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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7年是丁酉年(鸡年);西夏乾祐八年;大理盛德二年;金大定十七年;西辽崇福十四年;南宋淳熙四年;越南贞符二年;日本安元三年;治承元年。这一年,建成宝轮三圣舍利塔、月山寺,朱子完成《诗集传》、日本发生“鹿谷阴谋事件”、赵汝愚建澄澜阁等重大事件发生。1177年出生的有师范、李纯甫、钱端礼在1177年逝世。
4月19日——史浩作《最高楼·乡老十人皆年八十,淳熙丁酉三月十九日,作庆劝酒》。
建成宝轮三圣舍利塔
宝轮三圣舍利塔建成于金大定十七年(公元1177年)。塔高26.5米,塔围长21.6米,塔身呈抛物线,四方锥体,每层分别辟有半圆形拱圈门,塔内有砖砌梯道,拾级登顶可远眺黄河风光。塔壁回音,似蛤蟆叫声,俗称“蛤蟆塔”,为中国现存古代四大回音建筑之一。1963年6月被河南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位于博爱县城西北6.5公里处的明月山上,“月山寺”就座落在这青松翠柏,层峦叠嶂,四山环抱之中。
建成月山寺
月山寺始建金大定17年(1177年),原名“清风庵”。大定二十年,赐名“大名禅院”。元至正六年,永乐三年,都曾重修,天顺戊寅赐名“宝光”。清代以后更名“月山寺”。民国17年改为“中山公园”。
月山寺原貌规模宏大,分东、西、中三个院落,房舍千余间。有将军柏、望景台、大士阁、课密泉、苍公洞、清风殿、连环井、凤凰台八大景;此外还有金鸡叫、玉碑亭、迎风壁、藏经楼、小浅井、水龙头、钟鼓楼七小景。
寺内僧侣最多时达500余名。建有文武义学,收络贫苦百姓子弟学文习武。是“八极拳”的发源地。 月山寺山峦秀丽,景色宜人。清乾隆皇帝曾巡游于此,留下“此处美景观不尽,天缘有份再游”的佳句。抗日战争时期,屡遭破坏,后由于战乱,毁为废墟。现仅存有玉碑亭、课密泉、连环井、苍公洞、金鸡叫、余利塔八处。
朱子完成《诗集传》
《诗集传》完成于南宋淳熙年间 ,为朱子在淳熙四年 (1177年 )所作之《诗集解》删改而成。据今人束景南考证 ,《诗集传》完成于淳熙十三年 (1186年 )朱子五十七岁时。① 该书一出 ,即以其旨意宏深、义理精明、体备而辞简 ,广为人所关注。元仁宗延二年 (1315年 )科举复行 ,便定《诗》义用朱子 ,并参用古注疏。明永乐中修《诗经大全》 ,以元刘瑾《诗集传通释》为蓝本 ,始独以《诗集传》试士。
日本发生“鹿谷阴谋事件”:
1177年,鹿谷是位于京都东山的地名,该地有僧侣俊宽的山庄。1177(治承1)年5月,后白河院的近臣藤原成亲、藤原师光、藤原成经以及俊宽等在该山庄密谋讨伐平氏,被多田行纲告了密,结果师光被处死,成亲被流放备前国(后被杀死),俊宽等被流放萨摩国鬼界岛。
宋淳熙四年(1177年)、福州知州兼福建抚使赵汝愚在湖上建澄澜阁,并品题西湖八景:仙桥柳色、大梦松声、古堞斜阳、水晶初月、荷亭唱晚、西禅晓钟、湖心春雨、澄澜曙莺。民国3年(1914年)福建巡按使许世英辟西湖为公园,当时面积仅3.62公顷。
解放后,政府多次拨款修善,扩建,特别是2001年,清淤挖泥,建截污管道,重建,扩建旧景点,经修复后的西湖,真正是“山复整妆,湖复易容”,神彩顿开。西湖现在总面积约45公顷,水面面积约30公顷。它通过柳堤桥、步云桥、玉带桥、飞虹桥,把西湖中的开化屿、谢坪屿与窑角屿连成一个完整的游览景区。整治后的西湖景色愈见秀丽,遐迩闻名。修复及新增的景点有仙桥柳色、紫薇厅、开化寺、宛在堂、更衣亭、诗廊、水榭亭廊、鉴湖亭、湖天竞渡、湖心春雨、金鳞小苑、古堞斜阳、芳沁园、荷亭、桂斋、浚湖纪念碑、盆景园等。
师范(1177年~1249年),径山禅寺第三十四代主持,号无准,别号径山,赐号佛鉴,俗姓雍氏,四川梓潼人。
绍定五年(1232年)秋,奉宋理宗御诏主径山法席。次年七月,理宗召师范入修政殿奏对,师范在奏对中,答词详细明了,深得理宗赞赏,并命于慈明殿升座说法,理宗亦垂帘而听。
说法后,参政陈贵谊向理宗奏说:“师范说法,简明直截,有补圣治。”理宗喜,遂赐“佛鉴禅师”之号,并赐缣帛金银等物于径山。
师范主径山时期,径山寺遭火灾两次(绍定六年和淳佑二年各一次),师范不辞辛劳,两次营建,所建规模越旧,功盖前人,使径山的声望更大。淳佑八年(1248年)秋,于径山明月池之上建一室,名为“退耕”。退耕室建成后,向理宗申奏,年老退休。
师范主径山时,道声远振因而向其求法拜师者甚多。就其法嗣说,有据可查的有雪岩祖钦、西岩了惠、环溪惟一、别山祖智、无学祖元、退耕德宁、断桥妙伦、兀庵普宁、圆尔辨圆(日本人)、妙见道(日本人)、了然法明(朝鲜人)、随乘房湛慧(日本人)、性才法心(日本人)、樵谷惟仙(日本人)等。日本佛教临济宗杨岐派,主要是圆尔等人在径山寺从师范禅师处得法后回国发起来的,所以,当时曾有“双径为道之所在”的说法,把师范的法嗣法孙称之为“佛鉴派”。
字之纯,号屏山居士,金代弘州襄阴县(今张家口阳原县)人。
李纯甫为人聪敏,少时自负其才,以为功名俯拾可取,曾作《矮柏赋》,以诸葛亮、王景略自喻。李纯甫做小官时竟几次上万言书,援引宋朝为证,情真意切。然而权贵说他迂阔,极力压制他。金泰和年间,朝廷无事,士大夫以宴饮为常。
李纯甫有酒不择贵贱,但始终不忘著书立说。他把自己的文章归为两类,凡论性理及有关佛老二家者编为“内稿”,其余文字编为“外稿”。他注释解说了《楞严经》、《金刚经》、《老子》、《庄子》,还著有《中庸集解》、《鸣道集解》。
钱端礼(1109—1177年):
钱端礼(1109—1177年),字处和,临安人,徙居临海。后以荫入仕,绍兴三年(1133年),添差通判台州,累迁知临安府。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权户部侍郎兼枢密都承旨,隆兴二年(1164年)赐同进士出身,除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进参知政事兼权知枢密院事。女为皇长子邓王夫人,邓王立为太子,乾道元年(1165年)引嫌除资政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四年(金大定十七年)
春,正月,丙午,金有司奏高丽所进玉带,乃石似玉者,金主曰:“小国无能辨识者,误以为玉耳。且人不易物,惟德其物,若却之,岂礼体耶?”
戊申,诏自今内外诸军岁一阅试。
金于衍庆宫西建世祖神御殿,东建太宗、睿宗神御殿。
金主欲徙斡罕遗党,散置之辽东,赫舍哩良弼曰:“此辈已经赦宥,徙之恐生怨望。”金主曰:“此目前利害,朕为子孙后世虑耳。”遂徙之。
庚申,诏:“沿江诸军,岁再习水战。”
壬戌,金主以海陵时大臣无辜被戮,家属籍没者,并释为良。辽豫王、宋天水郡王被害子孙,各葬于广宁、河南旧茔。其后复诏:“天水郡王亲属于都北安葬外,感平所寄骨殖,官为葬于本处。辽豫王亲属未入本茔者,亦迁祔之。”
丁卯,行《淳熙历》。秘书省言:“昨为《纪元》、《统元》、《乾道》三历交食不密,令太史局别造新历。今来测验,新历稍密。”帝曰:“自古以来,历未有不差者;况近世此学不传,士大夫元习之者,访求草泽,又难得其人。新历比旧,所谓彼善于此。其以淳熙为名。”
户部侍郎韩彦古言:“今日国家大政,如两税之入,民间合输一石,不止两石,纳一匹,不止两匹,自正数之外,大率增倍,然则是欺而取之也。谓宜取州县大都所入,稍仿唐制,分为三等,视其用度多寡而为之制。自上供为始,上供所馀,则均之留州,留州所馀,则均之送使,送使所馀,则派分递减,悉蠲于民,朝廷不利其赢焉,然则自朝廷至于郡县,取于民者皆有成数。整齐天下之帐目,外而责在转运使,内而责在户部,量入以为出,岁考能否而为之殿最,州县不得多取于民,朝廷亦不多取于州县。上下相恤,有无相通,无废事,无伤财,贡籍之成,太平之基立矣。”帝曰:“彦古所陈,周知民隐,可择一才力通敏者,先施行一郡,俟已就绪,当颁降诸路,仿而行之。”寻令吏部郎官薛元鼎前赴秀州,依此将钱绢、米斛等数具帐闻奏。
其后元鼎奏:“驱磨本州财赋,惟凭赤历,难以稽考。望委户部行下本州,将州县应干仓库场务,每处止置都历一道,应有收到钱物,并条具上供、州用实数,各立项目抄转。仍从户部,每岁委转运司差官,遇半年一次,索历检照,如有虚支妄用,本司按劾。其它州郡。亦乞依此施行。”从之。
二月,帝将幸太学,臣寮言祖宗朝幸学,皆命儒臣讲经,帝曰:“《易》、《诗》、《书》,累朝皆曾讲。如《礼记·中庸篇》言‘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最关治道,前此却不曾讲。”龚茂良等曰:“此于治道包括无遗,圣学高明,深得其要。”
大宗正丞刘溥,言近年诸郡违法预催夏税,民间苦之。龚茂良、李彦颖曰:“往年谏官曾论其事,方施行间,户部长贰执奏不行。今年春,言者又及此,版曹复申前说,拘回录黄,其说谓‘递年四月、五月合到行在及折帛钱共六十一万贯,指拟支遣,若不预催,恐至期阙误。’”帝曰:“既违法病民,朝廷须别法处置,安可置而不问!”茂良等因言:“户部每年八月于南库借六十万缗应付支遣,次年正月至三月措还。今若移此六十万缗于四月、五月支借,则户部自无阙用,可以禁止预催之弊。”帝曰:“知此措置,不过移后就前,却得民力稍宽,于公私俱便。”于是诏:“诸路转运司行下所部州县,今后须管依条限催理,如有违例,监司觉察按劾。”
甲申,臣僚言:“今日之郡守为民害者,掊克惨酷是也。赋税有定制,而掊克之吏专意聚敛。下车之初,未问民事,先令所属知县均认财赋,且多为之数,督责峻急。国家法令之设,所以与天下公共者也,而惨酷之吏,非理用刑,或残人之肢体,或坏人之手足,或因微罪而陨其性命,或罹非辜而破其家业。请招宁臣丁宁戒饬,其取民有定制,毋得掊克以竭人之力;犯法者自有常刑,毋得惨酷以残民之生。”从之。
乙亥,幸太学,释菜于先圣,命国子祭酒林光朝讲经,赐光朝三品服。
遂幸武学,着作郎傅伯寿上言:“武成之庙,所从祀者出于唐开元间,一时铨次,失于太杂。太祖皇帝尝见白起之像,恶其诈杀已降,以杖画而去之,神武不杀之仁,垂训深矣。太上绍兴间,亦以议者之请,黜韩信而升赵充国,黜李积而升李晟,去取之间,皆所以示臣子之大节也。然王翦佐秦,聘狙诈之兵,盖无异白起;而彭越之臣节不终,亦同韩信。至于王僧辩虽能平侯景,然反连和于齐;吴明彻虽能因北齐之乱以取淮南,然败于吕梁,为周所俘,不能死节;韦孝宽拒尉迟之义兵;杨素开隋室之祸败;慕容恪、长孙嵩、慕容绍宗、宇文宪、王猛、斛律光、于谨,或本生边陲之裔,或屈节僭伪之邦,纵其有功,岂足多录!若尹吉甫之伐玁狁,召虎之平淮夷,岂有周中兴之名将;陈汤之斩单于,傅介子之刺楼兰,冯奉世之平莎车,班超之定西域,皆为有汉之隽功;在晋则有祖逖、谢安,在唐则王忠嗣、张巡,忠义谋略,卓然冠于一时,垂于后代。阙而不录,似有所遗,宜并诏有司,讨论历代诸将,为之去取,然后以本朝名将绘于殿庑,使天下士皆晓然知朝廷激义勇而尚忠烈。”起居郎钱良臣亦请取建隆、建炎以来功烈显着者,参陪庙祀。
幸秘书省,赐省官宴。
己卯,诏:“诸军毋以未补官人任军职。”
己丑,知临安府赵潘老进两学修造图,于西北隅建阁安顿太上御书《石经》。帝曰:“碑石可置之阁下,其上奉安墨本,以‘光尧御书石经之阁’为名。朕当亲写。”龚茂良等曰:“自古帝王,未有亲书诸经及传至数千万言者。不惟宸章奎画照耀万世,其所以崇儒重道,可谓至矣。”
壬辰,太常少卿颜度言:“籍田合得千亩。自绍兴十五年给到五百七十馀亩,以备亲耕,续因玉津园等题占拨目,即只二百馀亩。今又踏逐御路,将来或举行典礼,委是窄狭。”帝曰:“御路止是时暂经由,可将见管步亩专充籍因,它司不得亲占。”其后,籍田令赵监言御路系在二百一十亩之内,请依旧令人佃种,从之。
癸巳,知福州陈俊卿乞宫观,帝曰:“前宰执治郡,往往不以职事为念。如俊卿在福州,刘珙在建康,于职事极留意,治状着闻,未可换易,可令学士院降诏不允。”
戊戌,以新知荆南府胡元质为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四川总领所乞降度牒措置备边,龚茂良言:“四川降牒,自乾道四年至淳熙元年,降过万馀,不惟失丁口,为异时患;官卖不行,必至押配与折估之害。名异实同,请不须更降。”
召史浩于明州。三月,乙巳,以为少保、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时龚茂良以参知政事行宰相事,因求去,帝曰:“朕以经筵召浩,卿不须疑。”
丙午,范成大奏关外麦熟,倍于常年,缘朝廷免和籴一年,民力稍舒,得从事于耕作。帝曰:“免和籴一年,民间已如此,乃知民力不可以重困也。”王淮曰:“去岁止免关外,今从李蘩之请,尽免蜀中和籴一年,为惠尤广。”
己酉,龚茂良等上《仁宗玉牒》、《徽宗实录》、《皇帝玉牒》。
编修官吕祖谦上言曰:“陛下以大臣不胜任而兼行其事,大臣亦皆亲细事务而行有司之事,外至监司守令职任,率为其上所侵而不能令其下,故豪猾玩官府,郡县忽省部,掾属凌长吏,贱人轻柄臣。平居未见其患,一旦有急,谁也指挥而伸缩之耶?陛下于左右苟玩而弗虑,则声势浸长,趋附浸多,过咎浸积,内则惧为陛下所谴而益思壅蔽,外则惧为公议所疾而益肆诋诽。愿陛下虚心以求天下之士,执要以总万事之机,勿以图任或误而谓人多可疑,勿以聪明独高而谓智足偏察,勿详于小而忘远大之计,勿忽于近而忘壅蔽之萌。”旋迁着作郎,即以疾请祠归。
辛亥,金免河北七路去年旱蝗租税,赈东京三路。金主谓赫舍哩良弼曰:“尧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民不病饥。今三年不登而人民乏食,何也?”良弼对曰:“古者地广民淳,崇尚节俭,而又惟农事是务,故蓄积多而无饥馑之患。今地狭民众,又多弃本逐末,耕之者少,食之者众,故一遇凶岁而民已病矣。”金主深然之,命有司惩戒荒纵不务生业者。
壬子,贷随、郢二州饥民米。
甲寅,修韶州城。
辛酉,楚州捕贼赏内,随从捕获者请支钱三十贯,帝曰:“与五十贯如何?”王淮曰:“凡支折资钱,每一资折三十贯。今若随从者支五十贯,亦不足惜,但喜者不过被赏数厚,而不平者千万人也。”帝曰:“此论甚善。亦如朝廷与人官爵,尽归至公,人谁敢怨!若徇私轻与,得者固喜而怨者必多。惟至公可以无怨,朕与卿等交修,当谨守此法。密院事少,三省事多,卿等见三省,宜以此意宣谕。”
乙丑,金尚书省奏三路之粟不能周给,金主曰:“朕尝语卿等,遇丰年即广籴以备凶歉,卿等皆言天下仓廪盈溢,今欲赈济,乃云不给。自古帝王,皆以蓄积为国家长计,朕之积粟,岂欲独用之耶!既不给,可于邻道取之以济。自今当预备以为常。”
司谏萧燧请节浮费。戊辰,户部具岁用经常及用度之数,龚茂良言其间有合节省进,欲仿宝元、庆历故事,命台谏同户部详定,帝曰:“今日用度,多费于养兵。朕常览户部所具支费,可裁节者不过数千缗,无使台谏论议。果有节省件目,卿等可自奏陈。”
是春,合门舍人应材言:“台谏之官,在言天下之大利害,不在于捃遮细故,区区止于言人之短长也。大奸大恶,固不可不为天下国家诛锄之,若夫有用之才,岂可以细故而轻坏之!一陷讥议,遂为废人,急缓之际,欲人为用,无复有矣。神宗以程颢为御史,颢曰:‘使臣拾遗补阙,裨赞朝廷则可,使臣掇臣下短长以沽直名则不能。’神宗叹赏,以为得御史体。刘安世尝言祖宗之时于人才,长养成就之甚勤也,故其在台谏,未尝以细故而轻坏人材。乞令刻之御史台、谏院,永为台谏官之戒。”帝深然之。
夏,四月,戊寅,金主谕宰臣曰:“郡县之官,虽以罪解,一二岁后,亦须再用。明安、穆昆,当太祖创业之际,皆勤劳有功,其世袭之官,不宜以小罪夺免。”
曾觌用事,欲以文资录其孙,龚茂良以文武官各随本色廕补格缴进。茂良入堂,觌令直省官贾光祖等当道不避,街司叱之,光祖曰:“参政能几时!”茂良上言:“臣固不足道,所惜者朝廷大体。”帝谕觌往谢,茂良正色曰:“参知政事者,朝廷参知政事也。”觌惭退。帝谕茂良先遣人于觌,冲替而后施行,茂良批旨,取光祖辈下临安府挞之。诏宣问施行太遽,茂良待罪,帝遣使谕复位。
五月,癸卯,利州提刑、权金州史俣奏:“金州都统司,例私贩茶盐,月科与军人每名三斤,高立价直,于请粮处克除。”帝曰:“蜀中军人贫甚,岂宜更有克剥!可令契勘。”
金主如姚村淀,阅七品以下官及宗室诸局承应人射柳,赏有差。
己酉,宗正少卿程叔达请宣示《敬天图》,帝顾左右取图至,叔达进观,帝亦相与诵读,每至前代王者或不能敬畏修省,则曰:“此图美恶并着,亦欲以为儆戒。”又至《无逸》篇,则曰:“《无逸》一篇,言人君所以享国长久,皆由严恭畏敬所致,尤当以为法。”叔达曰:“此圣德所由日新也。”
甲子,盱眙军报淮北多蝗,淮南却仍岁丰稔。帝曰:“近世士大夫多耻言农事。农事乃国之根本,士大夫好为高论而不务实,却耻言之。”王淮等曰:“士大夫好高,岂能过孟子!孟子之论,必曰‘五亩之宅,植之以桑;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帝曰:“今士大夫微有西晋风,岂知《周礼》与《易》言理财,周公、孔子未尝不以理财为务。且不独此,士大夫讳言恢复。不知其家有田百亩,内五十亩为人所据,亦投牒理索否?士大夫于家事则知之,至于国事则讳言之,何哉!”
户部员外郎谢廓然,赐出身,除殿中侍御史。廓然,曾觌之党也。命自中出,中书舍人林光朝不书黄。光朝寻改权工部侍郎,力求去,除知婺州。
六月,丁丑,龚茂良罢。
谢郭然甫入台,即劾茂良矫传敕旨,断遣曾觌直省官。而林光朝与茂良同里,光朝既去,茂良引疾求罢,帝曰:“朕不忘卿,俟议恢复,卿当再来。”因出知建康府,即令内殿奏事。茂良手疏六事,曰天意,曰人事,曰赋财,曰将帅;而所以用之者,曰谋,曰时。帝曰:“卿五年不说恢复,何故今日及此?”退朝,甚怒,曰:“福建子不可信如此!”
己卯,以王淮参知政事。
谢廓然言:“自龚茂良擅权植党,故朝廷朋比之习未革。望敕臣下合谋辅治,毋党同以求异,毋阿比以害公,使忠良蹇谔之士尽言而不疑,奸险倾巧之徒知退而有惧。”从之。
金主谓宰臣曰:“朕年老矣,恐因一时喜怒,处置或不当,卿等当执奏,毋为面从,成朕之失。”
癸未,升蜀州为崇庆府。
甲申,诏:“三省、枢密院所得之旨,朝退即具奏审,再承画降,方可施行。”犹以龚茂良为矫旨也。自是每奏用人,复以黄纸贴签封入,或有改易,遂为故事。
是夏,东宫官请增读范祖禹《唐鉴》,从之。
秋,七月,庚子,右正言葛邲,请令二广帅臣、监司,将见任郡守每岁精加考察,守倅见阙去处,元系堂除或部阙,亦请早赐差注,或人所不愿,就令广南诸司公共辟差一次,其已差未到者,催促之任。帝曰:“郡守不得其人,则千里被害。可令二广帅臣、监司,限两月体访所部守臣臧否以闻。”
己酉,诏:“文宣王从祀,去王雱画像。武成王庙,升李晟于堂上,降李积于李晟位次,仍以曹彬从祀。”
时内批屡出,以合门舍人黄夷行与郡守,赵雄等言其资历尚浅,帝曰:“须用资历,庶免人言。”辛亥,内批:“添差浙西准备将王守忠,任满日特与再任。”雄曰:“守忠系潜邸祗应,即非随龙,依指挥不应添差。”帝曰:“如此则难行。”雄曰:“圣意欲与之,特令依随龙人例可也。”帝曰:“不若且已。”雄曰:“潜邸旧恩,不肯假以添差,臣下何敢用私。”帝曰:“不如此则法不行。”
壬子,金尚书省奏岁以羊三万赐西北路戍兵,金主问如何运致,宰臣不能对。金主曰:“朕每退朝,留心政务,不遑安宁。卿等勿谓细务非帝王所宜问,以卿等于国家之事未尝用心,故问之耳。”
谢廓然复论龚茂良四罪,言:“茂良行宰相事首尾三年,臣僚奏对,有及边防利害,必遭讥骂;陛辞之日,方有所论,凡数百言,此其可诛一也。陛下孝诚笃至,两宫上寿与册立中宫,驾幸二学,皆断自圣心,茂良乃自谓出其建明,诞谩如此,可诛二也。以己所言,驾为天语,掠圣训为己言,可诛三也。其荐察官以妻党林虙为首,拟除后省则用乡人林光朝,可诛四也。”癸丑,茂良责宁远军节度副使,英州安置,父子卒于贬所,皆曾觌所使也。觌前虽预事,未敢肆,至是窜逐大臣,士多侧目重足矣。
甲寅,郭刚申权统领陈镗,乞落权字。赵雄言:“在外诸军统领,却无密院审察,法须从统领拣选,则统制何忧不得人?”帝曰:“善。”雄又曰:“昨闻王友直言,须从训练官不轻授,则准备将至统制官方皆得人。臣答之云:惟将帅体国者乃肯如此,使人人似殿帅之言,则军中何患无人?”帝曰:“此方是澄其源,然非体国者不能也。”
乙卯,吏部言内侍李裕文合转归吏部,帝曰:“昨与在京宫观,元不曾降转归吏部指挥。”赵雄曰:“从来内侍寄资官罢内侍差遣,须转归吏部。”帝然之。
戊午,赵雄言蜀中五月得雨。帝曰:“世以凤凰、芝草、甘露、醴泉为佳瑞,是皆虚文,不若使年谷屡丰,公私给足,此真瑞也。”
吏部郎阎苍舒言:“马政之弊,不可悉数。今欲大去其弊,独有贵茶。盖敌人不可一日无茶以生,祖宗时,一驮茶易一上驷。陕西诸州,岁市马二万匹,故于名山岁运二万驮。今陕西未归版图,西和一郡,岁市马三千匹尔,而并用陕西诸郡二万驮之茶,其价已十倍,又不足而以银绢䌷及纸币附益之。茶既多,则人遂贱茶而贵银绢䌷,而茶司之权遂行于它司。今宕昌四尺四寸下驷一匹,其价率用十驮茶;若其上驷,则非银绢不可得。祖宗时,禁边地卖茶极严,自张松大弛永康茶之禁,因此诸蕃尽食永康之茶,而宕昌之茶贱如泥土。且茶愈贱,则得马愈少,而并令洮、岷、叠、宕之土蕃,逐利深入吾腹心内郡,此路一开,其忧无穷。今后欲必支精好茶而渐损其数,又严入蕃茶之禁,则马政渐举,而边境亦渐安矣。”诏令朱佺严行禁止。
金赫舍哩良弼以疾辞相位,不许。告满百日,屡使中使问疾。良弼在告既久,省多滞事,金主以问宰相,参知政事张汝弼对曰:“无之。”金主曰:“岂曰无之!自今疑事久不能决者,当奏以闻。”
是月,金大雨,河决。
八月,辛未,诏:“今后职事、厘务官,并见阙方许差除。”
壬申,枢密院言:“前令诸州军,有御前顿驻或分屯军马去处,将见教阅禁军,差官部辖,附大军一就教阅,所有不系驻答刂并分屯军马州军,其禁军自合逐州教阅,或恐因而废弛,理宜申饬。”诏:“委兵官将见管禁军精加教阅。倘差官前试,如有武艺退惰,具当职官姓名按劾。”
金以监察御史体察东北路官吏辄受讼牒为不称职,笞之五十。金主旋谓御史中丞赫舍哩邈曰:“台臣纠察吏治之能否,务去其扰民,且冀得其实也。今所至辄受讼牒,听其妄告,使为政者如何则可也!”
庚辰,金主谓宰臣曰:“今之在官者,同僚所见,事虽当理,亦以为非,意谓从之则恐人谓政非己出。如此者,朕甚恶之。今观大理所断,虽制有正条,理不能行者,别具情见,朕惟取其所长。夫人能取它人之善者而从之,斯可谓善矣。”又曰:“今下僚岂无人材!但在上者不为汲引,恶其材胜己故耳。”
九月,丁酉朔,日有食之。
己亥,命修海塘。
辛丑,金封皇子永德为薛王。
戊申,金主秋猎。
己酉,御经筵,侍读史浩读《三朝宝训》,进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观真宗与王旦之言,可以见圣贤之远近也。王旦为相,欲坐缪举者之罪,此贤人之言也。真宗以为拔十得五,纵使徇私,然朝廷由此得人亦不少矣,此圣人之言也,其言包含广大,岂不如天之远耶!”帝曰:“孟子之言最切近,其视孔子之言,则气象尤大不相侔,此贤圣之分也。”
戊午,阅球于选德殿。
甲子,金主还都,改东京留守图克坦克宁为南京留守兼河南统军使,遣使谕之曰:“统军使未尝以留守兼之,此朕意也。可过京师入见。”金主将复相之,故有此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