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古乐

更新时间:2024-10-08 13:56

据考证,纳西古乐源于唐、宋、元时期中原的词牌、曲牌音乐、道教科仪音乐、洞经音乐和皇经音乐,相传为宋乐, 保留下来的只有来源于词牌、曲牌和洞经音乐的那部分。传闻原有汉语经文配唱,传到纳西族

民俗内容

丽江纳西族的音乐文化中,有一种驰名中外的纳西古乐。据考证,这种古乐起源于公元14世纪,它是云南省最为古老的音乐,也是中国或世界最古老的音乐之一。纳西古乐是纳西族人民在接受以儒道文化为代表的中原文明影响下而创建的艺术结晶。

纳西古乐由《洞经细乐》、《白沙音乐》和《皇经音乐》组成(皇经音乐现已失传),融入了道教法事音乐,儒教典礼音乐,甚至唐宋元的词、曲牌音乐,形成了它独特的灵韵,被誉为“音乐化石”。纳西古乐最具欣赏性的地方是其“稀世三宝”。第一件宝贝是古老的曲子;其次就是古老的乐器,乐师们手上所持乐器,皆有上百年历史;再有就是高寿的艺人。比如有些乐器在演奏时以大跳跃的装饰音,冲淡了原有的清秀, 典雅的丝竹乐风,变为粗犷有力,带有浓厚民族色彩的乐曲了。纳西古乐区别于其他地区演奏的几样独特乐器-“苏古笃”,在全中国已经见不到这样的乐器,据许多音乐家考证,这种乐器形似蒙古的古代乐器“火不四”,但是在整个蒙古地区这件乐器已经消失殆尽了。在丽江纳西族地区,有一些演奏古乐的家庭世世代代传承这种乐器制作方法。唐代形制曲项琵琶,这种曲项琵琶区别于现代琵琶,是我国唐代最流行的琵琶样式。流传到丽江后,被纳西族世世代代演奏并制作。

历史沿革

纳西古乐的魅力源远流长,是因为,纳西古乐是中国唯一保存下来的是宋时期皇室贵族创作的宫廷音乐,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音乐之一。宣科说,其实纳西古乐仅仅是一个简称,它的全名应该是“纳西民族在历史长河中不断传承、保护、弘扬的古老音乐”,它都是纳西族祖祖辈辈演奏传承下来的。纳西古乐由“洞经音乐”、“皇经音乐”(现已流失),以及丽江本土音乐白沙细乐”组成,是中国传统音乐的“活化石”。神秘的纳西古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音乐呢?纳西族地区完整保留的词牌曲牌音乐又是整个云南地区保存最完善,最接近唐宋原型的音乐(何倡林《国宝埋藏在喜马拉雅云岭深处》)

在云南丽江古城里,名为“大研纳西古乐”的演出每天晚上都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由于这种古乐是在纳西族地区保存流传下来的音乐,因此被命名为“纳西古乐”。到丽江欣赏这种被誉为“活化石”的音乐已经成为很多人到丽江旅游不可缺少的内容,“纳西古乐”已经成为丽江旅游的重要文化品牌

2003年6月,中国传统音乐学会常务理事吴学源(在昆明真庆观经营洞经音乐演出)在《艺术评论》杂志上发表署名文章《“纳西古乐”是什么东西?》,对“纳西古乐”这一丽江旅游的重要品牌进行了16页图文并茂的质疑,认为所谓的“纳西古乐”只是一种歌舞形式,称其为“古乐”是不合适的;而这种歌舞形式文化渊源上来自汉族,把它归属于纳西族也是不合适的。“纳西古乐”完全是商业炒作行为,甚至是“挂羊头,卖狗肉”,是“对纳西族历史文化的歪曲和亵渎”。 多年来在海内外苦心传播“纳西古乐”声名的中国大研纳西古乐会会长宣科认为纳西古乐是纳西人民世世代代保留下来的中华传统音乐瑰宝,在几个世纪的流传中已经融入了纳西人民的生活习惯,审美习惯等等。而且从乐器上来看,纳西古乐也拥有独一无二的多种乐器。一种外来文化在几个世纪的流传中已经融入当地的民族特色,这也是为什么京剧从徽州进京200多年而从徽剧转变为京剧的原因。宣科认为《艺术评论》刊载吴学源此篇文章的行为侵害了他的名誉,旋即将作者和杂志告上法庭,请求法院追究两被告的侵权行为;要求吴学源赔偿10万元,《艺术评论》杂志社赔偿112万余元。最后宣科胜诉,吴学源与《艺术评论》杂志公开发表道歉。

音乐特点

纳西古乐有3个特点,一是曲目(音乐)古老,二是乐器古老,三是演奏的人老,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但近年也有少数青年知识分子热衷于纳西古乐)。听过这种三老古乐的人们不仅会感到纳西古东的古老和文明,而且还能体味到西族文化的博大精深。纳西古乐虽然古老,但500多年来却久盛不衰。其原因是它庄重高雅,是一种高雅的文化艺术。对此,它不仅深受纳西族人民的喜爱,而且也受到了世界许多国家的青睐。可以说,将这么偏远地区的民间音乐带出国门,让这么多观众喜爱她,宣科功不可没。在1980年代首度公开演出时,宣科发现一曲曲接着演奏古乐,许多观众听到一半就会离场,于是宣科凭着他惊人的演讲天赋与英语能力,为观众一曲曲的介绍纳西古乐,乐曲、演奏家、乐器等等,使观众们慢慢的了解并热爱中国传古典音乐。

主要作品

白沙细乐

纳西族先民在约七百多年前创制的《崩石细哩》,汉译为《白沙细乐》,是流传在丽江纳西族乡间中的一种古典音乐技术形式,《白沙细乐》里有歌,也有舞,但它的主要成份是器乐合奏。《白沙细乐》用于丧事或是重大的祭祖节的活动中进行奏乐,是一部风俗性的音乐套曲。当时更有专门的乐工,其演奏技艺相当高超。后来演奏者多为半职业的民间艺人,受人邀请时参加演奏活动。

根据地方志史料,在十九世纪中叶,即距今二百多年以前丽江便流行着《白沙细乐》了,并且当时就说是在元朝流传下来的音乐。据1962年丽江县宣传部关于《崩石细乐》的调查,该乐曲共计有《笃》,《一封书》,《三思吉》,《阿哩工金拍》,《幕布》,等十四首。

白沙细乐》在解放前夕已于云消失传。解放后,党和政府对《白沙细乐》十分重视,前后曾有十多起学习,采访和搜集整理活动1956年丽江县文化部门还组织了一个业余民族乐队,参加昆明举行的“云南省民族,民间音乐舞蹈会演”,并获得一等奖。原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吕骥称《崩石细哩》是“中国音乐活化石”给予了一定的肯定。

关于白沙细乐的历史渊源,历来有很多说法。由于年代久远,资料匮乏,音乐的历史就更显得扑朔迷离。从诸种的说法来源看,可大致分为一下3类:第一类为古代文献记载。如清乾隆八年(1743)编撰的《丽江府志略》有这样的记载:“夷人各种,皆有歌曲跳跃歌舞,乐工称‘细乐’。筝、笛、琵琶诸器与汉制同。其调亦有《叨叨令》、《一封书》、《寄生草等名,相传为元人遗音。”这是目前所知的最早的有关白沙细乐历史的记载,认为始自元代。与这一说法相似的亦有清末的《丽江县志》的记载:“现实元太弟革囊渡江,其音乐相传有胡琴、筝、笛、诸器,其调有《南北曲》、《叨叨令》、《一封书》、《寄生草》等名。及奠期,主人请乐工奏曲灵侧,名曰‘细乐’,缠绵悱恻,哀伤动人。其发引也,亦以送之。”由此可见,白沙细乐至少在清代已经作为哀乐使用。另据《云南丛书·一笑先生诗人钞·巨甸居人》称:“究竟此曲,创自民间。木氏盛时,永宁夷率众来袭,木氏设伏北沙以待之,歼夷殆尽。民间造此曲吊之,古云‘北沙细乐’。‘细梨’者,细乐也……”作者一笑先生(1827~1887)系丽江人氏,显然与上述二志书的说法不同。

第二类为民间传说。这类说法也较多,主要有两种。其一相传白沙细乐是当年忽必烈赠送给纳西族首领阿良(一说为木天王)的礼物之一。南宋理宗宝元年(1253)蒙古宪古宪宗命令其弟,也就是后来的元世祖忽必烈亲征大理,纳西首领阿良在剌巴江迎接蒙古大兵执礼甚恭。不久,忽必烈攻破大理,在挥师北还之际,为感谢阿良,封他为“茶罕章管民管”,并且还赐予阿良大量礼物。其中,就包括半队乐工和一半乐谱。忽必烈南征的这段故事,在明代纳西宗谱牒《木氏宦谱》中有明确记载。但在关于礼物的记载中,并没有提及音乐。其二是为龙女公主而作。相传木天王想吞并西番国,便把女儿龙女公主嫁给西番王子。龙女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写封信,将信挂在狗脖子上带到西番国去。西番王子知道这一阴谋后,便率兵来攻打丽江;但被木天王打败。木天王旋即将公主囚禁于玉龙湖中的玉龙亭。公主死后,人们为纪念她而创作白沙细乐。所以白沙细乐有一种月寒风轻冷雨霜魂般的凄楚情调,常常有闻此乐后感慨红尘苦难而悲从中来、失声恸哭者。这是一个优美的故事,还将白沙细乐的名曲《一封书》、《公主哭》、《赤脚舞》、《阿丽哩格吉拍》等揉进了故事情节之中。

第三类为当代学者的研究。诸如北京学者毛继增先生,他曾于1962年赴丽江进行过实地考察。根据调查资料,他认为白沙细乐可能是元代蒙古族军队入滇时传入丽江。由于一部分蒙古士兵长期留守而定居丽江,这音乐也就伴随着他们而流传至今。其依据除了上述两部志书的记载外,还有如下几点:1.一部分蒙古士兵留驻丽江是事实。如今当地有一村子的名称汉译即为“蒙古人居住的村子”,亦有部分当地还称自己为蒙古族的后裔。2.演奏白沙细乐时乐工作蒙古族装束,而其他民间表演艺术均无此习俗。3.在白沙细乐的乐队中有一种叫“苏古笃”,其形制与元史中记载的“火不思”基本相同,丽江的邻近地区和云南其他地方亦无此乐器。此外,云南学者黄镇方先生则认为白沙细乐不仅是“元人遗音”,而且具体来说是约于明代中叶传入云南丽江的昆曲。其基本形式是南北合套。黄先生主要从曲牌名称、音乐形态和伴奏特点的比较以及结合其他史料分析等方面进行了考证。比如白沙细乐中有与南北曲同名或相似的《南北曲》、《叨叨令》、《寄生草》、《一枝花》等曲牌;在旋律上白沙细乐与昆曲唱腔有许多共同特征;在结构方式上白沙细乐的组套法则与昆曲的曲牌联套多方面吻合等等。

音乐风格

白沙细乐的音乐忧伤哀怨,悱恻缠绵,主要由《》、《一封书》、《三思吉》、《阿丽哩格吉拍》、《美命吾》、《跺磋》、《抗磋》、《幕布》等八个乐章组成。白沙细乐的曲调大多为羽调式,包括五声性的七声音阶、六声音阶,个别部分运用五声音阶,如《三思吉》。

白沙细乐中也有节奏缓慢,风格柔婉,旋律清越流丽的曲调。如著名的《一封书》即是。在元曲和中国其他民间音乐中亦有《一封书》的同名曲牌,白沙细乐中的《一封书》极有可能是元人遗音。从音乐形态上看,它那轻柔婉丽的曲趣与昆曲中的南曲一脉相承;另一方面,曲调中频繁出现的re-do-la和la-sol-mi等旋法特征,又隐约透漏出几分北方草原音乐的风格。白沙细乐的曲式结构灵活多变,不拘一格。它既可以将7个部分进行连续演奏成为一部完整的大型套曲;又可以将各部分单独运用,独立出现。在音乐上,各部分之间有一种内在的有机联系。这是因为《笃》、《一封书》这两首重要乐曲中的部分素材,经过多种发展变化后反复运用于各部分之中的缘故。

乐器与乐队编制

白沙细乐的乐队由纳西族乐器组合而成,从中也体现出多民族文化融合的现象。乐器按照演奏方式的不同可以分为3个乐器组:一为吹管乐器,有竖笛横笛波伯。其中横笛是主奏乐器,而波伯则是纳西族特有的竹制乐器。二为弹拨乐器,主要有筝、琵琶、苏古笃等。现在,筝几乎不再使用。苏古笃又叫“胡拨”,形似“火不思”。三为拉弦乐器,只有二簧一种,其形制类似汉族胡琴。白沙细乐的乐队编制并不固定,根据运用场合和主人的贫富状况, 可从3~4人直至10多人不等。其最常见的两种编制是8人组和4人组。在演奏中,乐队的排列有一定之规:乐队必须位于灵台右侧、布幕之后。演奏者则按年龄的大小依次排列,年长在前,年幼在后。

仪式

同其他民族的丧葬音乐一样,纳西族的丧葬也有一套固定不变的仪式规范。白沙细乐的乐队由一位年长的人负责组织领导,严格按照规定的仪式进行演奏,同时,每个仪式都配上了相应的乐曲。纳西族的丧事一般分为3天。3天所演奏的顺序和乐曲都有所不同。

第一天为“悬白”。 悬白事纳西族的一中风俗,家中有人去世的时候,将一个白纸糊的灯笼悬挂在大门前,表示家中要办丧事。第一天的下午,要在死者灵前进献3次贡品。在第二次献贡品时,乐队演奏《笃》。献贡品之后,要朗诵祭文,乐队则奏《一封书》。这时亲友纷纷前来凭吊死着,乐队演奏《笃》。

第二天为“正祭”。正祭也叫祭奠,是丧事中最为重要的一天。最开始是“奠主”,此项仪式进行时,乐队演奏《公主哭》。在接下来的仪式中,乐队奏《一封书》。在亡者的子女们哭灵之际,乐队则演奏《笃》。下午,亲友们坐在一起,聆听白沙细乐,以音乐来寄托对王者的哀思。一般式将《笃》、《一封书》、《三思吉》、《阿丽哩格吉拍》连缀一起进行演奏。晚上,表演者站成一横排,面对灵台,齐唱《挽歌》。随后,表演《弓剑舞》和《赤脚舞》,表演者手持松毛绕桌而舞,每舞一周则停下来向死者歌唱。然后,如此不断反复。按纳西族的风俗,如果死者是男要跳9次,如果死者是女则只跳7次。在舞蹈之时,乐队以《一封书》伴奏。

第三天为“送灵”。送灵即出殡。在行走之时,演奏者之前,灵柩紧随其后。其曲目为《笃》和《一封书》。白沙细乐的乐队按习惯并不用将灵柩送至墓地,在半路即可回家。至此,白沙细乐为期3天的丧葬音乐方告结束。

解放前,乐队参加丧事活动时演奏的曲目都分场合且有严格的规定,可以称白沙细乐为丧葬礼乐,其后因丧葬习俗的改变而未能在民俗场合中完整演奏,现在参丧事活动时演奏的曲目和规矩都比较随意了。随着社会进步,白沙细乐已不再以民俗的形式存在,而是以自娱自乐的表演形式逐渐渗透到广泛和频繁的社交活动中。无论起房盖屋、节日庆典、宗教礼仪、群众集会等场所都能找白沙细乐的踪影。

词牌曲牌音乐

丽江洞经古乐,它是中原道教纳西族民间音乐相溶合的奇异乐种。历史悠久,在丽江纳西族民间中广为流传。它奇迹般保存了部分中原地区早以失传的唐,宋,元时期的词,曲牌音乐。

纳西古乐有着一套严格的传承方式,演奏者多为年老艺人,乐器也很古老。他们遵循以师带徒或父带子的方式,使古乐代代相传,并用工尺谱为媒介以口传心授的方法传教。师傅口唱工尺谱,一曲曲一句句地教,徒弟一曲曲、一句句地背。边背工尺谱边学习演奏一件乐器,然后逐渐实践,边学边奏,直至逐曲熟练。正是由于这种严格的传承方式,纳西古乐才得以流存至今。

纳西古乐会集古老乐曲、古老乐器和高寿艺人为一体,被誉为稀世“三宝”。古乐会演奏的乐曲历史悠久,古朴典雅,最早可追溯至唐代。而古乐会的成员中,有半数以上是年逾花甲的老艺人。乐队所用的古乐器有苏古笃、曲项琵琶、双簧竹管乐器波伯(芦管),还有竹笛、大提胡、中胡、小叫胡、三弦、五音云锣、中锣、小镲、铙、大钹、锣、板鼓、提手、木鱼、磬等等。

皇经音乐

这种音乐在全国早已失传,因为它是一种道教经腔音乐(其它地方尚有零星存活)与儒家“雅集型细乐”的有机结合。元代以来的“细乐”是相对与“大乐”(粗乐)而言的;是相对于用不用唢呐而言的。“细乐”是儒家雅集型丝竹乐。这种不用唢呐的“丽江洞经音乐”则是区别于我国各地道乐体系的艺术珍品。其所以珍贵,是因该乐还保留了一部分在中原早已失传的辞、曲音乐。而这些曲调的歌词,如《水龙吟》、《浪淘沙》、《山坡羊》等则仅作为文学欣赏的古典汉语教材保留着,也就是说旋律本身早已失传。如《水龙吟》,原名《龙吟曲》,为北齐(562~ 565年)尚书郑述祖作:“……述祖能鼓琴,自造《龙吟十弄》……当时以为绝妙。”它是一首五弦古琴乐曲(《北齐书》卷26中的《郑述祖传》)。在盛唐时期李白(701~ 762年)《宫中行乐词》“笛奏龙吟水”句,又证唐时已将古琴曲改为笛子独奏曲《水龙吟》。而洪武十五年(1382年),皇帝朱元璋亲自重修了燕乐(通宴乐)中的《宴享九奏》,包括迎膳,进膳曲《水龙吟》。第二年(1383年)丽江土司木得(阿甲·阿德)到南京觐见朱元璋,就是说,木得72岁时在南京皇宫里受到款待。当时在皇宫进膳中听到进膳音乐《水龙吟》,皇帝还亲授木得“诰命”,并赐“诚心报国”银字金带一条、银牌令一面、金元宝六个(最高奖)、衣冠全服(见《皇明恩论录》、《明史·云南上司传》和《木氏宦谱》)。明代丽江壁画以及上述种种都说明:在明代已经道乐化了的江南文人丝竹音乐(包括唐、宋词曲音乐)开始传人丽江。那么,《水龙吟》的曲调是不是唐、宋的原型?1942年丽江纳西族学者周樊(字善甫,原大研古乐会会员)将南宋张炎的同名词,与丽江洞经音乐中作为“水供养”曲目《水龙吟》作了填配。按其格律、乐势、句逗和情调竟似“自己的脚穿自己的鞋一样匹配”,这是丽江纳西族音乐史上一件开创性的研究工作。《浪淘沙》又是否盛唐同名乐(唐·崔令钦教坊记》有此曲)?唐《教坊记》收有齐言(七言四句)体《浪淘沙》,刘禹锡九首,白居易六首,皇甫松二首,司空图一首;杂言体(双片“五四七,七四”格)则创调于晚唐,吕洞宾(798一?年)和李后主李煜(937一978年)。丽江洞经乐中的《浪淘沙》则是宣科于1985年将南唐李后主李煜的同名杂言体(五四七,七四,双片)词进行填配研究,1993年大研古乐会晋京演出中和学术研讨会上得到音乐理论界的论证,一致认定它就是晚唐《浪淘沙》之音乐原型。丽江洞经音乐中“经腔”《八卦》,据专家们的论证是唐开元二十九年(741年)二月,由唐玄宗,即李隆基皇帝御制并颁布的两首道乐之一,它们是《霓裳羽衣舞曲》和《紫微八卦舞(曲)》。前者早已失传,而后者的“音乐部分就是这个东西”,即1254年前的音乐还“活”在丽江。《山坡羊》也是唐朝的曲牌,但在丽江的《山坡羊》则被证明是元代的“北曲”(金、元时期用于北方的杂剧)。

1989年宣科对此进行了研究,并将元代张养浩(1270~ 1329年)的《山坡羊·潼关怀古》填入丽江的同名曲牌,与上述唐乐一道晋京,同样得到了认证。据考证,丽江洞经音乐中与承德离宫音乐传谱(文字谱)相同或近似的就有八首。

它们之能得到保存,无疑是“无形文化遗产”中的最不易保存的部分——音乐的一大幸事。

丽江大研纳西古乐会的老艺术家们对发掘、整理和弘扬诸方面所作出的贡献必将载入史册。目前,在丽江尚有较完整的24个乐会,吸收了一些年轻的学员,他们正努力继承传统,发扬传统。

历史传说

有人说,不到丽江不算到云南,不听纳西古乐不算到丽江,不听宣科讲演不算听过纳西古乐。

4月下旬的一天,记者来到丽江听宣科讲纳西古乐,的确不同凡响。

丽江古城一座中间带有天井的二层古院,就是丽江中国大研纳西古乐会。地上没有方砖,也不见地毯,只铺着一层新鲜松针,踩上去软软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气。正房作为舞台,古朴而简陋,台上横梁处悬挂着一排十几位老先生的照片。舞台两侧有一副对联“乐尤药也,能活人亦能杀人;礼乃理焉,可治世亦可乱世”。在掌声中,老艺人颤颤巍巍在女孩的搀扶下缓缓上台。身穿牛仔裤,外着一身蓝色马褂的宣科走上舞台。从他的开场白中,我们就感到,宣科,不是一个“照本宣科”的人:“大家好,我看大家都不错,但我们的纳西音乐差不多要完蛋了,因为像我这样的中青年,噢,对不起说错了,应该是中年人,都已经73岁了,而我们的古乐社平均每年都要逝世两个人,而且,今年逝世的指标已经用完了。大家可以看看,舞台上方挂着的照片,就是我们已经去世的十几位老艺人,最近的两位还来不及挂上……”

台下一阵唏嘘声。

据介绍,纳西古乐是700年前创自纳西族民间的大型风俗性安魂乐曲,她的历史可追溯到1000多年前,而此次演奏的乐曲最早的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不仅演奏的乐曲年代久远,演奏者中最年长的已是83岁高龄。高寿的老人、老人手中古老的乐器、古老乐器演奏的古曲是纳西古乐的“稀世三宝”。

据说是唐明皇李隆基所作的一曲宫廷音乐《八卦》,拉开了古乐的序幕。30多位纳西古乐传人端坐并以淡然的神态演奏着,细细聆听,让人感到大唐时代的雄浑气度和江南丝竹的委婉柔美。以李后主所写名词“别时容易见时难”而谱的古曲《浪淘沙》,是纳西古乐中最具代表性的曲子,它时而端庄肃穆,时而奔腾千里。

在每首乐曲演奏之前,宣科都要介绍这首乐曲的背景,并随时抨击一些社会现象。他说:“我们纳西族人是崇尚文化和艺术的,前几年,纳西族年轻人心中的偶像是我这样有文化的人,可现在不行了,现在年轻人心中的偶像是流行歌星。我就是敢说话,我不怕,我就是要把这个舞台变成文化批评的场所,为此,我特意穿了和鲁迅一样的长褂。”音乐会场响起观众的掌声与笑声。宣科就是这样,在亦讲亦演中将纳西古乐呈现给观众。每当宣科用流利的英语讲解乐曲时,台下的外国游客都微笑点头表示赞同。正如宣科在演出前所说,“音乐的价值不在于技法,而在于内心。”

被称为纳西神人的宣科,是大研古乐研究会的会长。高高的颧骨,黝黑的皮肤,说话时手舞足蹈,幽默诙谐。看他的样子,顶多也就50多岁。民国时期就读于昆明教会学校,并且做过中学英语教师的他,将中英文串在一起,以近乎脱口秀的方式,向中外游客介绍他对中国古老文明及当代社会的见解。在这里,现代与古代,东方与西方,相互碰撞又水乳交融。在他颇具感染力的演讲中,许多人对中国古老文明有了新的了解。

宣科和纳西古乐曾到过英、法、挪、芬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每到一处,便成为当地的新闻热点。据介绍,在整理曲谱,组建乐队,并从理论上对纳西古乐进行研讨等方面,宣科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更为可贵的是,现在的乐队里已经培养了一些年轻的纳西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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