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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九年八月十八日(1849年10月4日),邓世昌出生于广东番禺县龙导尾乡(今广东省广州海珠区龙导尾街)。因其父邓焕庄与妻子郭氏盼望邓氏家业昌盛,就给他们的长子起名“永昌”,后改名为“世昌”,字“正卿”。
邓世昌从小资质聪颖、勤奋好学,在家乡以优异成绩学完小学学业。邓焕庄觉得,无论将来让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还是从事别的事业,都必须学习洋文,进而学习外国先进科学知识。这在把英语当作“蛮夷之语”的当时来说,是惊世骇俗的。当他携世昌到了上海之后,先让他进了教会学校,师从欧州人学习英语、算术。世昌接受新知识能力很强,学业上进步极快,在很短时间内,就能与洋老师对话,并能看阅英美原版书籍。洋老师对他赞赏有加,十分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学生。
同治六年(1867年),沈葆桢出任福州马尾船政大臣,同时开办前学堂制造班和后学堂驾驶管轮班。学堂开始招生,生源主要为福建本地资质聪颖、粗通文字的16岁以下学生,后由于生源不足,招生一直扩展到广东、香港一带,并将年龄要求放宽到20岁以上。
邓世昌得知此消息后立即禀告父亲,要求报考。开明的父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邓世昌回到广州,参加考试,成绩优秀,顺利考取驾驶专业。当时参加报考的学生,家境贫寒之士占大多数,其次是受到外国影响的家庭和商人子弟、外国学堂学生。报名者必须将三代名讳、职业、保举人功名经历填写保结,并要取其父兄及本人的甘结。
驾驶专业学生除学习英语、数学外,还学习航海天文学、航行理论和地理,经五年堂课学习后毕业。1871年(清同治十年)邓世昌从军后“第一次”回广州家乡探亲。
同治十二年(1873年),邓世昌和其他同学一起登上“建威”练船,开始了海上远航。这次航习,先后到达厦门、香港、新加坡、槟榔屿,历时四个月。去时由教员躬督驾驶,各学员逐段眷注航海日记,测量太阳和星座的位置,练习操纵各种仪器。返航时学员们轮流驾驶,教师将航海日记仔细勘对。经过二年舰课实习后毕业。
邓世昌在船政学堂攻读五年,自始至终,奋发学习,自强不息,各门功课考核皆列优等。“凡风涛、沙线、天文、地理、测量、电算、行阵诸法,暨中外交涉例文,靡不研究精通。”尤其是在随“建威”练船到南洋的实习中,表现出实际驾驶、管理舰船很高的素质和技能,深得外教的好评。加之年龄在同学中偏大,比较稳重和老练。正因如此,沈葆桢很看重他,称赞他是船政学堂中“最伶俐的青年”之一。
同治十三年(1874年)2月,被船政大臣沈葆桢奖以五品军功,任命为“琛航”运输船大副。船政学堂培养的军官开始指挥军舰,这是中国军事教育史上的一件大事,它开辟了院校教育的先河。
光绪元年(1875年),正值日本侵略军窥台湾、澎湖、基隆诸隘时,任“海东云”炮舰管带,巡守海口,获升千总。
光绪三年(1877年)2月,代理“扬武”巡洋舰大副。3月,福州船政局首次派学生去英国和法国留学,根据邓世昌的全面素质和表现,完全可以选入出洋留学之列,只是因为带船人才紧缺,才让他在国内风涛海浪中锤炼。
光绪四年(1878年),因“海东云”吨位较小,火力较弱,2月,沈葆桢调邓世昌任装备五尊前后膛炮的“振威”炮舰管带,并代理“扬武”快船管驾,奉命扼守澎湖、基隆等要塞。后获荐保守备,加都司衔。他在执行守备任务时坚决果断,用兵有方,抑制了日本侵略军的嚣张气焰。
光绪六年(1880年)年初,邓世昌任“飞霆”蚊炮船管带。李鸿章为兴办北洋水师,派马建忠去考察、招收水师人才。马建忠奉命前往福建,听到了各方面对邓世昌的赞誉,并到邓世昌所带的“飞霆”蚊炮船察看,亲眼见到了兵船管理的井然有序,士卒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还多次与邓世昌交谈,对此马建忠给予很高评价。马建忠经考察后,向李鸿章汇报,并推荐邓世昌,说他“熟悉管驾事宜,为水师中不易得之才”。李鸿章也是识才之辈,同年夏天,将邓世昌调至北洋海军,任“镇南”蚊炮船管带。七月,“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四舰巡弋渤海、黄海,“镇南”舰途触礁,邓世昌沉着指挥,旋即出险,但后因此事故而被撤职;同年底,北洋水师在英国定购的“超勇”“扬威”两艘巡洋舰完工,丁汝昌水师官兵200余人赴英国接舰,邓世昌随往。
光绪七年(1881年),邓世昌利用各种机会游历英国的著名工业城市,看到了机器大生产的宏伟壮观场面;他游历了英国海军的主要基地、港口,看到了一艘艘各种巨型战舰,领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是什么模样;他学习研究了英国海军的规章制度和练兵之法,看到了北洋舰队在训练和管理上的巨大差距;他学习研究了英国海军的发展历史,尤其是仔细寻找称霸海洋一个多世纪的秘密。他到了格林尼治,参观了英国皇家海军学院。他还专程去过伦敦的特拉法尔加广场,瞻仰了海军名将纳尔逊的雕塑像。他认真考察西方海军情况,悉心学习外国先进的军事技术和经验,将这些军事装备和训练方法细心地加以研究。同年8月17日,“超勇”“扬威”从英国纽卡斯尔港起航,林泰曾操纵“超勇”舰,邓世昌操纵“扬威”舰。“超勇”“扬威”两舰回国途中经历了惊险曲折。先是在地中海两舰失散,“扬威”因缺煤而在海上漂流了两昼夜,“超勇”获讯后去寻找接济。过苏伊士运河时,“超勇”的螺旋桨又触礁碰坏,经修理才继续航行。至10月15日,两舰终于到达香港,历时61天。这是中国海军首次驾驶军舰航行北大西洋——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印度洋——西太平洋,经过的沿途各国,始知中国也有海军,均鸣礼炮致敬,这就大大扩大了中国的国际影响。之后,驶入江南制造总局,进行坞修。在上海经过整修后,“超勇”“扬威”于11月22日驶抵天津大沽口。邓世昌因驾舰有功被清廷授予“勃勇巴图鲁”勇名,赏戴花翎,以都司补用,并被任命为“扬威”舰管带。此次出洋,他不仅扩大了眼界,由于潜心钻研,增加了学识,“益详练海战术”。
光绪八年(1882年)夏,朝鲜发生“壬午兵变”,正值李鸿章母亲病故,李鸿章回合肥奔丧、丁忧,署任直隶总督的张树声奏调浙江提督吴长庆率师东渡,命邓世昌以兵舰运送之。邓世昌驾“扬威”舰鼓轮疾驶,径赴朝鲜仁川海口,较日本兵船先到一日。待到日舰载兵而来,清军已自仁川整队,径入朝鲜国都城办理竣事。日兵后至,争门不得入而罢。邓世昌率舰援朝,挫败日本侵朝计划,补升游击,赏给“勃勇巴图鲁”勇号。
光绪十三年(1887年)春,李鸿章奏派邓世昌率队赴英、德两国接收清政府向英、德订造的“致远舰”“靖远舰”“经远舰”“来远舰”四艘巡洋舰。邓世昌在归途中因劳累过度,发了寒热。但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作为管带,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要对全舰的安全负全部责任,要坚守自己的岗位。于是,他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艰难地走上驾驶台,“扶病监视行船”。不仅如此,他还带领全舰官兵在沿途进行不间断的各种操练,“终日变阵必数次”。操练的内容和科目,完全是实战可能发生的,符合战斗的需要,并且要求正规化:“时或操火险,时或操水险,时或作备攻状,时或作攻敌计,皆悬旗传令。”在邓世昌以身作则的激励下,舰上将士“莫不踊跃奋发,无错杂张皇状”。同年七月,北洋海军在英、德两国订购的巡洋舰“致远”“靖远”和装甲舰“经远”“来远”竣工。邓世昌以营务处副将衔参将兼“致远”号管带身份,参加接带。途中屡经风涛,其他各舰水手病故甚多,惟“致远”舰因邓世昌措施得当,关怀士卒,无死亡者。
光绪十四年(1888年)春,抵大沽。八月,北洋舰队正式成军,分左、右、中、后四军,邓世昌授中军中营副将,仍充“致远”管带。同年底回国。因接舰有功,升副将,获加总兵衔,兼任“致远”舰管带。同年,台湾后山生番,时出滋扰,官军往剿失利。福建提督孙开华统军查办,李鸿章电檄邓世昌,随同北洋提督丁汝昌前往台湾助剿。世昌逐驾“致远”舰赴台湾埤南一带。惟时陆军苦战累月,虽迭有擒斩,终有山深篝密,难以深入。及世昌驾舰驶至于附海之处,发炮轰攻,乃得水陆并进,痛加剿洗,折毁碉寨,将吕家望、大庄等番社老巢攻克,由是生番悉平。奉旨著以总兵记名简放,并加提督衔。邓世昌17年后“第二次”回广州家乡探亲,这次未能见到他的父亲,因为老人家已在几年前去世了。当时,他接到丧报,但军务在身,不能回家奔丧。这次回到家中,他哭昏在灵前,醒后挥泪写祭文,将未能见父亲一面视为“终身大戚”。
光绪十五年(1889年)2月20日,李鸿章奏北洋海军新设中军中营副将,请以邓世昌借补,任“致远”舰管带。
光绪十七年(1891),俄国皇储尼古拉(后来的沙皇尼古拉二世)访问中国。3月24日,邓世昌受命率领“致远”“靖远”二舰提前抵达香港,为迎接护送事宜作准备。4月4日,尼古拉乘坐“亚速号”抵港,第二天一早换乘招商局“江宽”号舰前往广州访问。4月10日,尼古拉再次从香港出发,由邓世昌率领两艘中国军舰护送,12日抵达马祖,14日到花鸟岛。15日,邓世昌率“致远”先行,在吴淞炮台迎接,“靖远”则紧紧跟随着皇储座船。4月18日,尼古拉在上海换乘浅水船上溯武汉,邓世昌顺利完成了“随护”任务。同年,李鸿章来威海检阅北洋海军,这是《北洋海军章程》制定后的首次大检阅。邓世昌平时训练部队,绝对不允许搞花架子。敌舰的距离须临机测定,且在敌我双方高速运动中。以邓世昌训练得力,奏准赏获“葛尔萨巴图鲁”勇号,并赐给三代一品封典。
光绪十九年正月二十三日(1893年3月11日),邓世昌率“致远”“超勇”“扬威”三舰访问日本长崎。
邓世昌两次前往欧洲接舰,多次往返日本,自身又勤于学习,善于观察,对世界各国包括日本海军的实力、训练情况有着深入的了解,因此十分忧心。光绪二十年(1894年)年春,他短暂回到老家广州,在与新会进士谭国恩叙谈时,“戚然谓无事则已,海军(北洋水师)罔济。”
主词条:黄海海战(大东沟海战)
邓世昌常说:“人谁不死,但愿死得其所尔”。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9月17日,在黄海的大东沟海战中,邓世昌指挥“致远”舰奋勇作战,后在日舰围攻下,“致远”多处受伤全舰燃起大火,船身倾斜。邓世昌鼓励全舰官兵道:“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如今之事,有死而已!”决定全力撞向以“吉野”舰为首的第一游击队(也有研究者根据战场态势分析,认为他的撞击目标可能是包含了旗舰“松岛”在内5艘军舰的日本联合舰队的主力分队——本队,其火力凶猛远超以“吉野”等舰组成的第一游击队)。一时间,“鼓轮怒驶,且沿途鸣炮,不绝于耳,直冲日队而来”。不幸的是,下午3时30分左右,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致远”舰向右翻沉倾覆,没入大海。
围绕“致远”的战沉,后世出现了“被日本鱼雷击沉”说、“被日军炮火击中本舰鱼雷殉爆”说等,但研究者综合“致远”舰沉没时的细节进行分析,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重伤进水过多而倾覆”。
邓世昌坠海后,其随从刘相忠持救生圈相让,不受。这时,一艘中国鱼雷艇驶来相救,艇上士兵高呼:“邓大人,快上扎杆!”邓世昌拒绝,“以阖船俱没,义不独生,仍复奋掷自沉”。所养的爱犬“太阳”亦游至其旁,口衔其臂以施救,被邓世昌斥责;“太阳”又衔住邓世昌的发辫,企图将他拖出水面,邓世昌“望海浩叹”,誓与军舰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没于波涛之中,年仅四十六岁。“致远”全舰252名官兵,除7人遇救外,其余全部壮烈牺牲。
邓世昌在黄海牺牲,震惊中外。其“忠勇性成,一时称叹”。清廷以他在黄海大战中,“首先冲阵,攻毁敌船,被沉后遇救出水,义不独生,奋掷自沉,忠勇性成,死事尤烈”,按照“提督例赐恤”,追赠太子少保,赐祭葬,谥号“壮节”,允许入祀京师昭忠祠。清廷对于邓世昌后人给予“三代一品封典”,他的三个儿子均被授为“一品荫生”。
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初,在广州光孝寺举行了邓世昌的公祭仪式。清廷御赐祭文、碑文各一篇,亲朋、故交以及商号闻讯皆来祭奠。当时《申报》报道:“官吏绅士无论平日识与不识,均具生蒭一束叩奠灵前。寺中房屋虽多,几至无容足之地,挽联祭轴琳琅满目、美不胜收,英魄有知亦当含笑于九原之下矣。”
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经御史潘庆澜上奏,清廷下旨称赞邓世昌“遵母训,移孝作忠,力战捐躯,死事最烈”,赐其母郭氏“教忠资训”之匾额。
邓世昌在北洋海军成军后,任中军中营副将、“致远”舰管带。以治军严格、忠勇刚正闻名。在黄海海战中,指挥“致远”舰勇敢战斗,在战舰受重创侧倾的情况下,全速撞向日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旗舰“吉野”,决心与其同归于尽,中途不幸翻沉倾覆,同全舰200余名官兵一起壮烈殉国。
邓世昌牺牲之后,时任上海南市水利局帮办高邕撰挽联道:“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李鸿章对邓世昌很是赏识,曾给予其“不图近世尚有此人”的评价。大东沟海战后,李鸿章于上呈的《大东沟战状折》中说:“若非‘济远’‘广甲’相继遁逃,牵乱船队,必可大获全胜。独幸‘致远’‘经远’冲锋于先,‘定远’‘镇远’苦战于后,故能以寡击众。转败为功。此则方伯谦之罪固不容诛,而邓世昌、刘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没者也。……(邓世昌、林永升、陈金揆)争先猛进,死事最烈,……邓世昌首先冲阵,攻毁敌船,被溺后遇救出水,自以阖船俱没,义不独生,仍复奋掷自沉,忠勇性成,一时称叹,殊功奇烈,尤与寻常死事不同,且官阶较崇,可否特旨予谥,以示优异而劝将来……。”在《海军惩劝章程片》中,李鸿章感叹道:“大东沟之战,‘致远’管带邓世昌首先冲锋攻毁敌船,旋因‘致远’船沈同没,业已被人救起,自以船亡不能独存,不肯出水,仍复溺毙,闻者无不叹伤。在该管带忠勇性成,死事固其本分,……迹其至诚激发,本无纤毫徼功畏罪之心,完节纯忠,无可訾议。但使遇救果能不死,亦为众所共谅,则为海军留一忠勇可恃之将,所全更多。”
光绪帝在光绪二十年(1894年)九月的上谕中对邓世昌予以高度评价:“邓世昌首先冲阵,攻毁敌船,被溺后遇救出水,义不独生,奋掷自沉,忠勇性成,死事尤烈,并著加恩予谥。”
由编修刘若曾拟撰,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树立于成山角邓公祠的“御赐邓壮节碑”写道:“尔提督衔记名总兵邓世昌,素娴韬略,洊握戎符,统战舰而著勤实。海军之肇造,重瀛涉险,叶丈人地水之师;绝徼策勋,媲壮士天山之箭。膺懋裳而荣彯孔翠,锡勇名则队肃虎貔。属敌骑之披猖,值句丽之告警。取兵辽海,瞻星斗而识哥舒;纵火长江,摧艨艟而推公瑾。奋击而寡能敌众,冲锋则义不顾身。军可撼山,期斩蚩尤而献馘;心愿盟水,甘从海若而捐躯。迨遇救而获生,终自沉而效死。虫沙何处,沧波招烈士之魂;鲸筑未伸,赍志宜贞珉之勒。谥之壮节,表厥名称。”
邓世昌的亲家陈猷撰挽联道:“历溟渤二十年,胸罗武库气挽狂澜,当其鼓飙轮催敌舰,谋定于授命成仁,疆场有斯人,足顿长海军之声价;垂勋功千百载,毋识王陵嗣贤陆抗,即今光史册耀门楣,叨忝在乡闾婚媾,江东无卿比,忍细听蒿里之悲歌。”
邓世昌的女婿叶说周撰挽联道:“仰懿德于高山,备至提携恩义独深如半子;吊忠魂于海岳,出奇勋世芳名应有颂千秋。”
缪钟渭《纪大东沟战事吊邓总兵世昌》:“阴云黤惨海气黑,王濬楼船誓杀贼。两军鏖战洪涛中,雷霆铿鍧天异色。高密后裔真英雄,气贯白日怀精忠。炮石攻击乱如雨,血肉激射波涛红。敌舰纷纷多击毁,我舟力尽亦沉水。不分猿鹤与沙虫,全军尽葬鱼腹里。将军历险得生出,当留此生待异日。志存灭虏图再举,畴谓将军节遽失?将军大呼曰不然,宁为玉碎毋瓦全。誓与士卒共生死,人死我生何腼颜?呜呼人生孰不死,死亦要贵得其所。重如泰山轻鸿羽,流芳遗臭俱千古。将军视死甘如饴,凛凛大节青史垂。嗟彼军前身伏法,畏敌如虎亦奚为?”
赵尔巽等《清史稿》:
徐珂《清稗类钞》:“邓在军激扬风义,甄拔士卒,有古烈士风。遇忠孝节烈事,极口表扬,凄怆激楚,使人零涕……及是,果以身死国,大节凛然,实与左宝贵相辉映也。”
蔡东藩《清史演义》:“当时勇毅如左宝贵,忠愤如邓世昌、林永升,俱足为于城选,仅令其率偏师,充管带,受制于一二庸夫之下,徒令其战死疆场,饮恨以殁,以视曾文正之知人善任,合肥(李鸿章)多惭色矣。”
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5月,冯玉祥凭吊设有邓世昌、丁汝昌牌位的威海环翠楼时,写下一副楹联:“劲节励冰雪,对万顷碧涛,凭此丹心垂世教;登临余感慨,望中原戎马,擎将热血拜乡贤。”
中法战争爆发之后,法军在光绪十年(1884年)秋大败福建水师,攻陷台湾北部的基隆要塞,福建、台湾战事吃紧,清廷命令北洋水师派舰增援。其时,邓世昌担任北洋海军“扬威”舰的管带,接到命令后即率舰前往闽台海域,准备御敌。恰在这时,邓世昌接到了父亲去世的丧报。自从戎以后,他便极少回家探望。在收到父亲去世的讣讯后,他本可以按礼制,请假离军丁忧。可此时的邓世昌感到军人要以国事为重,家事为轻,于是强忍悲痛,坚持驾舰巡御海上。
光绪十三年(1887年),邓世昌以营务处副将衔参将兼“致远”管带的身份去英国,接带清朝水师在那里订购的“致远”舰和“靖远”舰。回国途中,军舰在伊比利亚半岛南端的直布罗陀军港停靠,有八名在此地做苦工的广东籍华工前来拜见,并向邓世昌等人倾诉自己不幸的遭遇。原来,这些华工都是二十多年前被西方殖民者当作“猪仔”贩掳到这里来的,这些年来在海外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想回家不得,于是请求邓世昌等人能把他们从殖民者手中救出,带回祖国。邓世昌和海军官兵们询问了这几位华工的情况,对他们悲惨的生活极表同情,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邓世昌的搭救下,这些华工终于踏上了回归祖国之路。
光绪二十年(1894年),日本发动了侵略中国和朝鲜的甲午战争。此时,邓世昌家居上海。随着中日战事日趋紧张,他将要离家出征。这次出征,邓世昌深知北洋水师将与日本海军发生激战,遂于临行前,将一枚镌刻有“正卿(邓世昌的字)书章”的印章交与了家人。邓世昌平日以学自娱,喜爱北宋黄庭坚的字,自己亦爱作书。书成,常以此印留名书上。由于喜书,此印也成了他的一件心爱之物。多年巡海,不管到哪,都把它带在身边,不肯轻易丢下。这次出征,邓世昌却把它留在了家中,以此来表示自己不灭“倭寇”不图生还的决心。最后,邓世昌在黄海海战中英勇奋战、为国捐躯。
叶富,邓世昌在船政学堂的同学。邓世昌不善于仕途交际,但却和叶富志同道合。叶富英年早逝之后,邓世昌对叶家进行接济并帮助过叶富的长子叶说周,后将次女邓秀蝉嫁给叶说周。
据辽宁省丹东市东港市大鹿岛当地民众的说法: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日本人雇用中国潜水员王绪年拆卸沉没的“致远”舰。最终,王绪年在指挥台中打捞出邓世昌遗骨,被当地岛民安葬在附近的哑巴营。关于坟冢中是否为邓世昌的遗骨,学界素有争议。1988年,邓世昌遗骨被当地政府移葬到东山上,墓地耗时一个多月建成,并为他修碑立传。该墓所在处也被称为“甲午英烈陵园”。自墓地修成后,每年逢春节、清明节、中元节等节日,都有不少民众来到邓世昌墓地祭拜。
1996年,大鹿岛的中日甲午黄海大海战古战场,连同岛上的甲午英烈陵园、邓世昌雕塑广场被确定为“国家级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005年5月被命名为“辽宁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007年4月被辽宁省人民政府命名为“辽宁省国防教育基地”。
邓世昌衣冠冢位于广东省广州市天河公园内。光绪二十年(1894年)邓世昌殉国后,遗体无法找回,其家属于同年冬在沙河天平架石鼓岭邓氏家族墓地为其建衣冠冢。碑刻“光绪廿年仲冬吉日 皇清诰封中军副将邓壮节公之墓 邓荫德堂四房子孙立石”。文革”期间,墓冢被破坏。1984年,邓世昌的后人加以重修。1994年9月,墓冢由政府出资迁到天河公园(时称东郊公园)。新墓冢占地面积600多平方米,前临湖水,后依山丘。墓碑新立,碑文内容基本如旧墓。邓世昌全身塑像屹立在墓前平台上,基座前刻“民族英雄邓世昌”,后刻邓生平事迹。墓左立有广州市人民政府和天河区人民政府迁建建邓世昌墓碑记,墓右立有光绪二十年(1894年)的御赐碑文。
邓世昌纪念馆位于广东省广州市海珠区宝岗大道龙珠直街龙涎里2号,属广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其前身为邓世昌出生地附近的“邓氏宗祠”。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邓氏家人用朝廷给予的抚恤银扩建宗祠。1994年9月17日,纪念馆成立并对外开放。
邓世昌纪念馆占地面积为4700平方米,建筑面积为3500平方米,展览陈列面积约500平方米,馆内设有固定展览“民族英雄邓世昌”,以邓世昌的出生、求学、战斗、殉国及纪念为主线分成5个部分。还开展了多项爱国主义宣传教育活动。
(图册参考资料)
邓公祠位于山东半岛最东端的成山头(属山东省威海市荣成市成山镇)始皇庙中,距离北洋海军基地刘公岛大约60公里。这座祠是在甲午战后不久由当地百姓建成,祠中有邓世昌木主像一尊。这是唯一民间祭祀的邓公祠。
主词条:邓世昌雕像
邓世昌生前使用的发晶书章,由邓世昌之孙邓小鹏捐献给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址纪念馆,为馆藏国家一级文物。
邓世昌生前所用缠枝番莲纹青花碗,口径15.5厘米,底径6厘米,高8.2厘米,胎质细腻洁白,釉色莹润,青花发色纯正,口微敛,圈足,碗身绘有缠枝番莲纹,底有大清雍正年制款识。1995年,邓世昌第四代侄孙邓敏扬将该碗捐赠中国甲午战争博物院。
世昌号国防动员舰是以邓世昌的名字命名的一艘多功能直升机训练医疗舰,于1996年12月28日下水服役。按照设计要求,该舰设有直升机库、停机坪和一套医疗模块,平时可担负航海训练、直升机训练、医疗救护训练、国防动员演练、武器装备试验、战备物资运送等任务。战时加装集装箱医疗模块后,可作为医院船使用,其规模相当于一个市级中心医院。
邓世昌纪念小学位于广东省广州市海珠区二龙街,毗邻邓世昌纪念馆。
2014年9月17日,“祭甲午英魂,弘世昌精神——纪念民族英雄邓世昌殉国120周年”系列活动在广东省广州市海珠区的邓世昌纪念馆隆重举行。
2024年9月13日,邓世昌纪念馆举办“纪念民族英雄邓世昌殉国130周年”活动。
清官修《清实录》光绪朝部分
赵尔巽等《清史稿·卷四百六十·列传二百四十七》
池仲祜《海军实纪·邓壮节公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