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21 10:20
阿巴斯一世(波斯文:عباس بزرگ,英文:Abbas I of Persia;1571年1月27日-1629年1月19日),一译阿拔斯一世,波斯萨非王朝第五位沙阿(1587年10月16日-1629年1月19日在位)。
阿巴斯·米尔扎于1571年1月27日生于呼罗珊行省的首府赫拉特城,当时其父穆罕默德·科达班达正受萨非王朝第二任沙阿(皇帝)塔赫玛斯普一世委任为赫拉特总督。他2岁时,被塔赫玛斯普一世指定为呼罗珊地区的总督,并受土克曼大贵族、沙姆鲁部落的阿里·库里汗的教导。
1578年,在伊斯玛仪二世死后,穆罕默德·科达班达被推举为沙阿。
1581年,因为在政治斗争中失利,阿里·库里汗一怒之下宣布独立,拥立阿巴斯成为沙阿。1583年,穆罕默德·科达班达与阿里·库里汗达成停战协议。之后,乌斯塔吉鲁部落的穆尔希德·库里汗与阿里·库里汗反目,且劫走阿巴斯,将其带往马什哈德。
1587年9月,18岁的阿巴斯在穆尔希德·库里汗的支持下,前往加兹温,废黜正在南方平叛的穆罕默德·科达班达。10月1日,穆罕默德·科达班达回到加兹温,同意退位。10月16日,阿巴斯正式登基成为萨非王朝的第五位沙阿,称阿巴斯一世。
阿巴斯即位时,正值内忧外患交侵,内部土库曼人诸部落首领专横僭越,东西部起义不断;外部有奥斯曼帝国和布哈拉汗国两大强邻不断侵犯国土,以及垄断波斯湾贸易的葡萄牙人、灭亡阿斯特拉罕汗国的沙皇俄国虎视眈眈。为稳固自己的统治,阿巴斯首先借助库里汗的力量,以追查母后和王兄被弑案为由,铲除了部分桀骜不驯的土克曼贵族,在镇压了一场叛乱阴谋后又收回了大批封邑。接着,又设计除掉权臣穆尔希德·库里汗,真正做到大权在握。
在阿巴斯离开赫拉特后,布哈拉汗国的阿布德·阿拉赫二世派其子阿布德·穆明攻打此地。阿巴斯不愿两面树敌,于是在1590年订立《君士坦丁堡和约》,将包括大不里士在内的伊朗西北部、西部大片领土让给奥斯曼帝国,用以集中精力对付乌兹别克人及内部的叛乱。但此后他却因病卧床达五十日之久,待到康复后,主要将精力放在平定国内诸行省的叛乱之中。
主词条:阿巴斯一世改革
阿巴斯即位后,以加强皇权为主导,重建了萨非王朝的统治结构,并长期同有分裂倾向的土库曼游牧部落进行斗争。他在中央设立咨询性机构最高会议,由皇帝召集,代表由皇帝指定;在行政方面,撤除摄政和红帽军总司令两个职务,加强首相的地位;完善行省制,由王子或亲信任总督;逐步将部分土库曼贵族的私人领地置于皇帝本人控制之下。为防备少数民族的“异心”,阿巴斯还强迫一些民族,如库尔德人等离开本土远走他乡。
阿巴斯最引人注目的改革在军事方面。他的军事改革分为两大部分,一是“现代化”,在英国冒险家罗伯特·谢利(1581-1628)及大臣阿拉威尔迪汗帮助下,萨非军队从一支带着部落气息的军队,发展为有着火枪、铜炮等装备的新型军队;另一方面是“皇权化”,改变了土库曼基齐勒巴什军(即“红帽军”)占主导地位的局面,吸收了格鲁吉亚、亚美尼亚等地改宗伊斯兰教的战俘和他们的后裔入伍,全体官兵由皇帝全权控制。像其他西亚国家一样,阿巴斯发展了一支直属于皇帝本人的近卫军。而组建领取薪俸的职业化新军,旨在制衡基齐勒巴什战士、克服地方离心倾向和强化中央集权。阿巴斯当政期间,新军达到3.7万人,而基齐勒巴什战士则由6至8万削减为3万。使萨非波斯的军队初步完成军事“现代化”。
阿巴斯的另一个重大影响在宗教方面。萨非王朝开国君主伊斯玛仪一世曾以激烈的手段推行什叶派,迫害逊尼派,使什叶派在波斯占了上风。阿巴斯则以比较温和的方式扶植什叶派,他曾将自己的所有私人财产捐赠给什叶派,也曾徒步近一个月的时间去参拜什叶派长老陵墓。经过他长期统治的潜移默化,波斯终于成为一个彻底的什叶派穆斯林国家。
1598年,阿巴斯宣布迁都于伊斯法罕,并进行了大规模营建。此城位于波斯腹地,远离奥斯曼帝国的攻击范围。迁都伊斯法罕,标志着伊朗腹地取代阿塞拜疆成为萨非王朝的政治重心,政治生活的波斯色彩日渐浓厚,土库曼人的政治影响进一步削弱。经过数代经营,伊斯法罕获得了“天下之半,伊斯法罕”的美誉。
阿巴斯统治时期,相继与葡萄牙人、英国人合作,发展贸易。还派使团出访俄国及西欧列国,建立外交关系,寻找夹击奥斯曼帝国的盟友。外贸的增长,带动了国内手工业的发展,波斯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阿巴斯一世将重要手工业部门纳入国家控制之中,加强了国家实力,但也妨碍了资本自由竞争的原则。
阿巴斯的改革成效逐渐显现的同时,正好遇上了大好的国际形势。1597年中旬,阿巴斯前往马什哈德,并于8月在赫拉特大败阿布德·阿拉赫二世的外甥,解除了乌兹别克人对于萨非王朝的侵扰,至1602年,相继了收复呼罗珊到赫拉特的土地,使阿姆河以南都成为萨非王朝的势力范围,阿富汗人也向其称臣。由于布哈拉汗国内部的动乱,萨非的东线战事遂告一段落。
接着,面对衰落中的奥斯曼帝国,阿巴斯洗刷了波斯人的百年耻辱,1603年至1604年出兵横扫高加索地区,1605年在乌尔米耶湖战役中获得对土耳其人的首场大捷,1613年迫使土耳其人签订《伊斯坦布尔条约》,收回了故都大不里士和库尔德斯坦、阿塞拜疆等地,1623年至1625年期间,阿巴斯一世再次西征,收复了包括巴格达、巴士拉在内的整个两河流域地区。这是萨非王朝版图上的极盛,在与宿敌奥斯曼帝国的较量中,天平完全倒向了波斯一方。
1609年到1610年,萨非帝国与库尔德人之间爆发了一场血腥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原因是伊朗西北乌米耶湖附近地区的一座城堡。当地的库尔德人酋长试图在奥斯曼帝国与萨非帝国之间保持独立,他重建这座城堡被萨非帝国看作是一个独立的姿态,因此威胁到了萨非帝国对其西北地区的统治。许多其他库尔德人首领(包括马哈巴德的酋长)也开始从波斯独立。从1609年11月到1610年夏,萨非军队对这座城堡进行了长久和血腥的围困战后城堡失陷。阿巴斯下令对血洗整个省份,并将许多库尔德人的部落迁往呼罗珊。
在面对长期垄断波斯湾贸易的葡萄牙人时,阿巴斯也采取了灵活的手腕。他于1602年收回了巴林,并以含糊其辞的方式婉拒了西班牙国王腓力三世收回巴林的请求(当时葡萄牙被西班牙合并)。在认为西班牙已无法提供对奥斯曼帝国战事的援助,且与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开始谈判后,阿巴斯断绝了与西班牙的联系。1621年,英国海军在贾斯克港击败葡萄牙舰队,大大削弱了葡萄牙在波斯湾的影响力。1622年2月9日,萨非、英国联军包围霍尔木兹城堡,并于4月23日将其攻克。自此,萨非王朝恢复了对波斯湾的控制。
1622年,阿巴斯从莫卧儿帝国手中夺取了坎大哈。
阿巴斯有四子,其中三位长大成人。长子萨菲·米尔扎(Safi Mirza)成为皇储。后因捕风捉影的流言,阿巴斯认定长子准备取而代之,于1615年命人在拉什特的土耳其浴中将皇储杀死。阿巴斯即时感到后悔,但他仍然是多疑,在1621年及1627年,又分别杀死与刺盲次子、幼子。
1629年1月19日,一称1628年12月19日,阿巴斯在马赞德兰染病逝世。临终前,他立其孙萨非为继承人。
1598年, 阿巴斯将萨非王朝的都城,由加兹温迁往百里之外的伊斯法罕。伊斯法罕位于扎格罗斯山西麓,拥有优越的自然环境,进可攻退可守,且远离奥斯曼帝国统治区域,更加靠近萨非东部边疆和海湾地区。经阿巴斯一世的修筑,市区规模膨胀,人口剧增,商贾云集,巴扎店铺鳞次栉比。迁都于此,既可以避免奥斯曼帝国从西部长驱直入,又便于对东北部的乌兹别克人用兵。
迁都也基于对波斯人和波斯文化因素的考虑。伊斯法罕一直是古代波斯文明中心之一,革除土库曼部落的各种弊端,就必须重用文明程度更高的波斯人,以波斯化代替突厥化。
阿巴斯统治时期,以加强王权为主导,不断完善官僚机构,重建了萨非王朝的统治结构。
首先,阿巴斯在中央设立了咨询性机构最高会议,由游牧部落军事首领、波斯高级官僚和什叶派僧侣组成,负责处理一些国家日常事物。省区总督由皇帝委派非土库曼血统的新军将领出任,并只对皇帝负责,由此取代基齐勒巴什成为诸多地区的实际控制者。至其在位末期,约半数的省区总督由新军将领担任。阿巴斯还将最高司法权收归中央,由迪万·贝格行使;地方法官由选举产生, 但须经皇帝认可。
其次,阿巴斯通过强制性迁移政策,强化了对基齐勒巴什人的限制,使得国家社会政治中土地所有权发生了改变,加速了社会各阶层之间的流动。实际上,通过这种社会流动性,他摧毁了传统的贵族政治模式,并宣称在萨非王朝不应存在世袭贵族。
萨非王朝实行国家土地所有制,供养基齐勒巴什战士的军事封邑和萨非家族主要岁入来源的王室领地构成土地占有的基本形式。萨非王朝初期,土库曼人势力膨胀,占有大量土地。阿巴斯即位后,逐渐削基齐勒巴什的军事封邑,收回加兹温、卡尚、克尔曼、叶兹德和库姆诸地,扩大王室领地,用于维持新军和支付军饷。
阿巴斯统治时期,将法治贯穿于改革的全过程,授权各地官员对法律执行情况进行严格检查,并对违法者处以严惩。利用社会流动性因素,他完成了各方制衡的目标,并建立了一个新的精英阶层,以高加索人和波斯人取代基齐勒巴什人,进一步削弱了土库曼部落贵族的势力。
阿巴斯统治时期是萨非王朝最为重要的时期,它标志着传统部落管理方式正逐渐向专制统治转变。在皇帝支持下,高加索人的政治影响力大幅度增加,俨然成为土库曼人和波斯人之外的一股强大的第三方势力。
萨非王朝前期仰仗的土库曼游牧部族军队(基齐勒巴什军,即红帽军)漫无纪律,且时常反叛。对阿巴斯而言,如何遏制基齐勒巴什力量的膨胀,是其即位后面临的首要问题。
在英国冒险家罗伯特·谢利的帮助及大臣阿拉威尔迪汗的主持下,阿巴斯利用新式武器装备新军,使其成为遏制部落力量的基柱。新的常备军是由波斯农民和来自高加索地区的亚美尼亚人、格鲁吉亚人、塞加西亚人战俘及其后裔组成的皇家军团,主要包括炮兵、洋枪兵和步兵。其中,步兵每军12000人,骑兵每军10000人,皆装备火枪;炮兵人数达12000人,配备有500门铜炮。
除了建立新式的正规部队外,阿巴斯还扩充王室近卫军规模,使其人数达到了3000人。近卫军职责是保卫皇帝和王室成员的安全,随时听从皇帝的调遣。军事改革不仅加强了部队战斗力,使其能够更好地保卫国家政权抵御外部侵犯。
此外,阿巴斯将军队中基齐勒巴什人的数量由原来的6至8万裁减至3万,扭转了土库曼部落贵族拥兵自重的局面,降低了基齐勒巴什人在军队中的影响力。
阿巴斯的一系列军事改革,改变了萨非王朝的兵源结构,使萨非波斯的军队初步完成军事“现代化”。
1602年,阿巴斯大败布哈拉汗国于赫拉特,收复马什哈德和赫拉特,重新占领呼罗珊,兵抵巴勒黑。
从1603年起,阿巴斯三次对奥斯曼帝国作战(1603-1613年,1616-1618年,1623-1639年,前两次合称奥斯曼-萨非战争)。战争的结果,使萨非王朝收复了北起阿塞拜疆,南至巴格达的失地,获得对整个外高加索的统治权。
1602年,阿巴斯将葡萄牙人逐出巴林。1622年,在英国舰队的帮助下,收复了葡萄牙人强占的霍尔木兹岛(参见霍尔木兹围攻战),控制了波斯湾沿岸。同年,又击败莫卧儿帝国,占领坎大哈(参见莫卧儿-萨非战争)。
到1623年,阿巴斯已经统治着一个北起里海,南抵波斯湾,西至底格里斯河,东达印度河的庞大帝国,使萨非波斯国势达于全盛。
在对外政策方面,阿巴斯的做法十分积极。他在即位后立即向奥斯曼帝国和布哈拉汗国割让了部分领土,1590年3月21日又与奥斯曼帝国签订了《君士坦丁堡和约》,结束了这一阶段的奥斯曼-萨非战争 (1578年—1590年)。但在进行军队改革后,他又接连发动对乌兹别克人和奥斯曼帝国的战争,收复大量失地。
阿巴斯统治时期,正处于地理大发现时代,西欧航海家纷至沓来之时。阿巴斯在夺回了霍尔木兹后,以大陆港口阿巴斯港作为主要对外窗口,加强与英国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联系。同时,他仍允许失去霍尔木兹的葡萄牙人在波斯湾拥有商舍,以拉拢西班牙与葡萄牙,以期在与英国敌对时不至孤立无援。阿巴斯还派使团出访西欧列国及沙皇俄国,建立外交关系,其中,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就对两国结盟对付奥斯曼帝国很感兴趣。他在位期间,西班牙、葡萄牙、英国和法国都向萨非帝国派遣了大使。
阿巴斯积极发展同西方基督教国家的关系是有来由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夹击奥斯曼帝国的盟友,但像他这样在东西方交往中积极主动的东方君主,仍是不多见的。
阿巴斯统治时期,鼓励发展手工业和商业。1616年,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以驱逐霍尔木兹水域的葡萄牙舰队作为条件,与萨非王朝签订通商条约,大陆港口阿巴斯港成为伊朗与东印度公司在波斯湾地区的贸易中心。
阿巴斯积极发展交通网络,投资基础设施建设,保护并支持国内贸易。随着欧洲和亚美尼亚垄断了国际贸易,萨非王朝的商人将目光更多地集中于国内的市场。因撒马尔罕成为欧亚大陆新的贸易中心,萨非王朝作为两大洲潜在的商品集散地,其重要性也得到了进一步提高。虽然在17世纪,萨非王朝的商业贸易相对集中于国内市场,但商人们每年仍能赚取30%~40%的利润。这足以体现阿巴斯一世统治下萨非王朝商业贸易的发达。然而就世界体系而言,当时萨法维王朝作为一个区域性帝国,与欧洲国家的贸易模式大致相同,并且主要以奢侈品为主,比如丝绸等大宗商品。在阿巴斯一世时期,国家的商贸进出口相对较为平衡,并没有过分依赖任何进口商品,萨非波斯亦未被纳入源于西方主导的世界经济体系。相对而言,萨非王朝和欧洲国家之间在贸易交往中相对独立。
在阿巴斯统治时期,税收成为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他在全国范围内整顿税收,并将税收制度编纂成册,几乎全国各地的税收都是依据中央政府颁布的律法直接征收。当时全国的税收总额大约785,623图曼,同一时期政府的支出总计491,796图曼。因此,政府预算中存在大量盈余。这部分盈余保存在国库中,以供国王在需要时使用。通过将财政收入在各阶层之间进行分配,政府进一步加强了其对行政机构的控制。为了减轻穷人的经济负担,阿巴斯还下令免除了部分赋税。
这一时期,萨非王朝的手工业也得到空前的发展,阿巴斯大量兴建工厂、学校,广泛收揽人才。据统计,当时伊斯法罕的地毯厂规模很大,仅工人就达25,000人。除了雇佣本国工人外,他还大量引进外国人才,如聘请300名中国烧制瓷器的工匠,他们连同其家属一起定居于伊斯法罕等地。
阿巴斯的经济政策,使萨非王朝一度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出现自蒙古帝国入侵以来未有的繁荣。
在宗教方面,阿巴斯推行相对宽容的宗教政策,并以比较温和的方式扶植什叶派,加强其国教地位。他修复了位于马什哈德的第八代什叶派伊玛目阿里·里萨的陵墓,并于1601年亲自徒步从伊斯法罕到马什哈德朝觐圣陵;1607年,他将自己所有的私人领地和个人财产作为瓦克夫捐赠给什叶派使用。
政策上的倾斜,使得什叶派实力不断强大。在阿巴斯的支持下,大量什叶派长老和乌勒玛进入国家政权机构,成为各级教法官和清真寺行政官员。与此同时,阿巴斯十分重视什叶派神学家在教育和舆论方面的影响,并利用他们为王权统治提供理论依据。如著名的“伊斯法罕学派”(照明学派)的思想,就迎合了这种需要,并得到阿巴斯的支持,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阿巴斯允许其他宗教的存在。特别是对逊尼派而言,尽管其受到了不少限制,但在边远地区,如波斯湾沿岸、赫拉特和坎大哈等地,仍能容忍逊尼派的存在。对于非穆斯林的异教徒,阿巴斯一世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允许祆教徒、犹太教徒和基督教徒继续保持他们的信仰,甚至还为迁到新卓勒法的亚美尼亚人修建了一所基督教堂。天主教的嘉布遣修会和加尔默罗修会也在伊斯法罕建立了各自的修道院;奥古斯丁会、加尔默罗会和圣方济会也向伊斯法罕派驻了传教团。
经过阿巴斯长期统治的潜移默化,萨非波斯终于成为一个彻底的什叶派穆斯林国家。自伊斯兰教兴起以来,波斯曾作为其中的一员同中东众多文明融为一体,但自萨非王朝之后,什叶派又使波斯同东西两面的逊尼派穆斯林国家区分开来,从此成为波斯独特的旗帜,维持了独立。
阿巴斯的统治标志着波斯艺术成就的一个高峰,特别是在绘画、纺织和手稿插图绘制等领域。他还是艺术品的大买主,也维持着一个极为奢靡的宫廷。伊斯法罕的伊玛目清真寺(原名沙阿清真寺,Shah mosque)、阿拉瓦迪汗大桥(Allahvardi Khan)、阿里·卡普宫(Ali Qapu)、四十柱宫(Chehel Sotoun)、谢赫鲁法拉清真寺(Shaykh Lotfallah mosque)、伊玛目广场(原名沙阿广场,Meidan-e Shah)等建筑,都是在阿巴斯在位时期建造或开始兴建的。而各国使节和商人也云集于伊斯法罕,使都城空前繁荣。
在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伊斯法罕的发展特征包括供水、供应食物、修建宽阔平直的道路和大型城市广场、构建以穹顶为盖的神圣空间和建筑以园林为背景的豪华宫殿,其综合现代化程度超过了其它城市。
伊斯法罕的发展的关键在于对干旱的地方景观的水源进行控制以及对城市新郊区边缘进行绿化。阿巴斯一世对该城市的扩建工程主要包括园林,萨非王朝还修建了多座跨越萨杨德河(Zayande river)的桥梁。在城市的最边缘区域,长达1英里的查赫巴格(Chahar Bagh)大道从北面的河流一直延伸到麦丹(Maidan)大公共广场。加上一条两边成列栽种了绿荫树的水渠,这条公共大道还兼作公园查赫巴格周围修建了私人宅邸和伊斯兰学校,两者都附带园林。麦丹广场四周是样式雷同的商铺和咖啡屋。从该广场可进入皇宫及其园林、两座新建清真寺中的一座、两座大圆顶运动场和位于该城中世纪时期市中心的老清真寺广场。伊斯法罕的园林是公共设施,考虑到当地的气候条件,它们还能显示帝国控制国家最宝贵资源的能力。此外,修建园林还可能代表一种虔诚行为,可视为是在重建天堂。
伊斯法罕在阿巴斯时期,逐渐成为了萨非王朝建筑的典范,素有“天下之半,伊斯法罕”的美誉。
(图册部分参考资料)
阿巴斯统治时期,萨非的书法艺术也得到了繁荣发展。阿里·瑞沙等书法家负责装饰当时著名的建筑物,如伊斯法罕皇家清真寺等。画家瑞沙·阿巴西等延续着萨非传统(即伊斯兰传统)的书画风格,萨迪克·贝克·阿夫沙尔等则致力于打破传统,这预示着17至18世纪波斯更为现实主义的书画风格的到来。
法国胡格诺教徒夏尔丹认为:当伟大的阿巴斯一世逝世后,波斯也就停住了繁荣的脚步。
伊朗学者阿宝斯·艾克巴尔·奥希梯扬尼在《伊朗通史》中评价:他在拓疆治国方面的丰功伟绩,无疑使他成为了伊朗伊斯兰时期最伟大的国王。在伊朗民众心目中,没有任何一位伊朗国王能在声誉上与他相提并论,人们争相传诵有关他的故事和传说便可印证。正因为如此,欧洲人给他冠之于“大王”的称号。
美国学者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①萨菲王朝的统治者中最杰出的是国王阿拔斯一世。他建立火炮部队,使波斯军队现代化。②16世纪的穆斯林世界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苏里曼、阿克巴和阿拔斯统治的帝国至少堪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帝国相匹敌。
(图册参考资料)
英国学者麦克·安斯沃西在《伊朗——从琐罗亚斯德到今天的历史》中评价道:他(阿巴斯一世)是一位天才的管理者和军事领袖,同样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独裁者。
阿巴斯在私生活方面表现出了他的冷酷无情和狠心多疑,有一种说法称其仿效奥斯曼帝国处置王室男性成员的方式,将诸子囚禁在后宫。随后,他仍以意欲谋反的罪名,杀死了长子,刺瞎了另外两个儿子。同时,他曾在格鲁吉亚展开屠杀,但凡稍有过错的官员也会被杀死。
阿巴斯喜好旅行、巡游,时常前往马什哈德朝觐,或前往阿尔达比勒祭奠祖辈的陵墓。当时萨非王朝在在主要道路上建立了众多商队驿站,民间传说其总数多达九百九十九座。
1600年,阿巴斯曾徒步自伊斯法罕前往马什哈德,他下令用绳子丈量了两地的距离,经测算约有1242公里,其间还需穿越荒漠地带。
1608年,阿巴斯在见到伊利汗国旭烈兀时期建造的马腊格天文台后,指派天文学家进行修复。但因种种原因,最终未能完成。
(表格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