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6-01 18:45
一.钱谦益:参与复社活动,深受江南士林拥戴。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探花,泰昌元年诣阙,补官。不久遭御史陈以瑞弹劾。削籍南归。崇祯元年(1628年),任礼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遭温体仁、周延儒排挤,被革职。崇祯十四年(1641年),迎娶名妓柳如是,致非议四起,婚礼中的船被扔进了许多瓦石。后任南明朱由嵩弘光朝廷礼部尚书,当清军兵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以手探水,最后说:“水冷,奈何? ”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拉住。钱谦益:
福王出逃后,钱告诉其他大臣说:“事至此,唯有作小朝廷求活耳!”最后钱谦益率诸大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城向多铎迎降,并向多铎献上玉犀、象箸、宫扇、琉金珐琅等礼品。时人有诗“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仕清后以礼部侍郎管秘书院事,任《明史》馆副总裁,被人嘲笑为“两朝领袖”。历仕四朝,四次罢职闲居。
钱谦益一生爱好释教,笃信“三生”、“转世”之说,又痛斥狂禅。顺治三年(1646年),托病回乡。顺治四年(1647年),因江阴黄毓祺反清案被捕入狱,顺治五年(1648年),柳如是四处奔走,救出了钱谦益。钱对此感慨万千:“恸哭临江无孝子,从行赴难有贤妻”。后在苏州,寓拙政园。顺治六年已丑,返常熟,移居红豆山庄。
在红豆山庄居住期间,钱谦益表面上在绛云楼检校藏书,而暗中与其它地方的反清复明势力保持联系,曾先后与南明桂王的大学士瞿式耜、郑成功、张名振和张煌言等人联系,并和柳如是一起几倾家产援助抗清义军,主要策划了东西两方面南明军队会师长江的战略构想。
顺治十八年,家遭盗劫,“山妻稚子匍匐荒田,片纸寸丝,遂无遗剩”。康熙三年(1664年)五月二十四日,钱谦益病故,享年八十三岁。葬于虞山南麓。族绅钱朝鼎主使钱谦光、钱曾,向柳如是索白银三千两。34天后,六月二十八日,柳如是自缢身亡。身后作品都为乾隆帝所销毁。家有绛云楼,以藏书丰富著称,曾购得明代刘凤、钱允治、杨仪、赵用贤的旧藏,“书贾奔赴捆载无虚日”,钱谦益感慨地说:“我晚而贫,书则可云富矣。”这些藏书后来部份毁于因家中剪烛引起的大火,据说书楼起火时,钱谦益大叫:“天能烧我屋内书,不能烧我腹内书。”所遗书籍,尽数赠给族曾孙钱曾,钱曾死后,其书尽归泰兴季振宜。
二.曹溶:曹溶[1](1613—1685年),字秋岳,一字洁躬,亦作鉴躬,号倦圃、鉏菜翁,秀水(今浙江嘉兴)人。明崇祯十年(1637年)进士,官御史。尝劾辅臣谢升,又熊开元参周延儒遭廷杖,溶疏白其冤。清顺治元年(1644)清兵入北京后仕清,初授原官,起用河南道御史,任顺天学政督学顺天,为清王朝献策,疏陈定官制,定屯田、盐法、钱法规制,禁兵丁将马践食田禾,巡缉土贼,平粜以裕仓储,设兵循徼等事,使无劫掠。
三.吴伟业:(1609~1672)明末清初诗人。字骏公,号梅村。先世居昆山《汉》国子监祭酒
《四库全书总目》《杂感》、《扬州》、《读史杂感》、《怀古兼吊侯朝宗》等。其中《扬州》四首,更是他七律的力作。而他的七言歌行更为出色,音节极佳,情韵悠然,其中如《圆圆曲》讽刺吴三桂降清;《永和宫词》、《萧史青门曲》写田妃、公主的身世遭遇;《楚两生行》、《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堇山儿》、《马草行》、《捉船行》等。不过吴伟业的七言歌行也有用典过多的缺点。
吴伟业著作有《梅村家藏稿》,《梅村诗馀》,传奇《秣陵春》,杂剧《通天台》、《临春阁》、史乘《绥寇纪略》等。
“江左三大家”
清初有影响的诗人,史推“江左三大家”——钱谦益、吴伟业和龚鼎孳,而真正有资格与“才名满天下”(钱泳《履园丛话》)的诗坛领袖钱谦益并列的,只有吴伟业。钱氏尊宋,吴氏学唐,此后清代的各种诗派,大抵不出这二人的门户,足见二人对清代诗歌影响之深远。
钱谦益极口赞誉吴伟业的诗才,曾用“以锦绣为肝肠,以珠玉为咳唾”(《梅村诗集》钱谦益序)来形容吴伟业诗歌之风华绮丽。康熙帝亲制御诗《题〈吴梅村集〉》:“梅村一卷足风流,往复搜寻未肯休。秋水精神香雪句,西昆幽思杜陵愁。裁成蜀锦应惭丽,细比春蚕好更抽。寒夜短檠相对处,几多诗兴为君收。”对吴伟业诗歌给予恰当中肯的高度评价,从而奠定了吴伟业诗歌在有清一代的地位。
一、“苦被人呼吴祭酒,自题圆石作诗人”
吴伟业,字骏公,号梅村。明神宗万历三十七年(1609)五月二十日,出生于江苏太仓的一个读书人家中。吴伟业出生时,他母亲梦见一位身穿红衣的使者送来会元坊,因此,父母对小伟业寄寓了深切的期望。伟业七岁开始读家塾,十四岁能属文。著名学者张博见到伟业的文章,感叹地说:“文章正印在此子矣!”于是收留吴伟业在门下受业,传授通今博古之学。
天启四年(1624),张溥创立复社,吴伟业即成入室弟子,名重复社。崇祯四年(1631),吴伟业参加会试,遭到乌程党人的诬陷,被指控徇私舞弊,幸亏崇祯帝调阅会元试卷,亲自在吴伟业的试卷上批上“正大博雅,足式诡靡”,才得以高中一甲第二名(榜眼),授翰林院编修。同年,吴伟业奉旨归娶,荣极一时。陈继儒描绘当时盛景说:“年少朱衣马上郎,春闱第一姓名香。泥金帖贮黄金屋,种玉人归白玉堂。”(《送吴榜眼奉旨归娶诗》)张溥也高兴地夸奖自己的弟子:“人间好事皆归子,日下清名不愧儒。”(《送吴骏公归娶诗》)
崇祯十年(1637),吴伟业迁东宫讲读官,与温体元党斗争剧烈。十二年(1639),再迁南京国子监司业。十三年(1640),升中允谕德(太子官属)。十六年(1643),升庶子。这段时期,吴伟业仕途之上春风得意,踌躇满志,而这一切与崇祯帝对他的殊遇是密切相关的,他从内心感激崇祯帝。
顺治元年(1644),李自成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崇祯帝自缢煤山,“先生里居,闻信,号痛欲自缢,为家人所觉。朱太淑人抱持泣曰:‘儿死,其如老人何?’乃已”(顾师轼《梅村先生年谱》)。出于对明王朝的依恋,特别是对崇祯帝的感恩心理,吴伟业在其编撰的《绥寇纪略》中,极力诋毁、攻击李自成、张献忠起义。
顺治二年(1645),南京福王政府召拜吴伟业为少詹事,居官仅两月,因与马士英、阮大铖等权臣不合,谢官归里。对清朝政权,吴伟业开始采取的是消极的不合作的态度,在明亡以后长达十年的时间内,一直屏居乡里,保持名节。
顺治十年(1653),“诏举遗佚,荐郯交上”,有司再三敦逼,吴伟业控辞再四,二亲流涕相求,不得已乃应诏入都,授秘书院侍讲,寻升国子监祭酒。顺治十四年(1657),吴伟业借口身体有病,辞官请假归里。对这段历史,吴伟业内心深感耻辱。他的好友侯方域(朝宗)在顺治九年(1652)贻书相约,终隐林泉,杜门不通。后侯方域去世,吴伟业在《怀古兼吊侯朝宗诗》中万分悲痛地自责:“死生总负侯赢诺,欲滴椒浆泪满尊。”
康熙十年(1671)夏季,江南酷热,吴伟业“旧疾大作,痰声如锯,胸动若杵”(《致冒辟疆书》),他预感自己不久于人世,便留下遗言:“吾一生遭际万事忧危,无一刻不历艰险,无一境不尝艰辛,实为天下大苦人。吾死后,敛以僧装,葬吾于邓尉灵岩相近,墓前立一圆石,日:‘诗人吴梅村之墓’。”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一代大诗人吴伟业病逝,葬于苏州元墓山之北。
由此看来,吴伟业晚年深为自己仕清失节而痛悔,他不愿别人以入清官职“祭酒”相称,而自许为普普通通一“诗人”。《中国文学家大辞典》“吴伟业”条认为:“《清史列传》列(吴伟业)入‘贰臣传’中,殊属不当。”他与钱谦益的失节降清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后人“苦被人呼吴祭酒,自题圆石作诗人”的评议可谓甚得伟业之心。
二、“萧瑟真怜庾子山,空余词赋动江关”
吴伟业的文学才能是多方面的。
他首先是诗人。他的诗歌专模唐人格调,辞藻华丽,长于七言歌行,尤工关于时事之古诗,这一方面可以举《永和宫词》、《圆圆曲》、《楚两生歌》为其代表作品,与唐代白居易之《长恨歌》、《琵琶行》颇有同调之感。因此,后人以“诗史”评价吴伟业诗歌,说他的诗歌是“诗中有史”。吴伟业的诗歌创作以明亡为界,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的诗作,才华艳发,吐纳风流;后一阶段的诗作,风格一变,苍凉萧瑟,晚年学庾信,风骨愈上。他的诗歌收集在《梅村诗集》中。
除诗歌创作外,吴伟业还是清初重要的戏剧家,代表作品有《秣陵春》、《通天台》、《临春阁》等。他希望通过戏剧创作来表达自己的“伤心痛哭之调”,正如他自己所说:“一唱三叹,于是乎作焉,是编也,果有托而然耶?果无托而然耶?余亦不得而知也。”(《〈秣陵春〉序》)他的戏剧方面的创作收集在《乐府杂剧》中。
上文说过,吴伟业“专纪崇祯时流寇迄于明亡”撰《绥寇纪略》,全书分十二篇,每篇以三字为标题。这本专著是站在明王朝一方攻击明末农民起义的。因为是站在亡明的立场之上,不论出于何种原因,最终还是触犯了清朝统治者的忌讳,几构一场文字狱。吴伟业的学术专著还有《春秋氏族志》、《春秋地理志》、《复社纪事》等。
吴伟业的文章清秀隽丽,值得注意。他曾说“平生以文章友朋为性命”,足见他对文章的重视和自负。《梅村家藏稿》收集他的各类文章,共成三十五卷。另外,吴伟业还是清初有名的画家,有作品传世。
三、“掬伤心之抱,奏亡国之音”
《四库提要》论吴伟业诗歌云:“格律本乎四杰,而情韵为深;叙述类乎香山,而风华为胜。”风华绮丽是吴伟业诗歌的突出特点,例如《田园杂兴八首》(其四):竹坞花潭过客稀,灌畦才罢掩松扉。道人石上支颐久,渔父矶头欸乃微。潮没秋田孤鹜远,阁含山河断虹园。亭皋木落黄州梦,江海翩跹一羽衣。又如《无题四首》(其一):
系艇垂阳暎绿浔,玉人湘管画帘深。千丝碧藕玲珑腕,一卷芭蕉宛转心。题罢红窗歌缓缓,听来青鸟信沉沉。天边恰有黄姑恨,吹入萧郎此夜吟。吴伟业诗歌的又一特点,是在一定程度上现实地记叙了明清之际民不聊生、伤乱流离的社会生活,善于叙事,抒情性强。如《避乱六首》(其六):
晓起哗兵至,戈船泊市桥。草草十数人,登岸沽村醪,结束虽非常,零落无弓刀。使气挝市翁,怒色殊无聊。不知何将军,到此贪逍遥?官军昔催租,下令严秋毫,尽道征夫苦,不惜耕人劳。江东今丧败,千里空萧条。此地村人居,不足容旌旄。君见大敌勇,莫但惊吾曹。再有大量的作品,则表达了眷怀故国之深情,人事苍凉之悲愤,如《过淮阴有感》:
登高怅望八公山,琪树丹崖未可攀。莫想阴符遇黄石,好将鸿宝驻朱颜。浮生所欠只一死,尘世无由识九还。我本淮王旧鸡犬,不随仙去落人间。晚年作品,则偏重于表达逸民之痛、失节之恨,凄婉动人。如《贺新郎·有感》:
万事催华发。论龚生、天年竟夭,高名难没。吾病难将医药治,耿耿胸中热血。待洒向西风残月。剖却心肝今置地,问华佗解我肠千结。追往事,倍凄咽。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艾灸眉头瓜喷鼻,今日须难诀绝。早患苦,重来千叠。脱屣妻孥非易事,竟一钱不值,何须说,人世事,几完缺。
吴伟业死前曾说:“吾诗虽不足以传远,而是中之寄托良苦,后世读吾诗而知吾心,则吾不死矣。”他所说“寄托良苦”,一是指他的诗歌多影射时事,只是慑于清廷之威不敢直言,所谓“诗史”之义即指此;二是指他以诗歌抒发自己失节之恨,希望后人能通过读他的诗歌而了解他的内心痛苦,并体察他复杂矛盾的心情,进而唤起人们的爱国热情。
四.龚鼎孳:
官场起伏
龚鼎孳少年早慧,十二三岁时即能做八股文,亦擅长诗赋古文。崇祯五年(1632)进学,六年中举,七年(1634)联捷成进士时年仅十八岁。是年停馆选,筮得湖广蕲水(今湖北浠水)知县。十四年(1641)秋,因镇压张献忠起义有功,以“大计卓异”行取入京,翌年授兵科给事中。鼎孳以青年居言路,耿直无畏,尝有“一月书凡十七上”的纪录。在兵科十月,即有“大奸本乎大贪之疏,政本关系安危、已误不容再误之疏、纠论怙恶之疏……庇贪误国”之疏等著名谏章,两弹首辅周延儒、陈演,并阻延儒一党的原大学士王应熊东山再起,直声满于朝垣,然十六年(1643)十月,因连参陈新甲、吕大器、陈演等权臣而忤旨,罪“冒昧无当”被系入狱,翌年二月方获释。三月,闯军入城,鼎孳与小妾顾媚阖门投井,未死,为闯军俘,受拷掠,旋受直指使之职,巡视北城。五月降清,以原官任,升吏科右给事中,复升礼科都给事中。顺治二年(1645)九月以参审冯铨案开罪多尔衮,仍迁太常寺少卿。 三年(1646)六月丁父忧,请赐恤典,工科给事中孙垍龄严劾他“饮酒醉歌,俳优角逐……及闻父讣,而歌饮流连,依然如故,亏行灭伦,独冀邀非分之典,夸耀乡里,欲大肆其武断把持之焰”疏上,部议降二级,遇恩诏免,复原官。此后五年,鼎孳里居守制。八年(1651)回京以原官供职,以文才敏捷得世祖“真才子”之褒奖。十年(1653),升吏部右侍郎,次年连迁户部左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此为鼎孳入清后仕途上的第一个高峰。 十二年(1655)十月,龚鼎孳以对法司审理各案“往往倡为另议,若事系满洲则同满议,事涉汉人则多出两议,曲引宽条……不思尽心报国”(《龚端毅公奏疏.明白回话疏》)被降八级调用,复以所荐顺天巡抚顾仁贪污伏法再降三级。翌年四月,补上林蕃育署署丞,并奉命出使广东。十五年(1658)复谪至国子监助教。十八年(1661)丁继母忧,奉诏在任守制。康熙二年(1663)服阙,仍补左都御史,次年迁刑部尚书,折狱至谨,为人所称。五年(1666)改兵部,八年(1669)转礼部,并于九年、十二年两任会试主考,得士甚众。十二年(1673)九月,被允准休致,未几病逝,卒年五十九,谥端毅。乾隆三十四年(1769),诏夺其谥。
放荡之状
龚鼎孳为人狂放不羁,反复无常。经常有不合时俗的举止,而受到当时人的讥笑。清人孙昌龄曾贬斥他说:“惟饮酒醉歌,俳优角逐,前在江南,用千金置妓名顾眉生,恋恋难割,多为奇宝异珍,以悦其心。淫纵之状,哄笑长安。” 顾眉生(1619—1664)初名眉,号横波,原为南京秦淮名妓,不仅貌美,而且工诗词,画兰花,诗风清丽幽婉,画亦著名,有《柳花阁集》。当时以才艺双绝,与文人名士交游甚广而名动一时。后来龚鼎孳娶之为妾,深得宠爱,时称横波夫人。 《心史丛刊·横波夫人考》中有一则轶事说:龚鼎孳之所以投降李自成,接受直指使的职位,就是因为他“生平以横波为性命,其不死委之小妾”。可见龚鼎孳对顾的宠爱。他曾为顾眉生作诗多首,称她为“善持君”,被当时的文人戏称为“善持夫人”。 龚鼎孳沉溺声色,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在当时也很为人所非议,被孙昌龄责之为:“已置其父母妻■于度外,及闻讣而歌饮留连,依然如故,亏行灭伦。”在清初,统治者为巩固统治,进一步加强封建专制,而竭力强调儒家伦理纲常的背景下,他的行为自然得不到统治者的赏识,而因“素行不孚众望”多次遭到清廷的降级贬职。 龚的元配夫人童氏却操行贤节远胜过了龚鼎孳。她曾两次被明朝封为孺人,在明朝灭亡后,龚鼎孳降清,她不仅独自在合肥居住,不随龚进京,而且拒绝接赏清王朝的封赏,同龚的行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惜才爱士
鼎孳有清才,在明即与文人学士广泛交往,著名者便有吴伟业、钱谦益、冒襄、方以智、阎尔梅、万寿祺、曹溶、余怀、纪映钟、杜浚、龚贤、陶汝鼐、周亮工、李雯、曾灿、顾与治、邓汉仪等一大批,另有王紫稼、柳敬亭等艺人。又因能保护文人学士,为民请命而享盛名,而且惜才爱士,对困厄贫寒名士常倾力相助。有“穷交则倾囊橐以恤之,知己则出气力以授之”的名声。吴伟业称赞龚鼎孳为官“唯尽心於所事,庶援手乎斯民”。清代著名词人陈维崧年轻时落魄潦倒,就得到龚鼎孳的慷慨相助,这使陈维崧一辈子都对其念念不忘。
才思横溢
鼎孳洽闻博学,诗文并工,在文人中声望很高,时人把他与江南的钱谦益、吴伟业并称为“江左三大家”。工书,善山水。诗画皆得父孚肃之传,画山水,笔墨苍郁沉厚;尝书送魏环极诗卷,间作山水苍郁沈厚。有一方闲印署:“临川二十七”世孙。诗与吴伟业齐名。诗风多受杜甫影响,作诗情感深厚,于婉丽中亦多寓兴亡之感,吴梅村说“其侧怛真挚,见之篇什者,百世下读之应为感动”。但其作品反映现实深度不够,多为吟风弄月的宴饮应酬之作。早年词作以“艳宗”为风尚,继而“绮忏”,晚年成于“豪放”,以意象绵密、着意锻炼、好用拟人、善于和韵为主要风貌,在清词史上独具特色,是清初词坛的主持者之一。 著有《定山堂集》47卷,其中《诗集》43卷,《诗余》4卷。初刻于康熙四十二年(1673)。雍正时禁毁钱谦益文字,因书前有钱序,加之龚氏诗文内有碍语,全部板片入缴藩库,世传很少。光绪九年(1883),龚氏十四世孙龚考绪重为辑集付梓。
五.陈之遴:
陈之遴(1605年-1666年),字素庵,明末清初海宁人。
祖父陈与相官至贵州左布政使,其父陈祖苞明朝时官至顺天巡抚,伯父陈元晖官至山东左参政。夫人徐灿是明末清初才女,与大诗人吴梅村是亲家。
崇祯十年(1637年),陈之遴中式丁丑科第一甲第二名进士(榜眼),任翰林院编修,中允等,其父因事下狱,仰药死。陈之遴被牵连,革职问罪,永不叙用。
清顺治二年(1645年)降清,授秘书院侍读学士,礼部侍郎、都察院右都御史、礼部尚书,顺治九年(1652年)被授弘文院大学士,顺治十年(1653年)被劾,为户部尚书。顺治十二年(1655年),复授弘文院大学士加少保兼太子太保。
顺治十三年被“下部察议”,不久议革职永不叙用,帝以原官发送辽阳居住。陈之遴常被言官所劾,顺治帝多为其开脱:“既已擢用,位列大臣,不忍即行斥革……”
顺治十五年(1658年)身陷南北党争,因贿宦官吴良辅,“本当依拟正法,姑免死,著革职流徙,家产籍没”,全家流放奉天,之遴“死戍所”,“诸子亦皆殁”。