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8 18:35
1949年12月9日,老舍应周恩来总理邀请由美国回国抵天津,两天后到北京,受到周总理的接见。1950年4月,老舍购置了东城乃兹府丰盛胡同10号(即今丰富胡同19号)的一所普通的四合院,即今天的老舍纪念馆馆址。老舍先生在这里生活、工作了16年,曾几次接待周恩来总理和末代皇帝溥仪来访,还接待过巴金、曹禺、赵树理等许多文化名人,并写下了《龙须沟》《茶馆》《方珍珠》《正红旗下》等24部作品。
1984年5月12日北京市人民政府将老舍故居公布为北京市第三批文物保护单位。
1994年老舍夫人携子女向北京市委书记陈希同、市长李其炎写信,提出将老舍故居连同老舍收藏的部分字画、古董捐献给国家,同时胡絜青也愿意将她本人创作的美术作品捐献给国家。
1997年7月老舍家属有偿将老舍故居捐献给国家。捐献交接仪式在北京市政府举行,市委书记贾庆林等市领导出席,北京市文物局局长单霁翔,老舍夫人胡絜青携子女出席。
1998年北京市文物局对故居进行落架修缮。
2014年闭馆修缮四个月后,老舍纪念馆于2014年8月19日重新对公众开放。
1998年5月18日“老舍故居筹建处”开始组建,1998年6月4日召开第一次老舍纪念馆筹建会。随后进入紧张的筹建工作。
1998年10月24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批示“同意将老舍故居改建成老舍纪念馆”。
1999年2月1日,老舍诞辰100周年前夕,老舍纪念馆正式对社会开放。
老舍纪念馆对外展示内容:故居原状陈列(北京四合院),老舍的生活与创作展览。
丰富胡同属东城区东华门地区,是灯市口西街路北从西往东数的第二条胡同,自北向南沟通大草厂胡同和灯市口西街,长170余米。清乾隆时称“风筝胡同”,宣统时称“丰盛胡同”;1965年整顿地名时,因与西城区的“丰盛胡同”重名,遂改称“丰富胡同”。
丰富胡同19号,旧时的门牌是丰盛胡同10号,在胡同南口内西侧,是一座二进四合院,占地面积500平方米。街门面东,是一座随墙“小门楼”①,街门内迎面是一座贴着里院东厢房南山墙向南砌成的“一字影壁”,遮挡住通往里院的二门,街门南侧有两间南房,为外院。二门建在里院南房与东厢房之间,里院有北房3间,北房两侧各有耳房1间,有东、西厢房各3间和两间南房。院内房屋的屋面虽然是合瓦清水脊,但墙体却不是整砖到顶的清水墙,而是被称为“四角硬、棋盘心”的墙体,即:墙体上下左右四周用整砖砌成,中间则是外罩灰皮的碎砖墙。
小院的规格和布局透露出它最初的主人应该是户“小康人家”,且具有一定的文化品位。小门、小院、“小门楼”和“四角硬”的墙体揭示出其主人决不是高官富贾,既没有值得炫耀的社会地位,也没有更多的富余钱财。小院只能因地制宜,不过,小院的布局却是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是颇具匠心。
二门建在里院的东南角,占据里院的“巽”位;街门建在外院东院墙的北部,将外院作为坐西朝东的独立院落观之,亦占据“巽”位,此谓中规中矩。“巽”,八卦之一,为木、为风,卦形为 ;位在东南,时寓晚春,意为吉顺。“巽”位开门在北京四合院中实为定例。外院狭长,在东南部位仅有两间南房,然而,里院的两间南房则占据外院的西北部位,使人疑为外院的北房;东南、西北部位的4间房屋与西南、东北部位的两块空地使狭长的外院虚实结合、错落有致,亦可理解为八卦图中间的“阴阳鱼”,只不过由圆形变成了长方形,此谓颇具匠心。诚然,“风水”是一种古老的迷信,古人也曾以“风鉴先生惯说空,指南指北指西东,若是真有龙虎地,何不当年葬乃翁”进行讥讽。然而,对一所小院的营造却如此讲究“风水”,就不能不承认当年的营造者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
1949年,老舍从美国回国后托人买下这个小院。1950年3月入住。老舍对小院是满意的,也精心地进行装点,还在院子里种植了两棵柿子树,每到金秋时节,橘红色的柿子挂满枝头,老舍的夫人胡絜青还给小院起了个雅号——丹柿小院。
老舍在“丹柿小院”里创作了话剧《方珍珠》、《龙须沟》、《青年突击队》、《女店员》、《全家福》、《茶馆》,小说《西望长安》、《无名高地有了名》、《正红旗下》,此外,还创作了大量的散文、诗歌、杂文和曲艺作品等。话剧《茶馆》被称为中国近代史的史诗,《龙须沟》则是新中国的赞歌。1951年12月,北京市人民政府授予老舍“人民艺术家”的称号。然而,1966年8月24日,老舍走出“丹柿小院”后就再也没有回来。1984年5月24日,老舍故居被公布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1996年建成老舍纪念馆。
门票成人10元,中小学生免票。
全年9:00至17:00
四季皆可
1小时
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北京人。现代著名作家,曾任小学校长、中学教员、大学教授。抗战期间,主持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工作,为团结广大文艺工作者参加抗日宣传作出了积极的贡献。解放后,任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市文联主席等职务。1951年12月被北京市人民政府授予“人民艺术家”的称号。老舍一生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如《四世同堂》、《骆驼祥子》、《茶馆》、《龙须沟》等。
老舍1918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校,曾任第17国民高等小学(今方家胡同小学)校长。1923年在北京教育会任文书,同时在京师公立第一中学堂(今北京一中)兼课,在燕京大学读书。1923年赴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讲授汉语和中国文学,陆续创作小说《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等。1930年回国,历任齐鲁大学、山东大学等校教授;先后创作小说《月牙》、《骆驼祥子》、《我这一辈子》等,其中发表于1936年的《骆驼祥子》是现代文学史上杰出作品之一,也奠定了老舍先生“京味文学大师”的地位,抗战期间,老舍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总务部主任,主持“文协”工作,1944年创作小说《四世同堂》。1946年赴美国讲学。新中国成立后,回国在北京定居,曾任政务院文教委员会委员、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北京市作家协会主席,多次当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和全国政协常委。1966年8月24日,在太平湖投水而亡,系在“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所致,后被平反昭雪。孙郁在《大爱者——老舍先生逝世四十年祭》中说:“当代作家中,没有一个人的死,像他那样让后人痛心,其悲壮之志,让一切苟活者顿失光泽。”
“丹柿小院”是1950年老舍旅美回国后购置的,这是一座北京旧式小院,小小的黑门坐西朝东,进门为一小院,只有两间南房。向西是一座三合院,这是故居的主要部分:东西各有三间厢房,现辟为展室,从第一篇小说《小铃儿》到最后一部未完成的自传体小说《正红旗下》老舍先生各个时期不同版本的作品荟萃其间,再现了先生一生的创作成就。北房三间,左右各一间耳房,现为原状陈列,展示了先生当年的生活原貌。明间和西次间为客厅,在这不大的客厅里,曾聚会过很多文化名人,周总理也曾三次到此做客,就坐在靠西边的沙发上,与先生亲切交谈。东次间为卧室。西耳房即为老舍的书房兼工作室,书房小而朴素,硬木镶大理石书桌上至今还摆放着老舍喜爱的几件文玩:一枚齐白石为他刻的印章,一只冯玉祥将军赠他的玉石印泥盒,一方清代“笠翁李渔书画砚”。就是在这间小屋里,从1950年到1966年的16年中,老舍写下了《龙须沟》、《茶馆》和大量曲艺、杂文、论文、诗歌、散文。
老舍喜爱养花,写作累时,便到院中赏花,院中的柿树也是他亲手栽下的,绿叶丛中缀满红柿,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小院因此得名。
老舍以笔名行世。于是,有人误认为老舍姓“老”,在济南居住时,房东太太称当时才二十多岁的胡絜青为“老太太”;老舍晚年也曾戏称自己为“老老”。老舍是满族人,除去汉化的姓氏“舒”,还有满族的姓氏,俗称“老姓”。老舍的女儿舒立说:“父亲这‘舒’姓是来源于‘舒穆禄’氏。”自家人的说法应该是可信的。可是,启功先生却说:“如著名作家老舍先生,原来姓‘舒舒’氏,后来加上‘觉罗’,就叫‘舒舒觉罗’,而老舍又从‘舒舒’中取第一个‘舒’字做自己的姓,又把第二个‘舒’字拆成‘舍’字和‘予’字,做自己的名字就叫舒舍予。”国学大师的解释也是入情入理的。
其实,老舍的“老姓”究竟姓什么已无关宏旨,老舍已经成为一种标志、一个符号。中国老舍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关纪新说:“老舍,有如一颗举足轻重的砝码,在我们民族诸多的文学和文化天平上,显示着他的作用与价值。”
老舍是北京人,深深地眷恋着故乡。他在《想北平》中写道:“可是,我真爱北平。这个爱几乎要说而说不出的。我爱我的母亲。怎样爱?我说不出。在我想做一件事讨她老人家喜欢的时候,我独自微微的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言语是不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揭露在外面一些来。我之爱北平也近乎这个……每一小的事件中有个我,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个北平,这只有说不出而已。”
像老舍那一代学者、教授大多有坐“洋车”的体会,与“洋车夫”有直接的沟通。鲁迅通过《一件小事》讴歌“洋车夫”纯洁的心灵,胡适和沈尹默也曾作诗叙述“洋车夫”生活的艰辛。然而,以一部长篇小说《骆驼祥子》为“洋车夫”立传的却只能是老舍。因为,老舍是由穷孩子成长起来的大作家,与“祥子”们有着共同的生活经历。
老舍先生说:“穷人是不轻易掉泪的!”所以,《龙须沟》中的“程疯子”在家里无端遭到欺负,全院人都为他揪心的时候,也只是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谁让我是个窝囊废呀!”所以,《茶馆》中“王掌柜”在即
将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也只是对孙女平静地说:“跟爷爷说,再——见。”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于是之先生悟出了真谛,把这两个人物演绝了!
若干年后,将老舍的自传体小说《正红旗下》搬上话剧舞台,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焦晃先生出演老舍。在剧中,老舍这一形象串联全剧却没有动作,焦晃为此焦虑不安。于是,焦晃走进了“丹柿小院”,见到小院里始终有张小方桌,桌子上始终摆着一壶茶,供过往的行人歇歇脚。焦晃终于找到了老舍在舞台上的心理动作:“应该是站在台前,弓着身子让演员踩着我的背脊走向观众,让观众踩着我的背脊走上舞台,而不是一个指手画脚的主持人。” 剧终的时候,两边谢幕的演员纷纷退去,焦晃饰演的老舍却踏过“太平湖”向观众缓缓走来,说:“朋友们,我爱你们!”
剧场顿时寂静下来,继而爆发出震耳的掌声。观众们没有料到,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舍先生正在向自己走来。
注解:
①小门楼,是墙垣式的一种,与屋宇门相比,等级低得多。
1930年7月,老舍应聘到济南齐鲁大学任教,住在齐鲁大学办公楼(现为山东医科大学办公楼)二层西南角的第一个房间里。1931年7月28日,老舍回北平和胡絜青结婚,不久,夫妇二人一起返回济南居住,租住在南新街54号一间小房子里。据老舍夫人胡絜青回忆:南新街位于齐鲁大学的北边,是一条有个折弯的南北胡同。院子不大,大门坐东向西,二门内的西、北、东三面有房。紧靠大门洞的门房由老田夫妇居住,西屋两间是大家吃饭的地方,东屋是厨房,厕所在东南角的角落里,老舍夫妇住北房。北房说是三间,实为三间半,西山墙后边还连着一个小暗间,堆放杂物。北房的东边一间半加了隔断,作为卧室,西边一间半,是老舍会客和写作的地方。往北不远就是闻名全国的趵突泉,往南不到十分钟就是齐鲁大学。整个院子不很大,但种满了花草和盆养的畦栽,还有一棵不算小的紫丁香和一大缸荷花。院子里有一眼水井,一早一晚,老舍自己打水浇花,施肥,捉虫,所以花儿开的很旺盛。每年开春以后,小院里花香不断,五彩缤纷,吸引着不少朋友观景赏花。老舍一生爱交朋友,只要有人来访,他都热情接待,客人走后他才拼了命似的作他自己的事情。他的长篇小说《猫城记》、《离婚》、《牛天赐传》、《赶集》中的绝大部分短篇小说,如《大悲寺外》、《马裤先生》、《微神》、《开市大吉》、《歪毛儿》、《柳家大院》、《抱孙》、《黑白李》、《眼镜》、《也是三角》等,还有发表在《论语》等刊物上的幽默诗文,大都写成于这个院子里。在这里住了三年,生下了大女儿舒济。
1934年9月,老舍接受了山东大学文学院的聘约,全家移居青岛,居住在莱芜路(现登州路10号甲)的一所洋式平房里。
1935年8月16日,儿子舒乙出生。
1936年搬家到黄县路12号二层楼的一层,居住一年多。夏天,老舍辞去了山大的教职,开始成为职业作家。著名的长篇小说《骆驼祥子》,就是在这里创作完成的。
“七·七”事变的炮声使老舍无法再埋头于创作。8月1日第三个小女孩舒雨出生后,青岛形势危急。在接到齐鲁大学文学院的聘书后,全家搬到齐大校内常柏路11号。
1937年11月15日,日寇炸毁黄河铁桥,济南危在旦夕。决不能当汉奸,坚决去抗战,老舍毅然提起小衣箱,告别妻儿,离开常柏路11号温馨的家,奔向武汉抗日救国的洪流中去。
2010年,老舍先生位于青岛市市南区黄县路12号的故居改建为“骆驼祥子博物馆”,面向社会开放。
交通信息:乘坐公交11、41、K54、K95、K98、K109路至大明湖站下车即可。
1938年7月中旬,在九江沦陷武汉无险可守情况下,老舍随“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迁往重庆。据老舍先生自述:“8月14,我们到了重庆。”暂时住在公园路青年会里。青年会是“文协”在重庆的第一个会址,老舍与何容住在二楼窗口向阳的一间,中间一个九屉桌,两张单人床分放两旁,坐在桌旁可就桌工作。至1940年8月房屋被炸毁才离开,现仅存当年楼上的“青年会”三个大字残迹。这期间写作了他的第一部抗战话剧《残雾》,第四部短篇小说集《火车集》,长诗《剑北篇》,话剧《国家至上》、《张自忠》、《面子问题》、《归去来兮》、《谁先到了重庆》等作品。
1943年11月17日,夫人胡絜青携子女来到北碚与刚割治完盲肠的老舍团聚,一家定居在蔡锷路24号(现为天生新村63号副16号)。与老向一家、萧伯青、萧亦五同住“文协”北碚分会的一座小楼。1943年,老舍在身心全不舒服的情况下,创作完成了长篇抗日武装斗争小说《火葬》和第五部短篇小说集《贫血集》。
1944年4月15日,《新华日报》为“文协”成立六周年与老舍创作生活二十周年发表社论,郭沫若、茅盾、何容、台静农、臧克家等人均写文章或贺词表示祝贺。茅盾在文章中说:“如果没有老舍先生的任劳任怨,这一件大事——抗战的文艺家的大团结,恐怕不能那样顺利迅速地完成,而且恐怕也不能艰难困苦地支撑到今天了。这不是我个人的私方,也是文艺界同人的公论。”
老舍在北碚安家后,许多朋友前去看望。胡絜青一次又一次地讲述了北平沦陷后,人民的苦难和当亡国奴的耻辱。这些真实的细节,为酝酿创作《四世同堂》,提供了详细的背景材料。1945年2月4日,小女舒立出生。
1944年元月,老舍开始写作百万字小说《四世同堂》,他说“我必须把它完成,成为从事抗战文艺的一个较大的纪念品”。年底完成了三部曲的第一部《惶感》,1945年完成第二部《偷生》,第三部《饥荒》于1948年在美国写完。
《四世同堂》这部长达百万字的长篇巨著,用最普通的大量的民俗传统和国民性,对中国当时的文化、经济和政治作出反思,解释为什么中国几乎被日本吞食,几千年封建文化传统对当时中国的影响。《四世同堂》是老舍作品中最具特色的作品之一。
抗战胜利后,老舍写了长篇回忆文章《八方风雨》,记叙了他在八年抗战中的生活,在北平《新民报》上连载。他说:“把八年的生活有话即长,无话即短的写下来。我希望它既能给我自己留下一点生命旅程中的印迹,同时也使别离八载的亲友得到我一些消息,省得逐一的在口头或书面上报告。”
老舍先生在重庆北碚的故居(现天生新村63号)于2010年更名为“四世同堂纪念馆”,面向社会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