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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茂(日语:とくがわ いえもち[平假名]/徳川家茂[日文汉字],1846年7月17日-1866年8月29日),乳名菊千代,曾名德川庆福,日本江户幕府第十四代征夷大将军(1858年-1866年8月29日),第十一代将军德川家齐之孙,纪州藩主大纳言德川齐顺长子。御台所是孝明天皇的妹妹和宫亲子内亲王(静宽院宫)。
德川家茂于弘化三年闰五月二十四日(1846年7月17日),出生在江户赤坂的纪伊藩(参见词条纪州藩、纪伊德川家)邸,乳名菊千代。他是纪伊藩主大纳言、第十一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齐的第六子德川齐顺的次子,母亲为同藩藩士松平六郎右卫门晋之女,名操子,院号实成院。
德川齐顺过继给纪伊藩第主德川治宝做养子,并继承了其家业,于弘化三年(1846年)闰五月八日去世。之后,家督由弟弟、清水家当主德川齐彊继承。因此,德川家茂是德川家齐之孙。因为是遗腹子,所以他没有机会享受父爱。
弘化四年(1847年)四月二十二日,德川家茂被过继给叔父德川齐彊为养子,嘉永二年(1849年)闰四月二日,德川齐彊去世后,德川家茂继承其遗领,成为第十三代藩主,时年仅四岁。
嘉永四年(1851年)十月九日,德川家茂元服,叙从三位左近卫权中将,接受将军德川家庆的偏讳“庆”字,改名德川庆福,当时他年仅六岁。
嘉永年间的纪伊藩,分为在江户辅佐德川庆福的水野土佐守为首的江户派,和利用隐居家督德川治宝的权力,以山中筑后守为首的和歌山派,两派之间存在着严重对立。水野后来和彦根藩主井伊直弼联手,在德川庆福的将军拥立一事上立下大功,山中的手下有伊达宗广和玉置缝殿等人,特别是玉置缝殿很有财政手腕,得到幕府许可,在江户藩邸设立熊野三山贷付所,从事向大名以及寺社贷款业务,从而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因为德川庆福是将军家的近亲,藩内就利用这便利条件,不断向幕府申请资金。不久,在资金的运用上幕府产生了疑惑,为了消除贷款的弊端,幕府要求贷付所改进贷款方式,嘉永二年(1849年)五月,开始严肃对待贷款的发放问题,纠正熊野三山贷付金带来的弊害,德川庆福命令处罚贷付金的主要负责人盐路庄次郎。嘉永四年(1851年)十一月,德川庆福申请二万两的贷款,而幕府没有批准。不过在次年(1852年)二月,收到了二万两的贷款,另外在七月又收到了一万两的贷款。
幼君德川庆福在派阀争斗和贷款资本的旋涡中,度过着每一天,嘉永五年(1852年)九月山中筑后守,十二月治宝相继死去,水野土佐守获得了藩政的主导权,德川庆福的命运终于出现了转机。
十三代将军德川家定是个有顽疾的病弱之人,也一直没有后代。因此,将军继承人成为问题。此时,德川家定的继承人候补者有德川庆福和一桥庆喜(即后来的德川庆喜)两人,彦根藩主井伊直弼成为大老后,决定支持德川庆福担任下任将军,这是早有预谋的。井伊直弼的家臣长野主膳(义言),在出仕井伊直弼之前就与纪伊藩家老水野丹后守以及水野土佐守交好,他与纪伊藩有着很深的渊源。主膳在嘉永五年(1852年)出仕彦根藩之后,作为井伊直弼的心腹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安政五年(1858年)二月,他受井伊直弼之命上京,打探老中堀田正睦的动静。二月二十六日,井伊直弼给在京的主膳书信,一方面表明自己对将军后嗣问题的担忧,同时命令主膳为德川庆福的将军就任进行斡旋。
主词条:樱田门外之变
安政五年(1858年)六月,德川庆福成为将军德川家定的世子。七月,德川家定逝世,德川庆福继任征夷大将军,改名德川家茂。十月二十四日,德川家茂叙正二位权大纳言,翌日就任征夷大将军、内大臣,成为名副其实的第十四代将军。
安政七年(1860年)二月二十七日,德川家茂削去前发,正式元服加冠。三月三日,“樱田门之变”发生,井伊直弼被暗杀。幕府命令彦根藩严守井伊直弼的死讯,直到闰三月三十日才将死讯公开。井伊直弼死后,幕阁的形势也发生了变化,面对主张开国政策的幕府,尊王攘夷的呼声越来越高。为了打开局面,幕府想到了公武合体的方式。在井伊直弼之后接任大老的安藤信正将之付诸实施,积极的策划着皇妹和宫下嫁的方案。
和宫是仁孝天皇的皇女,弘化三年(1846年)闰五月十日在外祖父桥本实久府邸出生,比家茂早生十四天。嘉永四年(1851年)七月十二日,根据孝明天皇的旨意,和宫与有栖川宫炽仁亲王订立了婚约。当时她只有六岁。如果是平时的话,等她长大之后,就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但在这个时代,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下去。 安政五年的时候,作为下嫁候补人选的皇女,有敏宫、和宫(皆为孝明天皇的异母姐妹)和天皇的皇女富贵宫,但是敏宫已经年届三十,富贵宫才只有六个月(安政六年八月二日死去),这两个人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能下嫁的只有和宫一人。但因为和宫已经有婚约在先,不是说下嫁就可以轻松实现的。因此井伊直弼通过关白九条尚忠进行交涉,一方面,左大臣近卫忠熙在十月一日左右,邀请京都所司代的酒井忠义,以及三条实万进行会谈在交涉与讨论之后,万延元年(1860年),幕府决定奏请和宫下嫁。三月三日井伊直弼被杀后,接替他的是老中久世广周与安藤信正,特别是以安藤信正为中心继续负责此事。可是,和宫讨厌这桩婚事,明确表明了反对态度。天皇、幕府、堂上公家也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交涉陷入难局。经过漫长的迂回曲折,最终在万延元年(1860年)八月,和宫允诺下嫁。
和宫在文久元年(1861年)四月十九日,接受亲王宣下的诏书,被赐予“亲子”之名。十月三日举行首途仪式,二十日从京都出发。途经中山道,十一月十五日到达江户,暂居清水邸。十二月十一日移居江户城本丸大奥。文久二年(1862年)二月十一日与和宫举行婚礼。当时家茂十七岁。就这样,幕府的公武合体也迈出了具体的第一步。可是在婚礼之前发生的“樱田门之变”,以及在京都的尊攘志士活动频繁,都预示着家茂与和宫的未来之路不会平坦。
为和宫下嫁努力,并最终促使其实现的人,幕府方面是安藤信正,京都方面则是岩仓具视。信正一向以铁腕著称,加之有流言说幕府希望自己选的人做天皇,而阴谋让孝明天皇退位,这严重激怒了水户藩的浪士。他们在坂下门外伏击安藤,使之受伤。另一方面,在京都的岩仓具视进言说“既然实现了幕府的夙愿,让和宫下嫁,那么幕府也应该今后遇到外交、内政的大事,先向朝廷汇报,之后才能处理。应该让幕府确定破除条约和实施攘夷政策的具体时限。”岩仓虽然在和宫下嫁事件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但受到尊王攘夷志士的反对而遭到处罚,被迫在京都郊外的岩仓村隐居。
井伊直弱被暗杀后,安藤信正开始主政。此时德川幕府正值多事之秋。安藤信正颜有才干,做事认真,非常勤奋。万延元年(1860年)五月,普鲁士使节奥伦伯格乘军舰来到品川,要求与日本通商。当时日本国内镶夷论甚器尘上,幕府为了暂避典论锋芒,不愿意再签订新的条约。安藤信正亲自接待了奥伦伯格,婉言谢绝。然而,奥伦伯格不肯罢休。后来,在美国公使汤森·哈里斯的调停下,幕府派堀利熙、村范正与奥伦伯格签订了《日普修好通商条约》,向普鲁士开放长崎、神奈川、函馆三个港口。
当时发生了美国公使馆翻译休康遇袭、俄国军舰在对马岛登陆这两件事情。幕府为此烦恼不已。在幕府与奥伦伯格谈判时,休康担任翻译。万延元年(1860年)十二月五日傍晚,休康在回家路上遇袭。当时,浪人横行,经常袭击外国人。各国公使闻报,卷起国旗将公使馆迁到横滨,要求自己国家派兵守卫公使馆。所幸,哈里斯没有深究此事,德川幕府给了休康母亲一万美元的抚恤金,这件事情才算了结。文久元年(1861年)二月,俄国舰长比利耶夫将舰停泊在对马岛。比利耶夫称要修理军舰,让俄国乘组人员上岸,做好了长期居住的准备。幕府闻报后,派外国奉行小栗忠顺和比利耶夫交涉,结果失败。于是,安藤信正在请求哈里斯进行调停的同时,向俄国外交大臣发出照会,要求其命令俄国军舰撤出对马岛。与此同时,幕府命令函馆奉行村垣氏和俄国驻函馆外交官格西科韦齐进行交涉。到文久元年(1861年)七月二十五日,比利耶夫终于离开了对马。
文久二年(1862年)三月,德川家茂会见要回国的离任美国公使哈里斯。四月,接见新任公使普留因。五月七日召见德川庆喜、德川庆恕、松平庆永等,命松平庆永参与幕政。九月,幕府宣布将于文久三年(1863年)二月上洛。十二月九日,德川家茂命松平庆永、一桥庆喜先行上洛。
文久三年(1863年)正月十五日,幕府决定二月二十六日为上洛日期,后更改为二月二十一日。可是,由于当时发生的生麦事件造成的赔款问题十分复杂,与英国的关系也变得险恶,几经更改最终决定从陆路东海道上洛。三月初,德川家茂抵达京都,觐见孝明天皇。德川家茂承上大政委任的请书,孝明天皇通过关白鹰司辅熙下诏。大意为大政委任一如既往,不过“处理国事之际要向各藩国咨询”。此举等于朝廷可以越过幕府,直接向诸藩发号施令,体现了幕府权威的下降。同时,德川家茂拿出六万三千两黄金赈济京都市民,而幕府内部也分裂为将军派和“后见”派及监护人德川庆喜派,三派激烈斗争,反目成仇。此时,倒幕派也在加紧实施推翻幕府政权的计划。据说,德川家茂在上京之际,怀揣一把短刀,假如身陷绝境就自杀。由此可以看出他在此时面临的危机。
在京期间,德川家茂多次请求东下,但每次都被挽留,入京三个月之后,才终于得到敕许回到江户。八月十日,回到江户的德川家茂召集老中以下有司集会,商讨锁港谈判事项。
八月十八日,京都发生政变,公武合体派取代之前的攘夷派获得了朝廷的主导权。二十六日,以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所司代稻叶正邦为首的在京诸大名,被召集到小御所。席间,右大臣二条齐敬传达了孝明天皇的亲笔书信。大意为“之前的宣旨并非朕之本意,如今之事才是朕所期望。望诸藩同心协助幕府,国自当无事。” 这样,恢复势力的公武合体派诸大名相继入京。在十二月晦日,下令庆喜、松平容保、松平庆永、山内容堂、伊达宗城参与朝议,后命岛津久光也加入其中。在此之后,开始出现敦促家茂上洛的运动。不过,家茂以横滨锁港问题正在谈判中为由,拒绝上京。庆永、容保等人拜托德川家茂信赖的胜海舟充当说客,说服其再度上洛。十一月五日,经过劝说,幕府宣布了家茂海路上洛的决定。十一月十五日江户城发生火灾,本丸与二之丸燃烧殆尽,家茂与和宫只能去吹上苑避难,后来又转移到清水邸、田安邸。因此上洛日期被推迟。十二月二十七日,德川家茂至品川,二十八日搭乘翔鹤丸出航。
元治元年(1864年)一月八日,德川家茂进入大坂城,十五日入京到达二条城。这次家茂上洛,为巩固公武合体体制而来。二十一日在庆喜、诸大名、高家四十余人的陪同下参内,二十七日又应召参内,天皇因其修补山陵之功,赐家茂由正二位叙从一位。不过,家茂固辞,因此在二十九日又降下陛叙的宣旨。
三月七日,家茂参内,献上黄金百枚、白银两千枚、太刀、鞍马以谢叙位之恩赐。如此,家茂上洛的目的达成。四月十八日,会见了从长崎归京的胜海舟,听取了与外国人接触的过程和长州藩的局势。五月从伏见乘船到大坂城。七月,因江户城西丸竣工,与和宫移住回去,而京都此时又起变动。文久三年末成立的参与会议,因为幕府与诸大名的想法存在差异,步调紊乱,元治元年三月就早早的解散了。而且藤田小四郎在筑波山举兵,六月五日发生池田屋之变,紧接着七月十九日发生禁门之变,局势朝着长州征伐的方向发展下去。
七月二十三日,长州藩征讨的朝命传达给禁里守卫总督一桥庆喜,幕府命令西国二十一藩出兵。八月二日家茂令诸大名、有司登城,传达征讨长州的宣旨,开始做出兵准备。不过,当时加上征讨长州,还有横滨锁港、筑波山举兵,常陆、下野方面的暴动等问题堆积如山,家茂出征并非易事。在以松平容保为首的诸藩主、藩士的进言督促中,
家茂于十月四日将军事委任的朱印状交给征长总督德川庆胜。同月二十五日,庆胜麾下的先锋部队出发,十一月一日,庆胜也从大阪出发踏上征途。而对于长州来说,刚刚被英美法荷四国联军炮轰了下关,损失惨重。另外,以奇兵队等诸队为中心的强硬派,和以选锋队为中心的门阀派的对立,结果以门阀派中的恭顺派掌握藩权力,而向幕府屈服。可是长州藩已经苏醒。以高杉晋作为中心的尊攘派,将庄屋、豪农商组织起来,编成诸队,打倒了被称为俗论党的恭顺派,取得了藩的主导权。然后,这股力量又转向倒幕。另一方面,幕府申请法国的援助,开始准备第二次征讨从尊攘转向倒幕的长州藩。
庆应元年(1865年)四月,幕府任命前尾张藩主德川茂德为征长先锋总督,五月十二日,进行对纪伊藩主德川茂承的交替任命,另外彦根藩等诸藩从军。五月十六日,德川家茂从江户出发,走陆路沿东海道西上。闰五月入京,直到得到朝廷关于长州再征的敕许之后,才于九月十五日从大阪城出发,进入京都二条城,二十一日参内。但此次发兵理由薄弱,另外巨大的军费开支使得财政难上加难。另一方面,外国也施加压力,要求幕府接受“英、美、法、荷四国条约的敕许,兵库的早期开港,降低税率”这三个条件。幕府的意见无法统一,德川家茂决意要辞去将军之职。到十月五日,除了兵库开港之外,其他的条件得到了敕许。
庆应二年(1866年)一月二十一日,通过坂本龙马的斡旋,萨长同盟成立。二十二日,德川家茂命毛利敬亲父子蛰居,削减十万石给其他血统的人继承。在这样的推移过程中,六月七日幕府的军舰炮轰周防国大岛郡,拉开了第二次征长战的序幕。但萨摩藩已经不再是幕府的同盟,诸藩尚未出兵,幕军的败北已经不言自明。 陷入苦境的家茂,同时被咽喉、肠胃、脚气等疾病困扰。他本想选择德川庆赖三岁的儿子龟之助为继承人,但在遭到所有人反对后,同意向天皇请求由德川庆喜继任将军。七月二十日,德川家茂在大阪城内病逝,年仅二十岁(未满二十一岁)。
据说临死之前,德川家茂躺在褥子上,两眼平视着天花板,叹息道:“我,到底干成了什么啊?”幕府密不发丧,根据其遗嘱,以家茂的名义令一桥庆喜担任继承人。八月二十日,正式发丧。家茂的遗体于九月六日由军舰运抵江户,二十三日进行葬礼,埋葬于今东京都港区芝公园的增上寺。院号昭德院殿。庆应三年(1867年),朝廷赠其为正一位太政大臣。
德川家茂统治幕府时间较短,但其英明果断的办事风格已经颇得胜海舟等阁僚重臣的深厚信赖。在任征夷大将军期间,他同意迎娶皇妹仁孝天皇之女和宫,并三次赴京都活动,致力于公武合体的推行,企图巩固幕府的统治。后发起两次长州征伐(长州合战),但幕府一方作战不利,他本人也死于战事尚未结束时。
对于德川家茂,胜海舟给与了相当高的评价:
“若さゆえに時代に翻弄されたが、もう少し長く生きていれば、英邁な君主として名を残したかもしれない。武勇にも優れていた人物であった(因为过于年轻而被这个时代所玩弄。如果能长寿一些,或许会成为一个名留青史的英迈君主。是一位武勇杰出的人物)。”
(表格主要参考资料)
根据增上寺德川将军墓所的发掘来看,德川家茂没有剃月代头,头发十分浓密。残留的31颗牙齿中,有30颗是蛀牙。
在和宫墓中发现的相片,因为被阳光照射而失去了影像。据当时第一时间发掘的历史学者山边知行说,照片里的男性穿着长袴直垂戴着乌帽子,脸上还带着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