈出律直鲁古外出狩猎的时候将其擒获,攫取了政权。名义上直鲁古被尊为太上皇,仍然使用西辽国号,但只不过是个幌子。1213年直鲁古去世。1217年屈出律的宿敌蒙古成吉思汗派大将哲别率蒙古大军进入楚河,1218年击杀屈出律,西辽灭亡。蒙古势力进入中亚。

西辽灭亡后,一位契丹贵族波剌黑前往波斯的克尔曼,花剌子模苏丹收用了他,成立了一个名为后西辽的国家,在1259年投降蒙古军,蒙古人授予他库鲁汗称号。直至1309年,西辽彻底灭亡,这部分契丹人的传统习俗已不见,他们有一个苏丹名库都马丁,说明契丹人已完全伊斯兰化了。

西辽最强大时,东与东南与瓜州、沙州相接,东北至鄂尔浑河,西至咸海与花剌子模。包括阿尔泰山塔尔巴哈台巴尔喀什湖伊犁河与斜米列契,活动中心是吉尔吉斯的楚河区一带。

西辽皇帝世系表

相关考证

“Ordo”,辽代称“斡鲁朵”(《辽史》卷三十一“营卫志上”有“算斡鲁朵”、“国阿辇斡鲁朵”等)、“窝鲁朵”(《辽史·萧图玉传》有“窝鲁朵城”)、“斡耳朵”(《辽史·天祚帝纪》有“虎思斡耳朵”城,《辽史·国语解》:“虎斯,有力称。《纪》言‘虎思’,义同。”)、“斡里朵”(《辽史》卷二十七有人名“虎思斡里朵”),《辽史·国语解》:“斡鲁朵,宫帐名。”金代称“斡里朵”(《金史》卷九十有人名“移剌斡里朵”)、“讹里朵”(《金史》卷十九有人名“完颜讹里朵”)、“讹例朵”(《钦定金史语解》卷一:“鄂尔多,亭也。”卷十九作‘讹例朵’,睿宗名)、“讹鲁朵”(《金史》卷五十九有人名“完颜讹鲁朵”),《金史·国语解》:“斡里朵,官府治事之所。”“斡里朵”承自辽,且沿用于元代,作“窝鲁朵”(耶律楚材《西游记》有“虎司窝鲁朵”城。按:虎司窝鲁朵,在《长春真人西游记》里作大石林牙。此外又作虎思斡耳朵、骨斯讹鲁朵谷则斡儿朵、古徐儿国讹夷朵、古续儿国讹夷朵、亦堵等。参见杨建新主编《古西行记选注》,宁夏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六月版,第一百八十四页)、“斡耳朵”(《元史》中称为“斡耳朵”。明人叶子奇所撰《草木子》卷之三下“杂制篇”载:“元君立,另设一帐房,极金碧之盛,名为斡耳朵。及崩,即架阁起。新君立,复作斡耳朵。”中华书局一九五九年五月第一版,二○○六年三月北京第四次印刷,第六十三页。“斡耳朵”一词,在契丹语蒙古语有“宫帐”、“宫廷”之意。参见达力扎布:《北元汗斡耳朵游牧地考》,载该氏:《明清蒙古史论稿》,民族出版社二零零三年六月版,第五十四页)、“斡儿朵思”(《蒙古秘史》续集卷二第二百七十一节有“斡儿朵思”,旁译“宫殿”;屠寄蒙兀儿史记》中亦称作“斡儿朵思”)、“窝里陀”(彭大雅所撰《黑鞑事略》中称作“窝里陀”,《海宁王忠悫公遗书》本)、“兀里朵”(李志常所撰《长春真人西游记》卷上作“兀里朵”,《海宁王忠悫公遗书》本)、“窝里朵”(李志常所撰《长春真人西游记》卷上又作“窝里朵”,《海宁王忠悫公遗书》本)。

已故赤峰知名学者苏赫先生认为(参见苏赫撰《说北方民族的斡鲁朵习俗》,《昭乌达蒙族师专学报》一九九九年第五期“中国北方古代文化第二届国际学术研讨会专辑”,第二十六至三十五页):最早见于记载的斡鲁朵形态,应是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的匈奴人的“瓯脱”。匈奴的“瓯脱”与后来的契丹、蒙古的斡鲁朵(斡耳朵),实是同事异指。究其故,乃代迁音转所致。始称(或译写)作“瓯脱”,后作“斡鲁朵”,其实语义一也。此点已无赘述的必要,学界已有了很好的论述(参见李桂芝撰《契丹大贺氏遥辇氏联盟的部落组织》一文中的“题前话——也释‘瓯脱’”部分,载《庆祝王锺翰先生八十寿辰学术论文集》,辽宁大学出版社一九八三年六月版)。

“斡耳朵”这个词,亦作“斡尔朵”[清人于敏中等编纂《钦定日下旧闻考》卷三十“宫室(一元)”云:“鄂尔多,满洲语宫也,旧作斡尔朵。”],蒙古语为“ordu”,土耳其语为“orda”,通古斯语为“ordo”(日人箭内亘著,陈捷、陈清泉译:《元朝怯薛及斡耳朵考》,商务印书馆一九三三年版,第六十页)。箭内亘在此基础上更加明确地指出其内涵(箭内亘著,陈捷、陈清泉译:《元朝怯薛及斡耳朵考》,商务印书馆一九三三年版,第六十七页):“斡耳朵者,君长之宫殿也,因而为后妃之所住。而有一夫多妻之俗之蒙古国君长,则建有若干斡耳朵于相异之地,各置若干妻妾。故所谓斡耳朵者,与其谓为君长之住处,宁谓为妻妾之住处,斡耳朵之主人,非君长而为妻妾,非皇帝而为后妃也。”

据日本学者白鸟库吉研究(转引自箭内亘著,陈捷、陈清泉译:《元朝怯薛及斡耳朵考》,商务印书馆一九三三年版,第六十二页):“ordu原为Kordu或Xordu,其语根Xor及Kor,有中央之意。今土耳其语为ortu、orta,亦有中央之意。”契丹语“斡里朵”又与满语ordo相当,意为“帝王之宫、亭子”(孙伯君、聂鸿音著《契丹语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二○○八年八月版,第一百一十二页)。这些词的基本语义如上所述为“中央”之意,在汉语中是“宫”的意思(程嘉静撰《蒙元时期的斡尔朵》,吉林大学硕士论文二○○六年十二月,第二页)。

中国学者牛汝极先生也对“ordu”的含义作了系统的研究(牛汝极著《十字莲花——中国元代叙利亚文景教碑铭文献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二○○八年十一月版,第一百零八页):“ordu一词屡见于古今突厥语和蒙古语中,其本义为‘牙帐’、‘皇宫’、‘宫殿’、‘王室’或者‘首府’等。在宗教文献中也作‘神宫’讲。后该词又作‘军帐’、‘军营’讲。该词的变体形式有ordo、orda、urta、urdu等。在现代诸突厥语中,该词还有‘中心’、‘中央’、‘中部’的含义(参见G.Clauson,An Etymological Dictionary of Pre-Thirteeth Century Turkish,p.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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