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铎

更新时间:2024-09-05 10:54

马铎(1366年-1423年),原名马乐,后避讳永乐,受御赐‘铎’,改名为马铎,字彦声,号梅岩,福建长乐人。明代状元。

个人简介

马铎为明成祖永乐十年(1412)壬辰科状元。马铎于永乐九年,以太学生中应天府乡试;永乐十年壬辰科,马铎应进士举,廷试得中第一名, 获赐朝服冠带,授翰林院修撰,授承务郎,一考授儒林郎,三考绩最。今长乐岭南村尚存有马铎旧居。

马铎资质淳厚,自幼聪颖笃学。据李骐撰《故修撰马公行实》记载:马铎于父母逝后,锐志读书,休假回家,沿途犹默诵不辍;在学夜读,一灯长明不灭,励志苦学。他从先辈郑孟宣学《礼记》,旁通《易经》《诗经》《尚书》《春秋》,其学宠肆贯通,于子史百家无不涉猎,时人号之“马五经”。作文不假思索,操笔立成,似不经意,滔滔汩汩,“如水行地中,坎穴随满,无少窒”。马铎博学多能,如琴棋、星命、地理等靡不谙晓。

据说,马铎进京应试前,岭南村邻里为他饯行于雁峰之南,陈必尚举酒曰:“以子之才,取髙第固如拾地芥耳。他日若闻捷音,当于何地上立坊以为吾乡里荣? ”马铎笑答曰:“即此地可也,奚庸他图? ”当年果获髙中,其后乡人为立状元坊于所指之地。

永乐九年(1411)秋,以《易经》领应天府乡荐,后会试于礼部。殿试时,成祖亲览试策,称马铎气象广大,擢为状元,时年四十五岁。

马铎性怀耿介伉直,无崖岸,表里如一,处己以正,生活俭朴,虽贵不变,“与人交尽诚,遇危难急济之”,处事平恕,临义执言。成祖曾对辅臣大学士杨士奇说:“马铎可谓质实无二矣。”后每逢翰林学士、国子监祭酒、司业有公务出,皆命马铎暂时充任,马铎亦不辱使命。成祖明于用人,马铎勤于事君,一时传为美谈。

明成祖于十一、十五年巡幸北京,马铎两次留侍监国,其于公事虽“劳苦不避,独任不辞”。

民间有“马铎一日君”的传说,系指其代皇帝郊天祭祀。马铎所居之地岩石窣桦,林木蓊蔚,他择其形胜最优者构“太常”“梅岩”两书室,闲暇时常鼓琴读书,并与僚友优游其中。

永乐二十一年(1423)马铎卒于任上。马铎一生居官有刚直之声,居家有孝友之名,居世有助人之誉。马铎夫人郑氏,子二人:马昕、马旺。 马铎出生地及埋葬地皆在长乐潭头镇岭南村(县山之原)。生前著有 《玉岩集》。

据《长乐县志》记栽马铎幼时,与林志共学。志恃学博才髙,铎独不让之。志乡、会试倶第一。殿试罢,遍扣诸名士之作,皆不己若,深以状元自负。迨传胪之夕,梦有马踏其首,既而马果第一,怏怏不服,每于上前争之。上曰:“朕出上联,对而佳者为优。”题云:“风吹不响铃儿草。”马即对云:“雨打无声鼓子花。”上大欣赏。志移时不能对,遂愧服。

或据《裨史类编》云铎赴京会试,见路旁有节妇冢坏,捐金修之。是夜梦一妇人谢以诗云:“昨日多蒙到妾家,炉中缺火未煎茶。郎君此去登金榜,雨打无声鼓子花。”不知其意,至是始验。殿试时马即对以梦语,而志思竭,不能对,铎于是得状元。

人物故居

明马修撰宅

明马修撰宅(即马铎故居),位于长乐市潭头镇岭南村,雁山之麓,前临西湖(岭南湖),面对鱼、虾、蟹、鲎四山。始建于明永乐间(1403-1423年),七柱六扇五间出游廊,进深14米,面宽16米,埕深3米、宽9米,左右廓榭各3间,单檐硬山顶、木构。其居据山林之胜,名曰:“梅岩”,遂以为号。大厅原有两副对联,一云:“圣朝礼乐传三代,翰苑文章第一家”;一云:“京监状元天下有,代主郊天世间无。”据传,此联为永乐帝御赐,马家子孙皆以此为荣。厅前正门横额上,原有一块直式朱砂底、红边,永乐帝御赐的“状元及第”金字匾。

如今马铎的故乡潭头镇岭南村马氏已式微,大部分马姓族人从岭南外迁。外迁地有罗联乡马厝村、玉田镇桃源村等。

马铎故居于1998年10月,被公布为长乐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源流繁衍

北宋末,马氏先祖马夔由江西饶州乐平县迁居福州城东门外菩提井(今晋安区岳峰镇李园村附近),马夔三世孙马师高入赘长乐岭南村何家,生育子女分何、马两姓,马氏枝繁叶茂,派衍为“岭南马”。

马师高迁岭南村后,其子马时初,其孙六人三进士:(廷龙、廷钧、廷杰),玄孙马铎状元及第。后大部分迁出岭南,十一世廷得裔孙清常,因妻罗氏系罗田(今罗联乡)乡人,遂迁居罗田乡,以姓名称马厝村。马厝七世思理,于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中举,天启二年 (1622年)进土,官浙江乌程县知县。崇祯国变,隆武建号闽中,马思理由通政使升礼部尚书。

岭南十一世廷龙派下子远和十二世叔义两叔侄,自岭南村来福州谋生,迁福州井门外琴亭、磐石两村(今晋安区新店镇琴亭村和磐石马厝下村)。其后裔有的分迁台湾、香港,漳州等地。

岭南十七世马铎后裔达清,于明代迁玉田镇桃源村。岭南后裔有的迁居福州北门外白水塘(今屏西路泉塘小区)。

岭南二十二世守俊,约在嘉庆年间,迁连江筱埕定海;传三世再迁连江东岱马厝弄。 从长乐岭南外迁的还有:福清市宏路龙塘、音西前埔、镜洋前马和后马两村。

传世三宝

郊天图

里老言传郊天图不止为一幅而为多联画,据李永选的《浩然楼随笔》云:“观马铎郊天图币中,绘天坛,陈列祭器,铎执笏立坛上,文武百官侍立左右陪祭坛下,侍卫、太监、窑舆、仪仗甚备。传乃当时名手所绘。间有大学士杨士奇题跋,首盖御玺,历五百年矣。虽纸质霉烂,而颜尚新。原存岭南村镜湖书院,嗣为马氏后人携去,至今不知下落。”据《浩然楼随笔》记述,知此图应盖有御玺,还有马铎座师杨士奇题跋。在民国十年左右,画还尚存镜湖书院,现仍不知所终。

如今传世的郊天图,民间逢甲子普渡,曾借来挂在多宝坛。此应是另一幅,现存罗联乡马厝村。图纸本设色,无御玺、题跋。图上方绘天坛一角,坛下币中,铎乌纱红袍左手扶笏,左右侍立官员二。铎左后方排列銮驾、仪仗、百官、太监、执事等甚备。銮驾前太监二,各捧盘,盘上一串冠—龙袍。铎前鞍马二匹,象奴二引导二巨象,象背各驮铜瓶等俗称“太平有象”。左右前后,随侍文武官员、金吾侍卫、差役执事。各武官扶笏,金吾侍卫执斧钺。图下方差役二,各肩扛御头牌,上书“奉旨郊天”为前导。沿途绘山丘树木等景。

观此郊天图全景布局,应是郊天事毕回銮时场面。绘有马铎、百官十八员,侍卫四员,执金吾六员,象奴二人,执事差役十七人,计人物五十七人。且无题识印章。 从笔法、纸质、颜料着眼,现存此画当是民国初年民间画匠根据祖本临摹,可知当时所绘郊天图全过程是分段局部绘成,不止一幅。

状元匾

岭南马铎旧居大门上,曾悬有直匾,文曰“状元及第 代驾郊天”,匾额为明永乐时物。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省教育厅长郑贞文,行文所属各县设立民众教育馆,启迪民智。民国二十四年,专员兼县长王伯秋,奉檄设民众教育馆,委肖道五为馆长,着手收集有关地方文物时,此匾被及。王伯秋新制一匾换取原匾陈列馆中。二十七年春王卸兼职,移驻福州,原匾尚在馆中。后佚,传为王去不实。现存马铎故居金匾为当时换取所制。

状元坊

状元坊在县治前十步许。永乐十五年,知县王遵道为马铎立。又一所在县东北大宏里,亦为铎立,后废。成化十八年,巡按御史张稷令知县罗叙重立。

原县治前的状元坊,于民国二十五年七月十六日,专员兼长王伯秋接待郑鹤声教授等人来县,查访郑和碑时尚在。冬扩建马路时拆除,坊石放在塔坪山平民小学,后佚。另建于大宏里岭南所立状元坊也已不存,今两坊俱无。

人物轶事

马铎一日君的由来

有关状元马铎的奇异之事,民间确有传说。明永乐十年(1412)又将大考,屡试不第的马铎,特从家乡长乐岭南村慕名来到道教祈梦圣地─福清市石竹山祈梦。半路上偶遇一老翁挑带鱼叫卖,心想,此鱼煎者合宜。到山后三天祈灵无梦,一气之下在仙楼墙上题一打油诗:

爬山涉水来求仙,三天三夜不见仙,

有朝一日能得志,定除石竹草鞋仙。

当晚,马铎梦见有人写道:

千山万水来求仙,何念带鱼口味鲜,

是你心不坚,骂我草鞋仙,

念你一日君,非是打一鞭。

梦后,马铎欣然而去。是年殿试,被钦点为头名状元,次年,因代皇上祭郊天,穿上皇上龙袍一天,果然当了“一日君”。为答谢九仙君梦示指点迷津,特送石竹山九仙君一幅题匾。诗曰:“一念鱼鲜三宵不梦,九仙赐马一日为君。”在金峰、潭头、玉田等各个乡镇,数百个村落里。和老年人谈起长乐典故时,他们总爱谈起马铎的故事。在岭南、马厝、沙京各乡,马铎的故事几乎是妇孺皆知,成为老年人对儿童讲故事的材料了。这个动听的故事,来历倒不简单,“马铎代驾郊天”,正史里虽无记载,但吴昌炽的《客窗闭话》,陈云程的《闽中摭闻》等记录体裁的小品文里都占有一定的篇幅,而且留传下来还有“代驾郊天图”的真迹和当时明永乐帝御赐的金字牌匾,可见是:事有渊源。

马、李,异父一母两状元

据说马铎的父亲是个贩卖夏布的商人,因发妻许氏多年不育,趁经商之便,在外地娶一王姓女子名梦蛟的为妾,这女子出身穷苦,自幼流落,归马家时才十六岁,一入门便遭其大妇许氏百般虐待。数年后,生一子,其父喜出望外,晚年得子,心境乐甚,所以名之为“乐”。王氏以为熬到出头了,想不到许氏阳虽欢喜,心实妒嫉,王氏亦窥知其意,暗中多加防备。一日许氏竟乘梦蛟怀抱幼子晒衣之际,将其母子推坠楼下,口中故意大呼“救人”,使邻居认为王氏不慎失足以掩盖其罪。不料梦蛟母子坠楼,王氏虽头臂受伤出血晕倒,而马铎在襁褓中却安然无恙,状如睡熟,许氏亦觉惊异。铎父知其妻的用心如是,受到很大刺激,以致忧愤成疾。是时适其同业好友李元善贩布回到岭南村看他,马告其家庭情况,并云:“欲存吾嗣,必使梦蛟有所托,我知你断弦末续,家室尚虚,决心以梦蛟相送,请勿辞”。元善只好答应,次日即带王氏和马铎回沙京。过一年生一子,元善因纪念其友赠妾之谊,命名为“马”。没几年铎父和许氏相继病死。李元善因经商如意,获利颇厚,特出重金聘名师郑宣教乐与马,乐与马以后相继中了状元,几百年来,民间一直流传着这“一母两状元”的传说。但后据马氏族人一些考证得知,疑为“一师两状元”之误传

青一衿穷途算命,遇两妇平步青云

却说马乐长大时,老实勤奋,埋头窗下,刻苦读书,十三岁时,到县考儒童,已内定为案首,但考卷为考官失落以致不第,后三年方与李马同进学,也一同负笈到县之东溪精舍从名儒陈洵仁先生学习。洵仁先生为县之江田乡人,洪武十八年进士,累官至给事中,因直言敢谏,忤旨退归,其文章名海内,长乐知县王遵道聘其讲学于东溪精舍,其十个入泮的学生以后皆高中。时马乐父母死后,家道寒贫,以后又屡试不第,灯火不能继,只得以卖卜算命度日,旧社会里的读书人,唯一的希望是仕途上进,若是不中,出路只有两条,一是开个蒙童馆,教些小学生舌耕糊口,另一条就是看些星相杂书,去算命卖卜了。不过,即使是卖卜算命,还要靠一张能说会道,会逢迎、会恫吓、会骗人的口弄钱,马乐不会这一套,所以敲破牛角还是少人过问,只好和他妻子半饥半饱地挨过时光。

永乐四年,马乐东溪精舍里的同学陈全(陈洵仁从子)中榜眼授翰林院编修,乐妻高若珠是陈全的表妹,写信给全托其代夫纳监。九年乐入京,以岁贡生的资格参加会试。马乐入京的旅费是由亲友间借助的,借助的旅费毕竟有限,因此只能穿草鞋背包裹入京,当其趱程赶路时曾见一女尸暴露路旁,乐不忍,因解衣覆之,并移其尸于一古冢中葬之,这样就耽搁了很多时间,已到夜幕四垂,旷野苍茫的时候,正凄惶问,忽见附近有一灯火微光,乐趋视,见疏林中有一茅屋,因叩门求宿,不料开门的却是个素装少妇,询知来意后,即引乐入室,归座既已,因途中辛苦,不觉朦胧睡去,及至醒来天已黎明乃与此妇告别赶路。此妇口占一诗,吟云:“寒夜多蒙到妾家,炉中无火未烹茶,郎君此去登金榜,雨打无声鼓子花”。乐听了觉得前三句易懂,惟第四句不解所谓,刚出户数步回头一看,那里有什么茅屋?什么妇人?只见树木扶疏,只是一坏黄土,坐处则古冢旁一石也。乐不胜惊讶,急整装前行。不久经一陇亩间,其径甚窄,只能容一人,不料行将半时,突遇一农妇挑一担柴,当面挡住,乐想退让,但退回此径之半要里许,心中又有些未甘,此妇人似早窥其意,即云: “君殆亦上京应考举子乎?吾有一对,对成,吾宁涉泥水让路,不成,则只好屈君打回头或涉水前行如何?”马乐寻思一个农妇,有什么难对的句子,遂请其命题,此妇举其足以示马乐说: “吾女善绣且爱菊,此鞋即吾女所制者,但他自己的鞋多绣菊花,而小妇之鞋则全绣菊蕊,余问其故,则云:‘娘天天清晨出门,路草中多露,蕊遇露则能开放’。但小妇鞋上所绣的菊蕊却永不开放,因戏成一联云:‘青鞋绣菊,朝朝踢露蕊难开’。未成上联,先生饱学,即以此联求对”。马乐初听,觉得此联并不难对,但找个对得上的,一时竟为难起来,越想越觉得实在不易对,不

觉低徊半响,想对不成,就只好涉水让路而进。正思脱鞋让路闻,一抬头,那里有什么妇人,只见阡陌纵横,小径一支直通大路,盖行得太早,迷路而已。遂折入大道而行,路上一目细味此对句,心中惊讶不置。

马乐赶至京城,至殿试交卷的时候,主考见其两鬓霜斑,而其面貌与永乐帝相似,心中暗暗称奇,阅读其文章觉得笔健气雄,火候纯熟,因力荐此卷,拟选为元,不料该时宰相白云庆有爱女及笲,拟选本科殿元公为婿,曾属意林志,因林志(福州人)乡试第一(解元)、会试第一(会元),年少才华,堪为佳婿。林亦以状元自负,见马乐将状元及第心中亦泱泱不服。至此白云庆听说抢元的是年将半百的马乐心中气得半死,遂嗾使林志当殿争之。永乐帝见主考捧上名单,将下笔御批准备交传胪唱名时,闻有此事,遂传二人上殿面试。帝见乐年龄虽大,但稳健非常,其貌又与自己相肖,亦昭暗称奇,又见林志年少翩翩、才华气宇,亦足动人。时帝手中适持一把画着梅花的白扇,困指扇为题道“白扇画梅日日迎风花不动”林不能答,马乐对日“青鞋绣菊朝朝踢露蕊难开”。帝甚喜又指殿外一盆铃儿草云:“风吹不响铃儿草,乐又随口以“雨打无声鼓子花”为对。帝见乐不只才捷,且对得整,连声赞赏道:“真状元之才也,真状元之才也。”百宫皆称贺,林志亦拜服,乐遂得抡元,大魁天下。

权相忌才害人害己;襄助监国代帝郊天

白云庆本思弄倒马乐,拣个年青的以偿其赘个状元女婿的心愿,不料因此反使马乐扬名,皇帝宠幸,真把他气个半死。一日又奏道:我主国号永乐,而马乐名乐,犯讳年号,实为不敬,应处以欺君之罪。帝亦不悦,问乐,乐对曰:“臣今年四十有八,臣名之时陛下年号未立,是臣名在前,焉得有罪,应请详察”。皇帝色,即赐改名为“铎”,对其益加宠信。时国都已迁燕京,帝离京巡狩的时候,常以马铎襄助皇太子监围,益增白云庆的嫉意。是年腊月,帝得疾末愈,新年元旦,明朝皇帝例须到故都南京孝陵致祭和郊祭天地,疾中忌风。白云庆又奏以新科状元代驾郊天,因祭时仪式繁杂,不慎即有僭越之罪,想伺隙以害马铎,铎毅然应命。元旦清晨,铎披龙服,御皇冠,坐全付銮驾由宰相扶,舆串百官扈从前往。铎拜祭一一如仪。祭毕休息时,例由宰相侍茶,但白云庆侍茶时故作失手将玉杯坠地摔碎,铎略无愠色,茶后,阵风吹来,铎见排在坛前最外面(表示最低)的福建省烛台上蜡烛因风摇摇欲灭,烛蜡销熔甚速,心有所感,遂趁辞祭时将义移置最里面,为十八省之首,然后脱袍卸冠,将皇衣皇冠等包好,放在銮驾上,和百官步行扶舆回朝,一无僭越。白云庆暗害之计不得售,心中又气又恨,见带时只好将马锋擅换烛台之彩,加以渲染,说他假公济私,心存不轨。帝问铎,铎奏曰:“臣闻郊天,及祭天地而求福庇,使国祚柞绵延,帝泽永被、福建有福州福安福鼎福宁福清俗称五福。移于首者,亦祈天帝永锡五福之意已,而宰相侍茶之时故作失手,摔破玉杯,百官愕然,神祇震动,此非轻视微臣,实有慢君之意,愿陛下明察!”永乐帝听罢变色,面斥白云庆,并令其当朝向马铎谢罪,白羞惭满面。马铎寻思,才中状元,便得罪权相,眼前恐难相容,不如暂避一时,因奏帝乞还乡祭祖,永乐帝淮奏,同时还亲笔.书写“状元及第,代驾郊天”,饬近臣制金匾赐与马铎,铎遂荣归,将御赐金匾悬于祖屋大厅门前的楣额上。

毁雁山白云庆被眨,议葬礼王梦蛟荣封

不料白云庆还是放不过马铎,乃密嘱其党羽钦天监某奏帝曰:“马铎家住长乐的岭南村,该村之飞雁峰,占风水之胜,堪舆云:可出帝王,与陛下风阳山的困(睡)雁山适成对刺,臣闻飞雁出,昆困雁入”。若不制之,恐非万岁之福。”明洪武立国时,即以堪舆之说蔽天下,说他的帝位不能夺。所以此说正打中永乐帝心里,害怕皇位为人所攘,故即降旨毁飞雁山。马铎在家,正想如何尊荣其生母并为其异父弟李马游扬成名的办法,也想对家乡有所建树,万想不到半天来个霹雳。一天,突然一大队侍卫和武弁奉皇命来强迫各乡民荷锄持参来毁飞雁山。附近庄稼被其践踏,心中不胜气愤,该时乡人反抗,铎恐酿成大祸和自己有碍,地方官也恐难于下台,又想此举一定又是白云庆的鬼主意。因急会同驰奏说:“飞雁出,困雁入,飞雁南飞,困雁饿死。恐皇帝只闻堪舆上句之言,末尽其下句之意也。”侍卫和武弁给乡入已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敢蛮干,结果这消息传到京师,众官亦纷纷奏请,永乐帝醒悟,召责钦天监将其赐死并贬白云庆为民,而自己亦因此抑郁致病.

李马因有同母兄为其游扬名誉,乡试廷试俱第一,胪唱时,帝御笔亲加“其”字于马旁,改为骐字(见沙京乡李姓族谱),此后因称李骐,据传马铎中时,长乐之首石山曾鸣过一次,此次再鸣。此即“首石山鸣出大魁”的谚语的由来,嘉靖十七年长乐知县何应和还勒“云梯”二字于首石峰上,以记七年间长乐连出了二个状元的祥瑞!

王梦蛟病逝,该对马铎的意思原想将其母归葬于岭南,李骐说:“如果归葬岭南,则弟变成无母之儿子?”同时为着给他们母亲的封典事也委决不下,兄弟两个便陈情上表,朝命交礼部议复,部议,王氏改嫁,义已绝于前夫,教子成名,礼应隆以异数,事出创闻,后不为例,特封王梦蛟为长乐县君,赐祭葬。

殿试卷

臣对:臣闻治本于道,道载诸经。圣人出而三代之治为可复,真儒出而六经之道为大明。经以载道,固必待人而后明:道以出治,尤必待人而后行也。

惟皇帝陛下尊履大宝气绍承鸿基,明照八表,知周万务。心存乎帝王之心,治绍乎帝王之治,尚虑阙漏,下询刍荛。此好问而好察迩言之意,尧舜禹汤文武之心也。然化已浃矣,选任师儒,严督课业,简绌以惩庸,励进以劝善,而庠序之教唯谨。养已充矣,省其征徭,薄其税敛。禁一民之不得妄差, 禁一毫之不得妄取,而足食之政尤先。慎罚而致三覆五覆之详,尚思夫罚罪之非当;用贤而悼荐举考之典,尚思夫任职之未宜。是盖陛下明经术之正,识帝王之大,不安小成,必跻斯世于唐虞三代之盛也。夫厉俗未底乎时雍,不害为俗之益偷:革弊未至乎于变,不害为弊之不寝。臣愚有以、知陛下泰和之可跻,唐虞三代之治可致。其厉俗革弊有不名政令之末耳。何则?陛下任奉承之重,统御宇之大,夙夜祗惧,而存心于不已。道本于一原,治具乎全体,若稽经籍而垂至治于无穷, 六经之道固已菝诸圣心矣。其视诱经传授之是非,历代为治之得失,昭昭而白黑分矣,奚以臣言?虽然,圣问所及,敢不罄竭? 臣愚,条悉以对。

夫自六经删述于孔氏,帝王之道由是而大明;自六经附会于汉儒,帝王之治由是而难复。《》以道阴阳,伏羲神农黄帝之道无所不该。自田何传至于然房,专尚名数,流而为灾异;自费直传至于辅嗣,专尚理致,沦而为清谈。于是,理数分而易道微矣。《》以道政事,而典谟训诰誓命之辞无不具焉。语知行则惟精惟一,所以示其端;论经世则《洪范》皇极,所以尽其要。自大小夏侯之说殊,而《书》之义踳矣。《》所以道志也,先王命太师陈诗以观民风。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美之而民知所劝;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刺之则民知所惩。以是巡行诸侯之境土,而黜陟行焉。自齐鲁毛韩之异尚,而《诗》之义隐矣。《春秋》所以道名分也,董仲舒大一统之论,正谊明道,责王贱伯之义,其得于《春秋》也大矣。而乃用于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有闭阳继阴之说,而《春秋》之义乖矣。《周礼》大司徒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此礼以道行也;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此乐以道和也。 礼有三千三百之仪,而一主乎敬;乐有五声十二律,而一本于和。制度品节之详而有所持循,情文节奏之备而有所感发。致礼以治躬,则齐庄中正,非僻之心无自而入;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鄙诈之念无自而生。用之于邦国而邦国治,达之于天下而天下平。此六经之道同归,礼乐之用为急,而《》、《》、《》、《春秋》之蕴,必于礼乐以著其用焉。然欧阳修所谓三代而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则班《志》所谓礼乐之用为急,亦未见于实用也。

然六经之道未极一原,尚何三代全体之治为可复乎?此汉之武帝推明六艺,罢黜百家;孝宣幸帝之石渠、白虎,讲议异同。行则美矣,而卒莫能循乎王道之正,而终归于霸道之杂。由乎六经之道,昧于一原,宜其治有所未纯焉。光武亲幸太学。诸生雅歌击磬;明帝临乘拜老,诸儒执经问难。其志虽曰勤矣,而未克以复乎古,不能四三王而六五帝,盖徒尚夫仪文之末,而未究夫圣道之本也。若唐太宗讨论文播至于夜分,诏颜师古考定五经,求治之心可谓劳矣。然而,仅能致斗米三钱、外户不闭之效,而未足以为大治。玄宗更日侍读,质问疑义,怀素、无量常侍更直,好治之心亦可谓伟矣。而开元之治庶几贞观之风,惜其后不克终,以致祸乱。是皆亦由乎六经之道昧于一原,宜其治有所未至焉。追夫五星聚奎, 宋德隆盛,文运斯振。周、张、二程光阐儒道于前,杨、罗、李、 朱复明圣经于后,较之往迹大有径庭矣。儒道既阐,圣经复明,则治道胜负较之于前,不待论说而明矣。

夫天下之大经,仁义中正而已。仁以育万民,义以正万民,二者并行而不相悖。宽而不流于姑息,有猛者存;猛而不偏于苛察,有宽者在。严而泰,和而节,此理之自然,治道之全体也。汉文帝恭俭玄默,气赐不朝以几杖,遗受赂以金钱, 造露台惜十家之产,可谓宽厚长者,务崇德化,政足尚矣。然与匈奴疏绝,毅然讲武,盖未尝不猛焉。宣帝综核名实,励精图治,流而至于苛刻,汉室忠厚之风几乎荡尽。明帝法度分明,幽枉必达,严足尚矣,而过于察察。章帝宽厚长者,而流于姑息。东京之政由是而衰矣。亦其学术不明,不能损过就中,而归于圣贤大学之道也。

向若汉之文帝从贾谊而兴礼乐,武帝从董仲舒而明教化,则仲舒所谓道之大原出于天。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万民正而远近莫不一于正,则道之一原可知,治之全体可识,其治岂止于汉而已。迨夫宋之诸君能用诸儒,则经术之明见于治效,岂独载诸传注而止哉!虽然,天运循环,无往不复,承大一统文明之运,表幸六经圣人之道,比隆于唐虞三代,正有待于今日圣天子居天位,行天道,而著治效于无穷也。

臣愚生浅学,叨奉大问于廷,获闻道本一原,治有全体,不胜踊跃,庆唐虞三代之治复见于今日,宁不顿首为天下贺。非但为天下贺,当为万世贺。抑臣闻之,为治之要,《大学》一书,治天下之格律也;盱楷之宜,《中庸》一书,圣学传心之要法也。此皆陛下身体而力行之者也,故能致笃恭而天下平之效。臣愚,学不能以博古,才不足以应变,伏愿陛下始终此心,始终此治,可以四三王六五帝,岂但跨越而已哉!臣不揆浅陋,以此上呈圣览,干冒天威,岂胜战栗!臣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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